苍亦初:“你哪只耳朵觉得我吵?”
上官辞:“两只都觉得你吵。”
苍亦初:“那你耳朵算是白长了,明明最吵的是你。”
“那边那两位,请你们出去。”山羊小姐终于出面主持公道,将两只吵嘴的聒噪制造源请了出去。
“都怪你!”上官辞被扫地出门,踩着苍亦初的影子直跳脚:“都怪你都怪你!”
“你作甚要来伺候他?”苍亦初抱着手臂,只要上官辞也被请出来了,他就无所谓。
“你忘记了吗?蜜獾抓住我时,他就在附近,是受我牵连才受伤的。”
苍亦初还是不满:“那你就千里迢迢,特意过来照顾他?”
上官辞:“我也没有特意过来,我只是跑到城里时,刚好经过这里,刚好见到他躺在病床上,刚好听说他没医药钱而我有……”
“所以你还替他付了药费,还打算照顾他?”苍亦初歪着头一脸审视:“好啊你上官辞,你不是最贪财吗?发高烧都要爬起来给沁香斋跳舞,舍不得那一分一毫,现如今又大方了?”
“白廿三,你吃的哪门子醋啊?怪我不给你买礼物吗?”诗殃终于揪住苍亦初痛点。
“吃醋?鬼才吃醋。”
“好啊,没吃醋那你就别妨碍我。”说着,上官辞就要钻回医馆里。
苍亦初稍一弯腰,便将上官辞又端了起来,让她坐在他臂弯里。
苍亦初:“尉迟没告诉你别跑跑跳跳的吗?左耳进右耳出,两只腿滚轮似的跑得飞快,竟然趁我们不注意,自己跑回城内了。”
上官辞:“那又怎样?”
苍亦初:“罚你不许下地。我饿了。去吃饭。”
诗殃:“……”
这是惩罚吗?
惩罚的人是谁?
上官辞:“自己去吃就好啦,你饱了我也饱了。”
“不行。”
“白廿三,你被夺舍了。”
他夺不夺舍不知道,在医馆外见到上官辞要给那个陌生男人喂粥时,苍亦初是彻底坐不住了。
什么渣男,什么见一个爱一个,全都不重要了。
他就要这一刻,就要上官辞,离所有人远一点。
只许待在自己身边,哪儿也不许去。
她喜欢乐趣,喜欢人堆,喜欢吵吵闹闹,他配合就是了。
上官辞越看他,越觉得不对劲。
具体如何,自己又判断不出来。
双腿使劲扑腾,偏偏不让苍亦初好过,但苍亦初就是不生气。
这阈值也太高了,修养真好啊。
系统:“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夸他修养好。”
诗殃:“人性太难猜了吧啊啊 啊啊啊啊啊——。。满意了吗?”
系统:“好好,你说的对。”
两人真就找了家早餐铺吃了起来。
而另一边,代替苍亦初走正剧的尉迟隐带着黑熊庄庄主找到了,位置十分偏僻,几乎可以用简陋来形容的农家房舍。
尉迟隐提议只让庄主独自靠近,并且隐藏住气息,小心不可被发现。
庄主起初还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没办法,尉迟隐态度认真,暂且听他的办。
于是三人猫着身子,偷偷靠近。
尉迟隐压下正欲推门的庄主,面色凝重:“接下来不论见到什么,都要请你保持理智。”
庄主被他一吓,差点跳起来:“我女儿怎么了?!”
“你先别激动嘛。”
庄主才不管那么多,尉迟隐的神情越是凝重,他才越是不安。
“砰!”地一声推开,他才终于又一次见到自己女儿——
那是个被细细密密的蜘蛛网包裹的女人,已然没了尉迟隐初见对方时,在阁楼上那个意气风发,健康又骄傲的模样。
此时正闭着眼,身上未着寸缕,高高钓在房梁顶部。
原本宽厚强壮的身形也不复存在,反而消瘦地完全像是另一个人,脸颊凹陷,才短短几天,整个人就跟被吸干了一样。
尉迟隐瞥了一眼便果断退后一步,正好撞在身后木晗身上。
木晗一直跟在他们俩身后尚未进门,扶住尉迟隐问:“怎么了?”
尉迟隐摇摇头:“别进门。”
其实,即使木晗没有进门,他也已经大概知道情况。
这处偏僻的小木屋,整个房子几乎都被一股诡异的气息包裹着,按理说,妖族对于这种气味要更加敏感才对。
但是黑熊庄庄主本人靠近时,却也没能发现异常,他还以为能见到完整的自己的女儿呢。
“啊啊啊啊——”
从房间内部传出一声咆哮,带着悲痛与绝望。
事实上,尉迟隐第一次跟着小柔过来时,婉婉就已经去世,所以他才没继续上前,看清附近所设下的结界留下标记便离开了。
他留下标记的动机,其实也很简单,若是她酿下祸端,危害到了他们的利益,尉迟隐绝对会循着记号将她消灭。
他不是苍亦初前世认识的尉迟隐,他是经过现世苍亦初调教,又被诗殃言传身教出来的尉迟隐。
放下助人情节,享受缺德人生的尉迟隐。
木晗和尉迟隐刚退开不远,小木屋便轰然燃烧了起来!
爆发式的火焰,就像10公斤的炸药猛然爆裂,将整个房屋从内至外碎裂开来!
幸而木晗反应及时,搂着尉迟隐的腰一把跳开老远,并在周身布下灵力结界,这才使得两人毫发无伤。
“吼————”
一道黑熊咆哮声响彻整个森林,原本被银装素裹覆盖的地方,被这道热浪席卷,露出内部狰狞的面目。
泥土地焦黑浑浊,雪水还来不及融化便被蒸腾上空,一股股热浪向上翻腾。
很快传来打斗声,是黑熊和一只展开足有三米宽的巨型蜘蛛!
“蜘蛛精。”尉迟隐道:“从前我只知道都是女性蜘蛛精,长着人类的上身与蜘蛛下肢,如今却第一次见到男性蜘蛛精。”
“你在哪里见过蜘蛛精?”木晗问。
尉迟隐双手抱胸摸着下巴,像个神秘莫测的老者:“年轻人,不用知道那么多。”
“哦?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知道?”木晗并不反驳,反而顺着话头问。
尉迟隐:“且等着吧。等爷哪天心情好了再告诉你。”
木晗笑笑。
耳畔的风带着清新的茶花的味道,温柔地将少年包裹。
“那我会努力逗你开心的。”
尉迟隐趾高气昂:“嗯哼。”
“呦,真恶心。”
一道怪腔怪调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