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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紫薇村,安静得仿佛万物睡去。

家家户户庭院内的紫薇树偶尔发出的沙沙声,更显出独属于种花小村的美丽和宁静。

宁清风坐在梨木交椅上,看着跪在地上的宁张氏,眼里满是愠怒。

“夫人,你可知错?”

站在宁清风身后的两名男人是他与宁张氏的儿子,大儿子宁章和二儿子宁华,神色各异,但对于娘亲跪在地上,确是见怪不怪的淡漠。

宁张氏垂着头,右边脸颊肉眼可见红肿。

她声音低落,听不出更多情绪。

“我错了,夫君。”

宁清风眼神闪烁着,随即叹了口气,站起身来,他一站起来,身后的宁华便要去扶着他。

他皱眉。

“不用,去将你娘扶起来!”

宁华才走到宁张氏面前,伸出手去扶她,宁张氏轻轻推开了他的手。

“没事。”

她站起来,方才抬头,此时右边脸颊的红肿,更加清晰。

“夫人啊,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我如此放心你跟着去,你竟然放纵其他女子老实回答那谢珩的话。”

“要知道,她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最清楚。”

宁清风瞥了一眼宁张氏的脸,眼里没有更多起伏,语气虽然轻柔了几分,但依旧满是斥责。

宁张氏摇头。

“那谢大人问的问题与杀人案都没有关系,公堂上,我实在不知如何打断....”

宁清风冷哼一声。

“可我怎么听说,那宁暖丫头,说了不少事出去,连宁微微那早年逃跑的贱妇之事都抖了出去。”

“这种家族之丑事,虽与案件无关,但关系宁家脸面,如何允许在公堂上说出!即便那小子拿着金牌,也不可能逼迫我们,说与罪案无关之事。

这般浅显的道理,你当了这么多年族长夫人,与我一同打理宁家上下,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懂吗?”

宁张氏突然觉得有点累了。

今日她好像跪得太累了,不曾想在这个所谓的家中,她也依然要字字斟酌小心,才能平息夫君的愤怒,和打骂。

同时段。

宁暖的待遇也并不好。

她被宁家行刑者们绑在祠堂内,等候惩处。

当然,与宁暖一样,哪些家里的女子说了宁清风认为不该说的,同样会有行刑者依次上门。

宁暖,只不过是杀鸡儆猴的开始。

宁家族规不可破。

只有这样。

宁家方才能够福泽绵延,永保家族繁荣。

宁张氏脸色有些麻木,淡淡开口。

“夫君教训得是。”

“但我瞧那谢大人,应是没问出什么。”

宁张氏这么说后,宁清风又是一声冷哼。

“我看,这谢珩,不过是世家公子的做派,还学人查案。”

“到如今,连谁是凶手都没有眉目,却将我宁家之人呼来喝去。”

宁清风对谢珩的不满几乎达到顶峰。

无论是谢珩将宁家男子押入牢里审问。

还是他将宁家女子带去公堂。

几乎是将近日的宁家闹得鸡飞狗跳,向来正常的花种生意,也停滞下来。

广华县乃至于辐射周边地区很多人都听说紫薇村里死亡的时候抱在一起的两名女尸,众说纷纭,但极度影响宁家口碑。

“族长,不好了。”

门口传来呼唤声。

宁章蹙眉,还不等宁清风开口,优先说道。

“喊什么?”

说完,他站在门口,刚好挡住了来人的视线。

那来人一探头,看到拄着拐杖站在一旁的宁清风,有些急切。

“族长,那宁暖要上吊,被行刑者们发现了!”

宁张氏脸色一变,下意识去看宁清风的反应,却看到宁清风只是皱眉。

“慌什么,死了没?”

那人摇头。

“发现及时被救下来,还剩半口气吧...”

“族长,怎么办啊?”

宁清风被气笑了。

“她要自杀上吊,能怎么办?”

“又不是谁逼她的。”

他一顿,随即好像沉思般开口问一旁的宁章。

“宁暖许了人家没?”

宁章点头。

“正在跟宁荻说亲。”

宁张氏不由开口。

“这宁荻不是求娶过宁微微吗?这尸骨未寒,是不是...”

宁清风冷冷打断。

“两家人相看好便好,再说,宁微微已经死了。”

“章儿,过来。”

宁清风将宁章单独喊到旁边吩咐了两句,宁章脸上没有露出太多其他的表情,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走,去看看。”

先前报信的人连忙摇头。

“族长,我这一路过来报信,那些捕快都盯着我,可能官府的人都知道了,您现在过去,我怕...”

宁清风脸上依然是泰山崩而不动的平静。

“我再说一遍,这宁暖自己要寻死,与我宁家有何干?”

“宁暖死了也是宁家之女,宁家有宁家的规矩,死了人,全族人当然有资格知晓!”

“走。”

宁清风说完,拄着拐杖率先迈出脚步。

宁章并没有犹豫便跟上。

宁华看了一眼宁张氏,宁张氏垂下眼眸,声音一如既往。

“看看吧。”

宁家祠堂里,再次陆陆续续到了不少人。

宁清风带头,捕快们也没有阻拦,其余人户听了消息,都从紧闭的院子里走出来。

紫薇树开得正好,芳香美丽。

稍微低一点的枝干上,还挂着女子袖上奋力扯下的长缎。

宁暖瘦弱的身体靠在紫薇树下,双眼紧闭,身边是宁暖的娘亲宁徐氏,她抱着宁暖,双眼满是眼泪。

周围渐渐围上了宁家其余人。

“徐氏,你看你生的好女儿,竟然想在我宁家宗树上吊,玷污了宗树,你担得起责吗?”

“就是,要死也死远一点。”

“像宁欢和宁微微那样,先祖也不会怪罪!”

宁徐氏伤心的脸上缓缓有了表情,泪花一颗一颗滴在宁暖沾着血与土的脸庞。

她扫视了一圈,眼神逐渐变得坚强。

“我女儿不会死!”

“胡说些什么!”

“我女儿若是死了,定是你们逼死她,我跟我女儿一起死,做鬼,我也不会放过宁家欺负我女儿的任何一个人!”

宁徐氏温柔贤惠了一辈子。

与人说话从没红过脸,声音也向来温和。

今天宁暖上吊,深深刺激了她,她又惊又怕,几乎是连滚带爬从家里跑来。

从公堂上回来后,她也打听了女儿说了什么。

这些话,应该不会被惩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