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舟对她这种行为没有多大的反应,提醒,“次卧的衣服佣人会不定期清洗。”
沈含惜下意识去看衣帽间,点了点头,“知道了。”
说完毫不留念合上了门,好似觉得不够,抬手上了锁,介于傅忱舟昨晚的希望,沈含惜决定好好晾他一番。
门外,听见房门落锁的声音,傅忱舟不动声色的挑眉,落在门板的眼神意味不明。
尽管昨晚足够惊讶,可再次看见衣帽间整洁如新的衣物,沈含惜还是忍不住心底酸胀。
她没想到傅忱舟还会留着自己的东西,就好似她从未离开过,她知道这种事对傅大少爷只是动动嘴皮的事,可正因为他是傅大少爷,沈含惜才知道,在他不愿,不想的事上,他根本懒得费任何心思,哪怕是动动嘴皮子。
沈含惜站在衣帽间许久,直至整理好情绪,才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今天是周六,乐年没课,此时正坐在餐厅吃早饭,不过他明显心不在焉,眼睛是不是落在二楼的旋转楼梯。
“好好吃饭。”傅忱舟冷冷提醒。
乐年撇嘴,“你什么时候才能把含惜姐追回来?”
“大人的事小孩子被瞎管。”
“我不是小孩子了!”
傅忱舟挑眉,视线不咸不淡落在他身上,上下扫视,一句话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
乐年不高兴,放下碗筷就往健身房跑。
正巧被沈含惜看了个正着,“乐年怎么了?”
傅忱舟淡淡收回视线,没答,吩咐佣人将保温的早餐端上来。
都是沈含惜喜欢吃的,这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将她的喜好摸得清清楚楚。
“今天有空?”
咬了口薯饼,沈含惜问,“怎么了?”
“要是没事,在帝辰陪乐年一天吧,晚上我送你回去,乐年挺想你的。”
沈含惜不知道他有没有利用乐年名义的成分,但不得不说,傅忱舟给了她一个难以拒绝的理由。
跑进健身房的乐年十分懊恼,傅忱舟故意激将自己离开,这样他就有充分的时间和含惜姐姐独处,说不定等他锻炼完,沈含惜已经离开了,再次见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若他现在就出去,必定会被他看轻,他是出去也不是,不出去也不是,最后咬咬牙,在健身房待了快半个小时。
沈含惜进来时就看见男孩孤零零坐在地上,额间是汗。
“怎么坐在这?”
“也不怕着凉。”
乐年惊讶的抬眸,没想到沈含惜居然还在。
沈含惜哪知道他心中的小九九,扯过一旁毛巾搭在他脑袋上,温柔的给男孩擦汗,“锻炼也要适度,别和你傅叔置气便不顾自己身体。”
乐年声音闷闷,“我知道的……”
沈含惜手中动作不停,嗓音轻柔,“别让我担心。”
藏在毛巾下的眼眶湿润,他努力憋回情绪,答应,“好。”
等沈含惜退开,他已然恢复正常。
—
沈含惜在帝辰陪了乐年一整天,他写作业,她就在一旁看设计稿,两个人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却让乐年心中前所未有的满足,就好似心中一块空落落的地被填满。
他还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傅忱舟今日基本上都在书房没出来过,只有偶尔来客厅倒水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对于他这种刻意将沈含惜让给他的行为,乐年悄悄撇嘴,这人真讨厌,总是将他的心理拿捏的死死的,让他生不起气来。
直到陪乐年吃完晚饭,傅忱舟才勾过外套,淡淡出声,“送你回去。”
察觉乐年立刻僵硬的身体,沈含惜笑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等我有空我就来看你。”
“当然,你若是想我,也可以来沈家,你书逸哥哥也挺想你的。”
乐年应了声,目送他们离开。
撇过窗外风景,车辆有序在道路上行驶,傅忱舟声音淡淡,“我也可以去沈家?”
沈含惜白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就他以前干的那些混账事,去沈家怕是会被扒的皮都不剩,父亲才不管他是谁呢。
傅忱舟笑着耸肩,“多在爸妈面前提我美言几句。”
沈含惜怒视他,“瞎叫什么!”
“什么爸妈!那是我爸我妈。”
“得,都听沈大小姐的,沈大小姐说叫什么就叫什么。”
听出男人的揶揄,沈含惜气急败坏,抬手在他臂膀上闪了一巴掌,没打疼他,反倒是自己掌心火辣辣。
傅忱舟见她要哭,连忙牵过她打自己的那只手,扣在手心不轻不重的揉捏按摩。
车子刚开进沈家别墅区,沈含惜便看见父亲的秘书恭恭敬敬站在门外,她心中顿时一咯噔,一种不好的预感由内而生。
秘书上前一步,做出请人的姿势,“傅总,先生请您进去喝杯茶。”
沈含惜下意识去看身旁男人,傅忱舟神色淡淡。
……
楼上书房的门始终紧闭,沈含惜头一次感受到坐立不安的滋味。
林悠将洗好的草莓搁在她面前,“担心?”
“妈妈,爸爸他……”
林悠见自家女儿欲言又止忍不住轻笑,“你爸爸还能吃了他不成。”
“你既然决定和他在一起,我们总得见见不是吗。”
沈含惜小脸一红,“我没有和他在一起……”
此话一出,林悠脸色骤变,“他不负责?”
“没有没有。”
沈含惜连忙解释,“是我还没答应。”
沈书逸丢了颗草莓进嘴里,“就该这样,阿姐你可别轻易答应他。”
林悠这才松了口气,“你们之间的事,爸爸妈妈也不插手,你们自己做主。”
“但总归要见,不如让你爸将该说的和他说清楚。”
自家女儿的状态,林悠也不会认为以后还有别人了,那傅家小子一开窍,不是古董就是花,各种往家里送,她看得出来,只待她女儿一松口,这两家怕是要准备婚事了。
傅忱舟从书房出来是两个小时以后,至于他同父亲聊了什么,两人默契的闭口不谈。
沈晏声线淡淡吩咐,“送傅少爷出去。”
秘书恭恭敬敬的道:“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