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男人静静看着那块门板,眼底眸光意味不明……
翌日起床,沈含惜看着厨房洗碗筷的男人一时间有些恍惚,他没走?
察觉身后的视线,傅忱舟转身,“醒了。”
“早饭刚送来,趁热吃。”
撇过他一身整洁西装,沈含惜猜测是陈繁早上一起送来的。
桌上的摆的都是她爱吃的,男人这是什么意思,沈含惜看在心底。
待吃饭完,她才淡淡出声,“傅忱舟。”
“该说的昨晚我都和你说清楚了,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
递了杯温水在她面前,不过一晚的时间,这男人将她家摸得一清二楚,沈含惜不高兴的扯唇。
“记得。”
“但我还是那句话,你真的要嫁给他?”
一次许是男人自尊心作祟,但以沈含惜对傅忱舟的了解,在她拒绝后,这种话他不会再说第二遍,眉心微蹙,看着男人的眸淡淡,“你什么意思?”
只见对面男人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两下,一通为备注的电话号码出现在眼前。
两秒钟后,电话被接通,手机那端传来一声既让她熟悉又有些陌生的声音。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没用。”
沈含惜一双杏眸蓦然瞪大,“南妍!”
南妍轻笑,“难为沈大小姐还记得我。”
“你现在在哪?”
“伦敦。”
“是傅总救了我……”
这通电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而傅忱舟全程未打断过她们对话,只静静坐在对面。
挂了电话,沈含惜眼底依旧是还未消散的震惊,她现在脑子很乱,不论是南妍刚刚的话,还是傅忱舟的态度,都让她觉得混乱。
怎么会是他……
脑袋一阵眩晕,沈含猛然扣住桌边稳住身形,男人不在何时到了身边,稳稳扶住她的胳膊,“没事吧?”
沈含惜摇了摇头,缓了下,声音很淡,“你什么知道的?”
“不久前。”傅忱舟也没瞒她,其实南妍那会是真的被人灭了口,不过傅忱舟的人去得及时,勉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了一条生命。
但窒息加上外界的刺激,南妍接受不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居然想要杀她灭口,一时间昏迷不醒,在病床上一躺就是六年,直到前不久才醒过来。
“韩昆的事也是他的手笔。”
啪——
瓷杯掉落在地,沈含惜呆坐在原地,碎片划伤皮肤都没有反应,这样的事实她难以接受,可她不会怀疑是傅忱舟耍手段冤枉孟铭泽,因为他傅大少爷不屑于这种下作手法。
“为什么……”
“相关证据我已经让人送去了沈家和孟家。”
沈含惜蓦地抬头,红了眼眶,这男人真是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直接将她嫁给孟铭泽的路断地死死的,他在告诉她,对自己,他势在必得。
呵,人人都说喜欢她,可从未有人问过,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傅忱舟将沈含惜送回沈家,客厅早已乱做一团,孟夫人拉着林悠哭的昏天黑地,而林悠一张脸冷的吓人。
“阿姐……”
沈书逸率先发现门口的沈含惜。
沈含惜抬眸,沈孟两家都聚齐了,唯独不见孟铭泽的身影。
沈晏从自家女儿身上收回视线,声线如冰,“我家小女与贵公子的联姻到此结束。”
“从今往后,我沈家女儿与你们孟家再无瓜葛。”
“来人,送客。”
孟父孟母听见他这话只能点头,他们羞愧难安,自从得知孟铭泽做的事,他们都没脸再见沈家人,两家这么多年的情意,也在此刻彻底断送……
与沈含惜擦肩,孟母突然停下脚步,她是真心喜欢沈含惜,从小就将这孩子当女儿疼,如今看着她垂着脑袋的模样,孟母忍不住心疼,“含惜丫头。”
“我知道那个逆子给你带来了很大的伤害,我也知道有些伤害一旦形成就难以弥补。”
“我替他向你道个歉。”孟母直挺了一辈子的腰,在这一刻弯了下去。
林悠忍不住错开目光。
沈含惜连忙扶住她弯下的身躯,“孟姨,这事怪不到你。”
孟母眼眶含泪,拍了拍沈含惜的掌,声音颤抖,“好孩子,是孟家对不住你。”
直至孟家人被请出去,林悠再也控制不住冲上前将女儿揽进怀里,沈含惜麻木的闭了闭眸,却再未流下过一滴眼泪……
沈书逸和颜欢开车来到孟铭泽家留下,还没等颜欢出声,沈书逸就不见了人影,她暗叫不好,一边给沈含惜打电话一边往楼上跑。
一得知孟铭泽的事,颜欢便匆匆赶到了沈家,刚巧遇到气冲冲出门的沈书逸,担心他头脑发热做错了事,颜欢马不停蹄拉开他车门,跟着他上了车。
孟铭泽刚开门便被迎头一击,沈书逸这一拳用了十成十的力气,直接将他打翻在地。
抬手抹去嘴角的血,孟铭泽刚起身,便被沈书逸扯住了衣领,“你tm怎么敢?”
“说话!”
一把甩开沈书逸的手,孟铭泽头一次面露本色,“说什么?”
“说我让南妍故意接近傅忱舟给含惜使绊子,还是说我让韩昆绑架她,却被傅忱舟抢先一步将含惜救下?”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就是为了得到她,我有何错?”
“你这个畜生!”沈书逸气红了眼,彻底失去理智。
沈含惜赶到时就看见沈书逸不要命的往孟铭泽脸上砸拳头,当然孟铭泽也没有一味挨打。
“阿逸,别打了!”
连忙和颜欢将二人分开,沈书逸一把将她们挡在自己身后,看着孟铭泽的眼睛里满是警惕。
“欢欢,你带阿逸先出去。”
“阿姐!”
沈含惜淡淡看向沈书逸,沈书逸只得作罢,跟着颜欢离开。
待屋子里只剩他们二人,孟铭泽示意她进来,“坐?”
“不了。”
听见女人的结局,孟铭泽垂在身侧的手捏紧,“对不起……”
沈含惜没说什么没关系,这声对不起她应该担着,他们之间怎么斗,如何斗,她都不在乎,但孟铭泽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利用她,甚是打着爱她的名义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