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做了了个筏子,师父不想再遇见那个自己,于是寅时煮了泡面,又切了些肉,让我吃了快些走。
“他们为什么要折返?”
“你认为我为什么要在她们走后就伐竹子做筏子?”
“难道她们该被抓住?”
“这我不想知道,但是我感觉他识破了我的障眼法,与其说他是放她们一时,不如说他是让我离开。”
“不是吧!”
“有何不是?奇门玄黄本是古术,带兵将领多有精通,能识破点小伎俩,不是挺正常?”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正常了。要不然为啥师父一个都渡劫飞升过的人还不会术法,还得仙君取书来学,我有点明白了。所谓师父什么都知道,但是都不教,可能真的是因为不会。
不过没关系,时间很长,他能慢慢学,学了再教我,来得及。毕竟术法只是应急的,平时不用,也没什么用。
如是想着,我吃这泡面也觉得好吃。问师父为啥不吃,他说以前在研究所吃的太多,看了就饱了。
想他忙了一天一夜,我便让他坐着,自己撑起了筏子。果然如他所说,那队士兵在我们快要看不见湖岸的时候又折返了回来。似乎士兵们去砍竹子了,那将领一个人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望着我们离去。
“这事儿和我们无关,我们要跑不?”
“跑?办你的正事儿吧,如若再见,必是注定。现在跑不跑,也没用。”
想想师父说的也对,我是来接老星君的,这俗世的事儿,沾上了必有缘由,跑不跑的,确实也没什么差别。
只是这云梦泽是真的大,我和师父轮换着撑了两天也没见着什么异象,也没见着什么看起来像岛的地方。师父笑我没有耐性,这地界广阔的很,在后世也不是走几天就能走穿的,慢慢找便是。
我累的不行,突然感谢刑云仙君给带的压缩饼干和肉了。两天了,这湖里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更不谈烧火做饭了。
但是我也不能说师父,他毕竟几个月不吃也没关系,所以感谢仙君瞧不起我。
但光吃饱也不行,毕竟筏子是沉在水里的,湿着裤腿熬两天,再伴着这湖面的湿气,实在是难耐。
我尝试着探出朱雀的神识,覆盖湖面,希冀着能得到些回应,但是我能力太弱,神识探不过十丈便难以扩张。而这一探,除了湖面本有的能量和几条觅食的鱼,什么也没感知到。
“再过半日,前面就有落脚的地方了,你省省力气吧。”
“你怎么知道的?”
“还我怎么知道!”
师父没好气的笑着踹了我一脚,小筏子失了平衡,左右摇摆起来,我紧紧抓着凳子,看师父故意在上面蹦跶着惹我慌乱,有点敢怒不敢言。
“师父!求你别闹了,我怕水!”
“哦!那这就把这个病给你治了。”
“你!”
还不等我反应,师父直接把我踹了下去。
扑通一声!我完了!
我拼命地挣扎着,双臂在水中胡乱扑腾,试图抓住竹筏的边沿,但师父只是轻轻一撑,那筏子便离开一些,我怎么抓也抓不到,水倒是不断地涌入口鼻。
师父见状,将撑杆递给我,我慌忙抱住,全身紧张,呼吸都难。
“你这有点过分了啊!”
“慌什么!吸气!把手塞进水里!不要动!大不了我下去捞你!”
他笑着,笑的让我胆寒。不疑他会刀子嘴豆腐心,我只能依他所言,深深吸气。
果不其然,他见我吸气了,猛的抽走竹竿。
我就说他从来都是怎么说就怎么做吧!得!听话,不动,把手塞进水里,等死。
虽然我相信师父说的,但是心中依然满是恐惧,不自觉的颤抖由骨子里向外散发而出。曾经两次莫名溺水的恐惧带给我的不仅仅是绝望,还有记不起来的恐惧。
我如是想着,突然觉着哪里不对。我好像没有沉下去,是奇迹发生了?
于是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水面上,水下貌似也不深,伸脚可触。我尝试着踩在水底的礁石上,果然只没到胸口,遂开心站了起来。
“不怕了?”
“不怕了!”
“那你就在水里拉着筏子走一会儿吧。”
搞不明白师父这是个什么要求,不过照做肯定是没错的。于是我脱了碍事的湿衣裤,就这样拉着筏子走了小半日,水位越来越浅,最终,拉着船走上了一座满是桃树的小岛。
一上小岛,师父扔了帕子给我,便把筏子在附近拴好,准备休整。
我换了身干衣服,觉得整个人都清爽多了。果然一时找不到洗澡的地方,就这么泡在水里也行。我不由羡慕起师父,能不吃不喝,也能不冷不热,还能衣不染尘,真的是比我方便多了。
吃着我拉船时,师父捞的鱼。甜丝丝的,停不下嘴。待肚子不饿了,我不由担心起那两个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小娘子起来,遂向师父问道:“你说,那俩姑娘不会饿死吧?”
“两三天,饿不死。”
“那渴死?”
“水鸟栖息的地方,应该渴不死,顶多闹个肚子。”
“饿着肚子闹肚子,那不还是饿死?”
“怎么,你巴望着她俩死?”师父觉着我问的可笑,随手扒拉着我半干的头发,让我专心吃,别被刺扎了。
“我不过就是担心她们一下。”
“你才几岁,就要跟我来儿大不中留这套了?”
“师父你瞎说啥!那俩姑娘和天岚能比么?又能胜过摩崖仙子几分?连我在境里做的那个椿树女都赶不上,哪有那么多事?我不过是觉得她们姑娘家家的,什么都没带,有点可怜。”
“你还是可怜可怜你自己吧!吃饱了就在这片岛上打开你的朱雀神识转一下,看看有没有回应,下个岛可是远得很呐!”
于是,我和师父各持一个朱雀神识朝这狭长的岛的两个方向去寻找老星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