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把手电筒倾斜,俯身往抽屉里看去,伸手拿出了抽屉角落里放着的黑色方盒。
胖子好奇的帮他打着手电筒,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c-A-S-I-o……”
“卡西鸥,这里面是手表吧?”
难道是苏道圣或者是温宁的手表盒子?
苏野皱眉想着,向上一掀打开了黑色的盒盖。
一只黑色的机械手表静静的躺在黑色的绒布上,由于长时间没人佩戴,时针早已经停摆。
苏野审视着盒子里的手表。
这实在是太新了,没有任何的使用痕迹!
甚至表链和表盘上还有保护膜,就像刚买的一样。
而且这个款式,苏野觉得更适合20多岁的男生佩戴。
苏野抬头重新看向床头悬挂的婚纱照,温宁挽着苏道圣的左臂。
而在苏道圣抬起的左手腕间,可以看到有一块银色的机械手表。
以苏野的眼光来看,这块银色的手表款式的确要更适合苏道圣一些。
而且机械手表,用个十年八年的问题不大。
就算是苏道圣想换表,应该也会买更成熟的款式吧……
那么这块男表,到底是谁的?
苏野疑惑的取出黑色手表,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
他轻轻转动发条,随着发条上紧,这只停摆18年的手表竟然重新走了起来。
就连胖子都忍不住感叹:“卧槽,竟然还能用?质量真好!”
“嗯,放在盒子里保存得当,不过长时间没使用了,可能也跑不准时间了。”
苏野把手表放回盒子里,将盒子放在胖子手中的一堆收获里。
他则是打着手电筒继续在家里转了起来。
卧室里没有其他的发现,苏野又去瞅了一眼厨房和厕所。
这两个地方简直成了昆虫的乐园……遍布蛛网和爬虫。
苏野又去二楼的洗浴间和小卧室看了一眼,同样没什么大的发现,不禁有些泄气。
他从二楼下来,看着抱了一堆杂物的胖子说道:“没什么了,咱们走吧。”
“嗯!”胖子早就想走了。
大半夜十二点,他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两人从屋里出来,苏野把门重新锁上,就像把过去再次封存一样。
他们沿着来时的石板路走到大门口,将绿色的铁门重新锁好。
“哟,这么晚了,你们去里面干什么了?”
“这房子时间长了没人住,里面容易有蛇虫鼠蚁,还是白天去比较好。”
两人闻言齐齐转头,就见到马保国拿着大号手电筒从东边过来,正一脸疲惫的看着他们。
看来,村里出了失踪案甚至是凶杀案这么大的事。
马保国作为村长得以身作则,必须身先士卒的带人搜索。
苏野问道:“有找到甄家人吗?”
马保国知道苏野是警方的人,如实说道:“反正村里是没找到。”
“真要是藏在附近,那也肯定是在东边的山里或者是北边的河里了。”
“想要找遍,还得个好几天。”
马保国感觉头跟要炸了似的针扎的疼,年龄大了一熬夜,感觉就是在跟阎王爷掰手腕。
他急需要回家睡一觉,然后再爬起来继续找……
最好赶在领导来视察之前,能找到人赶紧结案。
他挥挥手刚要离开,却听到苏野说道:“村长,我想问您点事。”
马保国顿住脚步,看向他:“啊?”
深更半夜的哪有那么多问题,他只想睡觉啊……
马保国还刻意打了个哈欠,以示自己年纪一把急需睡眠。
苏野跟没看到一样,他就简单问几个问题,不会很久的。
“村长,之前是不是有人朝着我家开过枪?”
闻言,马保国还没说话,胖子惊得瞪大了眼睛。
开枪?这又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而听到苏野的问话,马保国的瞌睡虫也被枪给击飞了,清醒了几分。
他诧异的看着苏野,问道:“我记得枪响的时候,当时你也在家啊?”
“你不记得了?”
我也在家?
苏野眉头一跳,看来这也是6岁之前发生的事。
他说道:“我记不清了,您知道当时是什么情况吗?”
马保国点了点头,说道:“也对,你那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嘛。”
“我也是后来听你爸说过一嘴。”
“当时,有个人趁你爸不在家的时候,拿着猎枪朝着你家开了一枪。”
“你妈打电话通知了你爸,他急忙带着警察赶过来,那时候人早就已经跑没影儿了。”
苏野问道:“那开枪的人呢?后来捉到了吗?”
马保国摆摆手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
“后来没过多久,你爸妈就出意外去世了。”
“不过持枪这么恶劣的事,警方肯定会追查下去吧。”
马保国说的没错,非法持有枪支,而且还意图伤人,警方肯定会大力追查。
只是不知道,这开枪的疯子又跟父母的交通事故有没有关系。
马保国叹口气说道:“要我说这开枪的人也未必就是想杀人。”
“要不然就不是在门外开枪了。”
说到这里,马保国看着苏野,一副你小子命硬运气好的神情。
他继续说道:“你爸年轻的时候那个德性,他被人放枪吓唬是早晚的事。”
苏野来了兴趣,追问道:“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爸邪呗!”
“又邪又犟!”
马保国回忆着自己的发小好友,说道:“办事粗暴不说,嘴上也不知道留点口德。”
“天天跟罪犯打交道,你说他招惹那些人被报复不是迟早的事吗!”
“那次开枪的人,咱虽然不知道具体内情。”
“但是想想也能猜到个大概。”
“要么是他抓进去的罪犯放出来了。”
“要么就是他抓进去的犯人的亲朋好友来找场子。”
苏野嘴角一抽,没想到啊,自己的老爸还是个悍警!
那老宅主卧室桌子上的那些书,怎么看也不符合老爸的风格。
指不定是温宁给他买的,结果他看都不看。
这也让苏野想起了之前的调查资料里,嫉恶如仇四个字,就曾多次出现在对苏道圣的评价里。
马保国说道:“他就是太拼了……”
“自己也搞得三天两头就挂彩,你妈以前可没少数落他。”
看来马保国的确跟苏家夫妇很熟,对他们的性格都很了解。
而且,马保国家就住在附近……
他会不会知道点什么?
想到这里,苏野问道:“马叔,我爸和我妈当年在咱村外面的桥上出了车祸。”
“出事故的时候,您知道我当时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