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清楚细节,但是在角斗场时,我见大王子看着着实孔武,约摸三十四五,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如果放出他女人被偷的消息,自然是要杀上门来,前功尽弃。所以在让他知晓之前,应当还是先让王妃知晓,还要让她们知道这个女人是带着身子被……被我折辱……”
“这个事,现在只有你、我和奶娘知道,你是要人尽皆知?”
“不这样,如何证我清白?狗都养不好,你这主人也好不了!”我咬牙切齿的骂他不思后手,做事做不干净,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还不自知!
“那你想怎么做?”他不以为意的冷哼,看来他原本的计划也不至于会染到自己。
“只要他后院起火,你即刻带我去上门讨说法。告诉他们,你的家仆重伤缠身,在此休养,被这个女人纠缠之后,差点抢不回来。现在还害得王孙还没降生就名声败坏。不管谣言是真是假,现在大家都不好看了,孩子名声不好,让她们自己研究该怎么办。”
“你让我去给你正名?”他听我言毕,冷冷的拍手:“这就算计到我头上来了,真是好算计。”
“你本来也不可能置身事外,既然是废物王子,不如更废一点。给狗正名,不正荒唐如你。”
他这倒不生气,垂眸思考片刻,似乎觉得可以。但是这些都还停留在言语之上,做不得什么证明,于是回我:“如果他们决定把这个女人赐给你,我可没有位置给她住。”
“如果如此,再说吧。”
挣扎着内心的疼痛继续休养了几日,从东窗事发到后院起火之快,还是在我的计算之内。
郎中劝不住我,只好下了剂猛药,让我七窍渗血,看起来命不久矣。
“这样真的不会死?”
乌恩有些嫌恶的惧色,但是他这几日也知道这个郎中心思极善,不会下救不了的毒药。
郎中不得已而为之,自是极度不忍,百般叮嘱:“还望二位速速归返,此药虽不致死,但还是会有损伤,拖的久了,恐留病根。”
乌恩与我同骑一马,速度不快不慢,足够让一路经过的人都看清是他和看起来病得要死的我。主子骑马驮着个要死的家仆,怎么看,也是怪诞,这热闹,值得一看。
那日在斗场射箭于我的小子在身旁纨绔的怂恿下,拉着乌恩一直讨好,看来那个女人与他俩也脱不了干系。
我虽勾画了行事的大方向,但细节上都是乌恩自己计划的。与我有关的可能,他大概与我交代了一下,想想也没我什么事,我就老老实实趴在马脖子上装奄奄一息。
总归是可以进帐避阳休息一下了,我被乌恩抱下马,架在肩膀上跟着走,在一众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群簇拥之下,进了那个气派的帐篷。
一进帐,那个大王子正气急败坏的被几个家仆拽着不能出门。近看之下才感觉乌恩与这家人长的确实有些区别,显得格格不入。
就膀大腰圆,力大如牛这点,他是一点也沾不上边。这大王子久经训练,高大彪悍,七八个人才能拽的他不能前移,那乌恩比他矮了不止半个头,根本不可能挡得住他。
家仆自然是没胆子拽主人的,但是架不住帐内还坐着个厉害的女人。那女人年纪约莫五十上下,保养的不错,看起来年轻许多,应该是这大王子的额娘。站在她旁边抽抽噎噎的,应该是王子妃。看那样子还似少女,应该没有孩子,与那女子比,确实少了些成熟的风韵和惹人怜惜的娇柔。
见我们一众人进了来,那王妃不动声色,大王子可就来劲了,冲着我就伸手要撕。我不清楚乌恩武力如何,顺势脚尖点地,拽着他往前歪了一下,坎坎躲过那熊掌一般的攻击。
乌恩驮着我虽然狼狈,有人来抓我跪地,他却没有松手。兀自席地而坐,我便散盘在侧,倚靠着他。
他也不说话,就那样赌气坐着。与平日在我面前时鹰眸狼顾之像不同,看起来就如我初见他时那样,阴郁,克制,压抑。
没过多久,那女人也被抓了过来,只有大王子眼中对她还有怜惜,押解的人可没有那么怜香惜玉,硬是把她压着跪在了我的旁边,好的好像真有什么事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