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斗蓦然一醒,忽冲着聚灵塔大喊道:“我去找她!”
没有回声。
神斗稽首,随即腾身而起。
香岩山远远抛在了身后,神斗如疾风一般,穿破云团,脚下,千里河川,瞬掠而过。
如今的灵海,已经完全变成了碧绿色,泛着翡翠般的光芒,轻波荡漾,从入世到悟道,灵海以十数倍增长,宽泓广阔。
一呼一吸之间,天地的灵气似湍流一般,涌入周身穴窍,源源不断,宛若用之不竭,畅快淋漓。
烦闷稍解,神斗一声长啸,足尖一点思女剑,尽催灵力,蓝天白云顿如虚幻,视野惟余一色,白驹过隙。
“我靠!”余音未了,已入冀州。
涿鹿城,州牧府外,人来人往,自刑天叛乱,如今已近百年,百姓承平,战争的痕迹早消失不见,人们慢慢忘却了曾经的疮痍,州牧方雷治理有方,繁荣更胜往昔。
府门大开,神斗凝眸望着,不知为何,竟有些像犯了错毛脚女婿的感觉……抬了几次脚,却始终没能踏出一步。
“喂,你到底进不进去呀?”声如银铃,清脆悦耳。
神斗吓了一跳,猛回首,无极、惠阳、应龙、伶伦似笑非笑,并肩站在身后,心儿月儿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神斗慢慢张大了嘴……
“你刚走,滑稽师兄就告诉我们了!”无极笑道。
“你还跑得真快!这顿追!”惠阳笑道。
“惠阳师兄……”
“他来普明宗,恰好遇见,一起来了!”无极无奈道。
惠阳毫不在意,微笑不语。
“大长老传讯让我回天师院,知道你又跑了,先跟你来吧!”应龙说着,抬头瞅了眼州牧府,金戈铁马,恍若昨日,一笑,道,“好久了,也挺想方雷的!”
“我听说你出关了,就四处找你,你是不是太有点有女性没人性啊?!”伶伦几次想插嘴,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愤愤道。
“你们有没有主题呀?”心儿月儿跺足。
“什么主题?”应龙、伶伦愕道。
神斗无语。
“走吧!”应龙笑道。
“如果没在家,你也不要太伤心啊!”伶伦小心翼翼道。
“你想说什么?”神斗道。
“没什么!”
“闭嘴!”
“嗯!”
浓眉虎目,依旧高大魁梧,凛凛大将之威,只是鬓角眉梢,明显多了几分沧桑,几步抢前,不由分说,一个熊抱,搂住应龙。
应龙挣了挣,紧紧的,也觉哽咽,强笑道,“好久不见!”
“太久了!”方雷虎目湿润。
曾经的生死与共,并肩而战。
“放开我……”应龙长长吁了口气,笑道,“给你引荐几个朋友!”
一一介绍,说到神斗,方雷一笑,点了点头,对应龙道:“一醉方休?”
“我怕你?来!”
盘馔罗列,酒走如龙。
神斗像揣了一万多只兔子,哪有心思喝酒?!
应龙笑问方雷道:“不知女节在吗?”
“在,我已经告诉她了,一会儿就出来!”
神斗的心终于砰然落地。
很快,女节没有穿道袍,长发垂腰,淡绿色的曳地烟笼梅花百水裙,飘然若聘婷仙子,清雅出尘的美丽之外,更添了几分动人,一丝柔媚。
朝思暮想,神斗挺身而起。
伶伦一把拽住,低声道:“先淡定!”
轻轻吁了口气,看着女节依次见过,然后走到自己面前。
“舍得出关了?”女节淡淡道。
神斗伸手握住了女节,旁若无人,女节一挣,却听神斗道:“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女节身躯轻轻一颤,“你就为说这个跑来的?”
“我想你,一秒都不想再等,就来了!”
庭堂一时静静的,连侍从们也放轻了脚步。
旁边的睡儿扑哧一乐道:“算你有良心,要不,我就让女节永远也不理你了!”
“看他这么有诚意,原谅他吧!”应龙笑道。
骤然活跃,众人纷纷凑热闹,尤其是心儿月儿。
“年轻人勤奋修道,还不好吗?!平时不也念叨人家吗?!别不依不饶了!”方雷呵呵笑道。
女节脸一红,嘴角轻翘。
芥蒂冰融雪消。
翌晨,神斗女节、无极惠阳、应龙、心儿月儿、伶伦、睡儿离开涿鹿,径飞王城。
路上,神斗问应龙,“天师院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天师院,是孤竹!大长老让我去看看!”
“孤竹怎么了?”
“洪水泛滥,凶兽作祟!”
“凶兽?”神斗异道。
“详情我还不太清楚!”应龙沉吟道。
涿鹿,州牧府外,管事入禀方雷,“盐山郡郡守风泽之子华渚求见!”
方雷略微思索,道:“把女节留下的短笺拿给他吧!”
“是!”
展开短笺,很简单的两句话,华渚伫立良久,收拢袖中,缓缓转身,踽踽而去。
三十六年了,父王和母后不知多想自己,神斗带着女节先回王宫,其余暂居天师院。
两天之后,待神斗再来天师院,应龙、心儿月儿已去孤竹。
“孤竹到底什么情况?”
“你还有更重要的事!”大主觋不答,转而道。
“什么事?”神斗很感兴趣,山洞里待得太久了,还真想去哪转转!
大主觋望了望无极,微笑不答。
无极道:“神斗,我记得你曾经非常想学一样东西,对不对?”
神斗一怔,随即惊喜道:“神剑御?”
“嗯!”无极颔首,“天道七大古法之一,神剑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