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一路哪会这么顺利!也许今天可以问问……”神斗站直身,走近据比,“神灵啊,告诉我,你沉睡后都经历了些什么?”
“……”伶伦。
据比没有任何反应,伶伦左看看,右看看,满脸狐疑。
过了很长时间……
“……”伶伦,神斗。
忽见据比蹲下了身,伸出食指,在地上开始划了起来。
伶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木呆呆地走近,低头看去。
看了半晌,伶伦转头问神斗:“你能看出祂在画什么?”
神斗皱眉,“这边好像是个太阳,那边是什么?”
“一根木棒?”
“木棒会分叉?”
伶伦再仔细瞅瞅,灵光一闪,兴奋道:“是条手臂!”
“嗯,聪明!”神斗赞道。
“呵,可一条手臂一个太阳,祂到底想说什么?”
“或许表示那天我点了祂的额头?”神斗沉思道。
“祂自己是太阳?”
“应该不完全是!不过,怎么看也似乎和复活无关,以后再慢慢琢磨!”神斗说罢,对据比道,“再之前呢?”
这一次,据比慢慢地画了三条弯曲的线,接着在其上画了一簇火焰。
“好像越来越难懂了,这又是什么意思?宇宙文吗?”
神斗不答,苦苦思索。
“莫非是指祂杀了很多的人,血流成河!”
神斗闻言,双眸一亮,“是指死了很多人,但不是现在,是很久以前!”
“没听懂!”
“中州大战之时,有乔部落留守族众被屠杀殆尽,血流漂杵,渗透地底,经年不涸,原来我想错了,据比不是与泥土为伴,而是与血泥为伴,经脉不腐!”
伶伦听得有些懵,怔怔问道:“那簇火苗呢?”
“是唤醒的祭法,而据比感觉到的是火焰!”
“什么祭法?”
“不清楚,但现在可以肯定了,确实有人唤醒了据比,”神斗脸色沉凝,瞳孔微微一缩,道,“我想这天下会此法术的应该不多吧!”
“为什么就不能指的是祂杀人呢?”
“杀人的情景不会存在于据比的意识之中,对祂来说,那只是曾经痛苦记忆的重现而已!”神斗道,“或者说,其实那个人唤醒了祂,是任祂杀戮,却并没有驱使祂,而据比根本不知道自己正在杀人!”
“我信了!”伶伦看了眼没有一丝表情,一动不动半蹲着的据比,重重地点点头,“你和祂还真是相知相亲啊!不过,我可提醒你,据比杀了不少道宗的人,你带着祂,小心被乱刃分尸……”
“除了你我、天儿、九儿,还有人知道吗?”
“见过的人倒是都死了……不过就算天儿、九儿可以不追究,宗门能答应吗?”
“天儿九儿不会出卖我们的!”
“你肯定?!算了,反正说了你也不听……然后呢,难道打算把祂带上桥山?”
“那自然不会!”神斗摇了摇头,“你忘了,我还有个青葫芦!”
“你确定祂肯进去?!”伶伦仰头望着据比,道。
“我一直在跟祂商量!”
“我咄!”
群山巍峨,延连起伏,千岭竞翠,古木参天,犹如一条碧绿色的绵长巨龙,见首而不见其尾,横亘南北,峰分西东,东峰之巅称为子午峰,西峰之巅成为轩辕台,双峰鼎立,仿佛龙头上的两根虬角,雄伟挺拔,直耸云霄。
而两峰之间,宛鬼斧神工,天雕地琢一座百丈石梁,飞跨相连,临万仞峡谷,仰浩渺苍穹,震撼壮观,恰似虹桥。
山上山下,此时已道者云集,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好热闹啊!”二人也不着急,顺着山路边登边看,伶伦兴致盎然。
“看样子远远不止一百三十八观啊!”
“这么多人住哪啊?”
“先上去再说!”
轩辕台峰顶,方圆百顷,青岩为坪,屋舍数千栋,足纳万人。
“我咄,谁修的?!”
“关你甚事!”神斗笑道,“走,去找找无极师兄他们!”
“他们来了吗?”
“你说呢,咱们耽搁多少天了!”
“不是因为你吗?!”
神斗无语。
无极不仅到了,而且心急如焚,一见神斗,神情一缓,随即怒容满面,沉声问道:“你们可是去大荒泽了?”
神斗自知理亏,忙躬身道:“是!”
“不关我的事!”伶伦在旁道。
神斗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反复叮嘱,绕道而行,为何不听?!”
神斗详述来龙去脉,惟略去了带回据比之事,只说暂时困住了据比,将死者俱都安葬。
无极听罢,微微颔首,“此次虽事出有因,本于善念,但以后不得再如此莽撞,违命擅行!”
“是!”神斗伶伦连忙称是,伶伦问道:“我师父呢,没来吗?”
“他们都去大荒泽找你们了!”无极没好气道。
“师兄你们怎么知道我俩去大荒泽了?”
“众妙宫的玄素回来了,说你们帮助困住了据比,但已来不及救那两名弟子!”
“玄素?!”伶伦闻言一震,怔怔呢喃道,“原来天儿九儿果然就是玄素!”
“什么天儿九儿?”无极莫名其妙。
“就是仅次于姜黎师兄的那个玄素吗?!”神斗愕道,“玄素不是一个人吗?!”
“玄女、素女!”伶伦激动难抑,大声道,“怪不得那些道士不肯逃走!”
“为什么?”
“玄女、素女,那可是道宗所有男弟子的女神啊!”
“我可不是!”
伶伦不理他,转身冲向门外。
“你做什么?”
“找她们要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