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找到了比较方便把腿塞进去的思路,我脱了鞋试了一下大小,准备先把鞋子缝合。
这种东西应该还是主打省力、紧实、可调节,我做了些思路上的完善,大体有了形状。
我看着还挺满意,于是去屋里远远的看看他们。师父已经将断骨从紧实的肌肉中分离开来,准备固定了。那些被胡乱撕裂的红肉看得我触目惊心,霞儿似乎也捂着嘴,似是准备出来吐一场。
师父没多的话,只是让她赶紧出去处理,她跑了出去,师父只好等她。见着了我,他把头伸出来擦汗。我赶忙给他擦了一遍,趁着还有时间,把固定腿的思路跟他讲了一下。他还满意,让我慢慢弄,说是能下地了才能用。
“你倒是不怕。”
“唉……”我轻叹道:“虽然是陌上在那人间修罗场救了我一命,但看还是看了,这个已经刺激不到我了。”
“所以我是该谢谢他,还是该杀他?”
他又旧问重提,我想了想,以他的思路,估计都想。
“见招拆招或主动出击,都可以,就是不想再死那么多人了。”
“那你就不要问谁,帮我拟个思路。书阁在那,看完记得还回去。”
“行吧。”
我有些犹豫,但是嘴上还挺利索。他想我持棋之心太过明显,会不会操之过急?但他说诸事皆提前三年,可能急也有道理吧。
我不思索其他,又给他擦了遍汗,出去继续编竹器。
其实思路对了,这个东西一点也不难。虽然不像熙儿那个推车是参考了什么,但是这个也有其亮点。
毕竟是竹制,如果厚制,硬度是足,弹性欠佳,每次都要一寸一寸掰开,容易裂也就算了,难以使用,就更讨厌了。所以我索性将其薄制,如竹篮,再行固定,应该就不会很难受了。
我这么想,速度也就越来越快。待到霞儿再次出来吐,我已经做好了大半。
我挺好奇为什么又吐了,于是去看,原来是有一处红肉被戳烂了,断的很难看。师父没有什么犹豫,直接将它切齐,准备缝合。
我实在也没看出有什么应该去吐的,于是用目光询问,是否需要我来帮忙。
这个时候,他是需要帮忙的,于是丢给我一双橡胶手套,让我赶紧消了毒来拿镊子。
师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直到两层缝合结束,霞儿回来了。看到是我在帮忙,皱眉,瘪嘴。
我赶紧缩了手,藏进袖子里,匆匆跑了出去。
这女孩爱哭,希望不要又恨上我吧。
想想她或许受了这个刺激会更克制一些,我便去了河边洗手,将手套洗净,暂时收入了锦囊。
血腥之气引来了些鱼,我随手抓了两条鲫鱼,准备回去熬汤。
也不知道这神医什么时候醒转,会不会有胃口吃饭,实在吃不下的话,这鲫鱼汤是不错的。
我杀着鱼,突然有点想笑。师父那边为了缝合在努力,我这边倒是为了愈合,开膛破肚,挖心掏肝,也是挺有意思。
生火煸鱼骨,我将手套扔进了火堆里。这种东西,越快销毁越好,万一忘了,误拿出来也很怪,想不起出处,再利用也很糟糕。
转了文火慢炖,我查看了一下手套确实是烧成了焦块。
师父他们弄完了,出来透透气。我嬉皮笑脸的跑了过去,让霞儿留下来吃晚饭。炒鸡再加上鱼汤,这么丰盛,我和天岚两个人可吃不完。
她似乎是累,没有拒绝,躺在石凳上休息。我又去与天岚说了一下,引她去屋里睡。
师父招呼我过去,清理战场,偷偷给还没醒过来的人打针。
待一切完毕,他喊醒华神医。行了个礼,又交代了些观察的事,便去更衣沐浴。
华神医哪是普通人,一见我便问:“那姑娘是你姐姐?”
“是第五家的姑娘,在这里跟着先生学习。”
“哦……”他望天思考了一下,又让我扶他坐起来看看,竟然是没有针孔,也没有线。皮肤服服帖帖的相互吻合着,就只有一条线:“屈先生是郎中?”
“这山里哪有专门的郎中?先生苟于山中,只要有人找,什么都干,不会的也学着干。”
“竟是个隐世的杂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