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太太发了疯一样的站起身,朝着眼镜男扑了过去。
“都是你!都怪你啊!”
“老苗就是被你害死的!”
“你还我老公,你还我老公啊!”
苗太太声嘶力竭的朝着眼镜男破口大骂,张牙舞爪的往上扑,恨不得把他撕碎。
这可把眼镜男给吓坏了,举着花圈当盾牌连连抵挡。
自己做的事有多晦气,自己心里跟明镜儿似的。
现在人家家里真的死人了,他是一句硬话都不敢讲,只能好言相劝。
“大妈,不关我事啊,我就是个送货的。”
“都怪你……都怪你……呜呜呜……”
“大妈,你冷静点,这花圈都不是我扎的!”
“大妈哎,我……我真不知道你们家这是出了什么状况啊!”
“你还敢提你这个破花圈!”
“警察同志,你倒是帮帮我啊!”
……
花圈在眼镜男求饶的话语声中,化成了一地的碎屑。
只留下一个像大笊篱一样的架子,下面有两根木棍连接。
苗太太挥舞着塑料的花圈架子,跟拍苍蝇一样凶狠的往眼镜男屁股上抡。
“哎哟——!”
“嘶——!”
眼镜男都快被抽哭了,但是自己不占理,心底里也不想跟这刚死了老伴的妇人硬刚。
他面向苏野,求救的说道:“警察同志,你倒是管管啊……”
苏野敷衍的摆摆手,平淡的说道:“住手啊,你们不要再打啦。”
“哎呦——!”
造孽啊!
眼镜男捂着屁股,索性也不跑了,撅着腚任由苗太太痛痛快快的打几下。
他仰面朝天长叹口气。
算了,还好是塑料的抽不坏人。
苏野不是不管,而是眼前苗太太明显受刺激太过发了疯。
只有等她消了这股恶气,才能问出刚才苗凯跳楼时的始末。
他看向放弃抵抗的眼镜男,默默给他点了个赞。
辛苦你了,兄弟!
苗太太看眼镜男不跑了,又抽了两下,一把扔掉手中的花圈架子。
蹲在地上声嘶力竭的放声痛哭。
她一边哭,一边自责的不住说道:“我不该去接电话的……”
似乎,如果她不接电话,就能拦住苗凯跳楼一般。
苏野叹了口气,把纸巾塞到她的手里。
这次苗太太没有拒绝,用纸巾捂着脸哭着,瞬间纸巾被泪水浸染。
苏野拿出证件,问道:“能不能说说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太太看他是警察,哽咽着说道:“刚才,我跟老苗在家里刚吃完晚饭。”
“我忙着收拾碗筷到厨房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我就随手接起来。”
“没想到就是这个人,他竟然说有人给老苗定了个花圈。”
说到这里,苗太太的火蹭蹭的往上拱,盯得眼镜男一个哆嗦。
她继续说道:“原本最近家里遇到的事就够邪门了。”
“我当时就非常生气,这事太晦气了,在电话里就跟他对骂了起来。”
“等到我一转头,却看到老苗打开阳台的窗户站了上去。”
“我急的赶紧扑过去想把他从窗边拉下来。”
“却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头跳了下去。”
说到这里,苗太太的眼泪又迸溅出来。
“我当时如果没接电话就好了。”
“我肯定能把老苗拉下来的。”
……
苏野皱眉听着这个跳楼经过。
苗凯真的会是自杀吗?
这过程完全不像。
前一刻他还在若无其事的吃晚饭,只是老婆接了个电话的功夫,他竟然就能奋不顾身的飞身从窗口跳下来。
跳楼是需要很大勇气的,苗凯却跳的毫不犹豫。
这听起来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苏野皱眉问道:“之前苗先生有表现出过自杀倾向吗?”
苗太太摇摇头,说道:“没有。”
“最近都已经在好转了,我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通过苗太太隐晦的话语中,透露出最近苗家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邪性事儿。
甚至,如果今天老苗没死。
那送花圈事件,也会给邪性事件再添上一笔。
到底是什么邪门事儿,看来一会还得等苗太太情绪进一步稳定后,再详细问问。
把苗太太交给胖子照顾,苏野朝着眼镜男一抬下巴。
“走,去那边说去。”
“奥……哎哟卧槽……”
眼镜男刚一迈步,屁股火辣辣的生疼,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刚骂完又紧张的看了一眼瘫坐地上的苗太太。
赶紧列巴着腿跟上苏野,远离这位苦主。
苏野问道:“说说吧,你今天送这个花圈是什么情况。”
“这花圈是谁定的,有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说起来这个,眼镜男也是一脸苦相。
“警官,这个花圈是今天上午有个女人打电话来预定的。”
“让我们做好之后,今天晚上给送货上门。”
“她当时留了个丧主家……不对,留了个苗先生家的电话和小区的名字。”
“说死者叫苗凯,跟她是老朋友。”
“她自己在外地,没法赶过来,所以定个花圈表示哀悼。”
“但是,具体的门牌号她又记不清了,只给我留了小区的住址。”
“还叮嘱我们说苗家忙着,等送货的时候再打电话具体问详细住址。”
“我们也没当回事,以为是寻常单子。”
“我爸妈赶紧扎了一个花圈,晚上让我给送过来……”
“我怎么也想不到会闹这么一出啊。”
早知道,他打死也不来!
听他描述的电话过程还算详细,苏野问道:“订花圈的人打电话时,是你接的?”
“对,我周末不上课,就回家在店里帮忙。”
“当时打来的电话号码,你现在能找到吗?”
“可以。”眼镜男说着,拿出手机翻找。
“我特意记了电话,因为没有详细门牌号,担心到时候找不到丧主。”
“那样的话,我还可以再联系这个订花圈的女人。”
“找到了,就是这个。”
眼镜男的手机V信里找到一条信息,那是他自己给自己发送的,类似于备忘录的作用。
里面是两个手机号,以及苗凯家所住的小区地址。
眼镜男指了指第一个手机号,说道:“这就是那个女人的电话。”
苏野快速记录下来,准备一会让江队查查能不能确认身份。
他又问道:“当时,花圈预定完是怎么付的钱?”
“加我V信付的钱,发的红包。”
说着,眼镜男打开了一个聊天窗口,展示给苏野。
苏野接过来,点击查看对方的个人资料。
看不到对方的朋友圈,只能看到一个昵称:张。
苏野尝试着用眼镜男的V信发送了一个“你好”过去。
果然,显示眼镜男已经被对方删除了好友。
就在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
苏野抬眼看去,应该是附近的街道派出所的警车,以及附近医院的救护车。
这自杀案颇有蹊跷,虽然派出所来了,但是估计最后还是会划拉到江队那里去调查。
警车在路边停下,从上面走下来两名民警。
如果江队在这里,或许会惊讶的发现。
为首的警察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警校的同学兼好友——吴宇!
(弱弱的问一句,你们还记得吴宇么?)
(日常索要三连为爱发电,砸我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