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应龙心儿月儿、叶光纪、重黎、神斗女节、伶伦,再次入水。
轻车熟路,安然无恙,恐怖的蠃鱼仿佛从世间蒸发了一般,无影无踪。
一间极大的石屋,上百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石块,轻者亦重数十斤,堆积如山。
“我咄,这么多!”伶伦左摸摸右摸摸,“也看不出什么呀!”
“这只是原石,要得到一块田黄石哪有那么容易!”应龙笑道。
“我能拿两块吗?”神斗问。
“随意!”叶光纪道,“能不能切出来就看你运气了!”
“你们尽快装好这些原石吧!”应龙说着,转身欲走。
“等等我!有叶光纪在这就行了!”神斗忙道。
“我也去!”女节、伶伦也要跟着。
“嗯,那心儿月儿留下保护他们!”应龙颔首。
“知道了,反正我俩也不想跟你去!”二女居然答应得异常痛快。
神斗女节、伶伦毫不客气地各自装了一块原石,随应龙一起向深处而去,水流愈急,坑洞越走越窄,到最后,四人只能头前脚后,游弋而行,大约一个多时辰,眼前,又出现了一个更小的洞口。
“我咄!”神斗头疼,“套娃呢?”
“那是我凿的!”应龙苦笑道。
“你凿的?”三人瞠然,“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应龙带着一丝悻悻的语气,“是那两个小妮子非让我干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问她们,又不肯说!”
“还真听话!”伶伦忍俊不禁。
“凿哪去了?”
“随我来吧!”
爬进山洞,仅仅能容一人勉强通过,洞壁粗糙,凹凸不平,没有一点转圜的余地,大家只好一个接着一个,连成一线,一点一点地挪,逆流而上,艰涩缓慢,旁边,棱石如铁,不是碰这就是撞那儿,说不出的难受。
“应龙叔叔,你也太敷衍了吧!”神斗忍不住抱怨。
“行了!”应龙笑道,“这是让你们钻,还没让你们挖呢!”
“我还好啊!”女节莞尔。
“那是你瘦……”
“你挖多远啊?!有个头吗?”伶伦叫苦不迭。
山洞一直向左延伸,水流好像慢慢改变了方向,声音越来越大,宛如瀑布一般,隆隆雷响,渐渐若有一股巨大的冲推之力,挟裹着几人往前,虽然碰撞得更加厉害,倒是轻松了许多。
“到了!”
尽头处,洪水顺着洞口倾流而去,一条径宽数尺幽邃长长的隧道从头顶上贯通直下,不知始处,深不见底。
神斗扒着洞沿,惊讶地朝上看,洞壁齐整,似用一种极其锋利的锐器削砍而成,回首问:“应龙叔叔,隧道也是你挖的?”
“漂亮多了,这才像个样子吗!”伶伦夸赞。
“应龙叔叔,你究竟挖了几条啊?”女节好奇道。
“就一条!”应龙没好气,“那两个小妮子应该就是让我来找这个破洞隧!”
“心儿月儿姑姑什么意思呢?!”神斗不解,“不过确实很古怪,不像是石工挖的!”
“好好的一座山,到底多少人在挖洞啊?!”伶伦愤愤道。
“通哪?”神斗问。
“昨天刚凿通,就听外面有动静,所以还没来得及下去,怎么样,敢不敢跟我去看看!”
“有什么不敢?!”伶伦踊跃道。
“能挖成这样,如果是我,绝对做不到!”神斗沉吟道,“有点诡异,看归看,小心些好!”
“嗯!”应龙赞许地一笑。
几人攀着岩壁,水花崩溅,慢慢滑行,不知滑了多久,感觉足有数十丈,俯瞰脚底,终于现出一缕光亮。
一个巨大瑰丽的溶洞,倒挂着根根千形百态的钟乳石笋,奇幻壮观,鬼斧神工,几人环顾周围,空无人迹,方寻干涸高阜降落身形。
“我咄,这地下居然还有个大溶洞!”伶伦目不暇接,兴奋道。
几人,包括应龙,显然都有点出乎意料,女节美眸流盼。
“快看,那是什么?”伶伦东张西望,忽然两眼放光,难以置信地盯着一处,激动难抑。
几人随之扭首,皆是一怔。
青灰色的石壁上,左二右一,赫然镶着三颗鸡子大小的田黄石,晶莹剔透,浑然天成,熠熠生辉,动人心魄。
伶伦眼馋地盯着,走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抚摸着最下面的一颗,满脸陶醉。
“你能含蓄点不?!”神斗无语。
“太大了!”伶伦如梦呓道。
“真有修道者?!”神斗不再理会伶伦,再次扫视整个溶洞。
“确实没人!”应龙摇首。
“镶这三颗田黄石作什么用?”
“不是三颗,你们看上面!”女节一指。
透过石笋的缝隙,左上方,一个凹槽,似与那三颗田黄石遥相呼应,形状比一个成人的拳头还要大了几分。
“莫非这里原来也有一颗?”神斗愣了。
“我嘞了个天!”伶伦闻声抬首,呆呆而望,张大了嘴,“世间还有这么大的宝石吗?”
“应该没有!”应龙缓声道。
“我知道了,这是东方苍天箕宿星象阵!”神斗始终仰首观望,聚精会神,倏道。
应龙、女节、伶伦后退几步,拢目观瞧,四点之间果然隐隐若有经纬相连。
“箕宿星象,温养疗伤之阵!”应龙凝注道。
“有人曾经在这里疗伤?!在地下几十丈的溶洞里?” 伶伦故作思索。
“不是曾经!”应龙道,“现在应该也没有离开,否则,怎会只拿走一颗?!”
“也许死了呢?”
“走,出洞找找!”
“找什么?那个人的尸体?”
“死活无所谓!”应龙意味深长地一笑,“这么大一颗世所罕见的宝石,你们不动心吗?”
“动心!”神斗、伶伦异口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