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忱舟嗤了一声,没解释,淡淡说,“没什么事挂了。”
说完也不给沈含惜再说话的机会,毫不留情掐断了通话。
陆焕将他两对话听了个正着,凑了上来问,“什么身份?”
“你和沈妹妹谈了?”
被傅忱舟拨开手臂的女人不敢再逾矩。
转身投向陆焕,声音娇俏的很,“陆少爷,您说的沈妹妹是……”
陆焕嘴角勾起笑,眼神玩味,“这你可得问傅大少爷,那可是他的人。”
“傅少~”
傅忱舟勾过桌上打火机,幽蓝火焰在他俊朗的面庞前闪烁,一缕白色烟雾徐徐上升,他凉凉提醒,“与你无关。”
翌日,沈含惜得司鸣鸿的令去机场接人,至于接谁他没说,这司老头就喜欢搞神秘。
张望半晌,肩后侧被人轻拍了下,来人温温和和唤她,“含惜。”
“君卿哥哥!”
司君卿是早上九点多的飞机票,到临城刚巧中午,二人决定去附近餐厅吃午饭。
江城,傅忱舟紧跟着收到一组照片。
随手将照片丢至桌上,发出一阵不轻不重的声响,他声音淡薄,“谁寄的?”
“回傅总,是南妍小姐。”
收到照片第一时间,陈繁就派人查了寄件信息。
傅忱舟眸光一冷,“叫南成峰管好他女儿,否则我不介意代劳。”
“是。”
陆焕凑过来翻了翻照片,咂舌,“你还别说,拍挺好。”
傅忱舟掀眼扫过他,没什么情绪,“给你转个行?”
“别!”陆焕辛辛的笑,“这照片准备怎么处理?”这上头可是沈妹妹呢。
傅忱舟毫不在意交代了句,“扔了。”
—
屋檐之上,一只灰蓝山雀清脆鸣叫,屋内开着暖气,沈含惜正在给学员讲解布料选择。
“含惜,外面有人找你。”
“马上!”
顺着青白鹅卵石子路向外,沈含惜望见来人秀气的眉轻动,“你怎么来了?”
陆焕咬着烟,将手中信封递给她。
“这是什么?”
沈含惜疑惑接过,拆开密封条,一沓照片映入眼帘,上面的主角正是她和司君卿。
顿了片刻,沈含惜敛去心绪,她自然不会怀疑傅忱舟找人查她,因为自己在男人心中还没那般重要。
不过,陆焕送来这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沈含惜从相片中抬眸,“傅忱舟让你给我的?”
“差不多吧。”陆焕说的含糊不清,傅哥只说丢掉,也没说谁丢不是。
“他来临城了?”
陆焕嗯,“上午刚到。”
“得了,东西我也送到了,先溜了。”说完他转身离开。
冬日临城很冷,沈含惜迈着僵硬的步伐进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翻着照片。
“含惜。”
沈含惜听见声下意识将手背在身后。
司君卿走至她身前,轻笑,“怎么跟小时候似的,还藏东西。”
沈含惜呵呵一笑,有点被揭老底的害羞,“君卿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司君卿领着她向里走,“也没什么,就是想问刚刚那位先生是?”他看着有些面熟。
沈含惜说是一个朋友,司君卿也没再多问。
傍晚,傅忱舟接到沈含惜电话,彼时他刚走进去宴会中心。
扫过来电,他捏在手心没接,直到电话即将自动挂断,才不紧不慢接起。
“傅忱舟……”
又是这种委屈要命的开头,傅忱舟早已司空见惯,他声线平淡,“有事?”
沈含惜低低说,“我房间灯坏了。”
傅忱舟眸色一凝,冷冽吐出几个字,“沈含惜,我不是维修工人。”
沈含惜娇气的说,“你能不能来陪我,我不敢一个人……”
好半晌,傅忱舟眼眸微眯,舌尖掠过上颚,淡淡开口,“地址发给陈繁,让他接你。”
陈繁到时,沈含惜已经在外边等着了,屋子里实在是太黑,也没有电,有点瘆得慌,沈含惜不喜欢一个人待在这种环境里。
刚坐进车子,暖气扑面而来,她搓了搓自己冻僵的指尖。
“抱歉沈小姐,路上有些堵车耽误了。”
沈含惜摇头,“没关系,还得麻烦陈秘书找个人帮我看一下我房间电源。”
“沈小姐放心。”
有陈繁的保证,她自然也不担心什么,去看窗外风景,沈含惜问,“我们这是去哪?”
“科斯晚宴,傅总交代我先带您换身礼服。”
待沈含惜抵达宴会,傅忱舟正被一群商业人士包围,这男人到哪都是全场焦点,她找了个角落独自坐下。
金碧辉煌的宴会厅四处弥漫着淡淡酒香,酒杯间的碰撞是权势和财富的交织,沈含惜很少出席这种场合,因为她身体原因,京城只知沈家有位大小姐,却没几个人见过她真容。
“无聊?”
身旁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沈含惜侧头看去,是贺煊林。
她随意的说,“有点。”
贺煊林轻笑了下,在她身旁坐下,举了举手中酒杯,“要吗?”
有那么一瞬,沈含惜恍惚,第一次踏入傅忱舟的圈子,就是身侧男人给自己递的一杯酒,将她带出窘境。
和贺煊林她有种知己的感觉,接过香槟,沈含惜向他道谢。
“若是以后和忱舟在一起,这样的场合可不会少。”
沈含惜目光落向不远处的男人,轻声,“你倒是第一个相信我和他有以后的人。”
贺煊林笑了下,“是嘛,那我还是要打击你一下的。”
转眸看他,沈含惜等待他的下文,贺煊林和她碰了个杯,开口道:“如果可以,我还是劝你换个人喜欢。”
“忱舟他不适合你。”
“当然,如果你有信心可以面对以后可能发生的一切,那我一定祝福你们。”
话他只能提点到这,至于将来如何,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谢谢。”
去看傅忱舟,此刻正有一人在他面前点头哈腰,男人视线不偏不倚落在自己身上,朝她招了招手。
沈含惜提裙向他走去,化妆师给她挑了一件银色亮片拖地长裙,搭配鹅黄毛绒披肩。
傅忱舟还是头次看她穿礼服,从第一眼见她,他就知道女人很美,可像今天这般,清纯中带着妩媚,美得高高在上,摄人心魂却是少见。
女人挽上傅忱舟臂弯,举手投足间大气端庄,南成峰忙低头,恭恭敬敬问,“傅总,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