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对厂长也是无语了，不想要都不行，人家都说了，不要就是不当他是老领导了……
虽然他现在是不用依靠厂长这些人了，也能耐起来了，可做人嘛，人情世故总不能一点不要是吧？
想着自己去南方开拓，还是需要红星厂的支持滴，黄书就收下了两条香烟。“厂长你真太客气了，您有什么吩咐我听领导指示。”
“可不敢指示。”杨厂长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对黄书是越来越满意，好些人发达了就看不上别人了！
不管黄书是不是真心的，可给足了他面子。
黄书现在只能说还是红星厂的人，编制和档案都在红星厂，可实际上，厂里根本管不到黄书了。
上头可是直接下了调令给黄书的，那调令指名道姓的等级非常的高，杨厂长都不敢多问，不过他知道黄书此去南方那就是龙入大海，肯定会有一番作为。
杨厂长存了一点小心思，他有好几个孩子，这年代的人响应领袖号召，人多力量大，基本上各家都是一堆孩子。
他的大儿子早已经工作了，现在轮到二儿子和小闺女了。
“我家老二，很能干，也能吃苦，小黄你看能不能带着他去见一下世面？”
黄书虽不是这时候的人，但也清楚这话中的意思，杨厂长不是真的想让他儿子去吃苦，主要是为了见世面，毕竟宝安对面是香港。
这年头普通百姓未必清楚港岛在什么地方，哪里有什么，可杨厂长这样的国企领导，还是偶尔有机会出去看看的，自然清楚港岛在什么地方。
他儿子在自己这里挂个职务，比如秘书啊这等轻松的工作，然后有空就可以去外面看看。
黄书心领神会，问题不大，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去了南方肯定会常去香港，想要建立工厂，就需要引进海外的装备。
这方面自己的空间还不能提供。
东亚炼钢看岛国，目前国内引进了不少日本的钢铁设备，但是黄书打算学习德国和美国模式大规模炼钢。
过不了几年国内就需要海量的钢铁了。
黄书点点头：“我到了南方之后会成立一个办公室筹备新钢厂，您看可以么？”
“办公室？”
杨厂长有些兴奋，感觉不错啊，有办公室办公那至少是机关了。
“能有编制么？”
“这……”
一看黄书犹豫，杨厂长连忙坐在黄书身边，黄书感觉手中一沉，就见了一点金光！
“不是，厂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杨厂长起身关上门，对于黄书的反应根本不在乎，自己都要送礼了，还能不下重手么。
两条荷花香烟只是开胃菜，小黄鱼才是真意图。
“小黄，你别装了，你可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编制是公家的啊！”
有了编制就意味着以后提干什么的都快人一步，只要跟着黄书去南方的人肯定都会有编制，但是谁拿到的早，谁晚点拿，都是有讲究的。
杨厂长岂能不懂里面的好处，在职场中快人一步就是步步快。“编制是公家的没错，可还不是你小黄决定谁先上，谁晚一点么，我家老二可是高中生呢，支援祖国建设，热情积极。”
杨厂长在黄书的手背上拍了一下。
小黄鱼还不够积极么？
这……黄书哭笑不得，他自然看不上这点东西，可还是那句话，人情世故还是需要拿捏一下的。
其实就对方的身份，怎么可能安排不了自己家的孩子，现在工作岗位紧张可也紧张不到领导的孩子，把自己家的老二放到自己，这算是一种交换。
黄书想了一下，编制不能随便给，但是可以许诺：“这样好了，先干两年然后再给编制，这一次去的人都会有编制，但是这些编制要给那些技术人员，管理层晚点，也发扬一下作风”
“小黄啊，这晚一步就晚很多步啊！”杨厂长不太满意。
黄书咬字道：“管理层呢，高中文化，当个办公室主任应该没问题吧。”
“……”杨厂长品味了一下，一个办公室主任怎么也是科级了，等两年就提干，他不由看着黄书：“我家老二才十八岁，二十提干？这是不是太快了。”
黄书拿着小黄鱼朝着杨厂长笑道：“他积极支援祖国南方建设，这么伟大的情操不算么？”
“哦……哈哈，对，小黄你让我刮目相看啊！”杨厂长感觉有些意外。
这个黄书平时看起来还挺稚嫩，可没想到对于官场上的事竟然也那么懂？
这操作可比自己想的还骚气。胆子也贼大，敢直接给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提干？
除了黄书怕也没人敢这么操作了。
黄书也不觉得亏，高中生在这个时候可算是高学历了，黄书想了一下道：“贵公子要不要读个大学？”
“考不上啊，不然就读大学去了。”
“厂长你把思路打开啊，京城的学校考不上，不能去港岛读书么，这一回来，那可是高级人才了啊。”
“嘶……港岛……这……能行么？”
杨厂长被黄书的大饼砸的晕头了，自己都没去过几次港岛呢，老二可以去读书？
要是能成可是太好了。
杨厂长连忙道：“你有门路？”
“娄半城在港岛呢，他可是红星厂的股东，民族资本家来着，找他帮忙写个推荐信，然后给学校交点钱，应该不是问题。”
黄书自己就有办法，直接找黄天肃办就行了，但是和杨厂长没必要说太多，还是娄半城的招牌好用。
杨厂长有些不好意思：“他啊，只怕他不愿意帮我！”
这是有内涵啊。
黄书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有过节？”
杨厂长微微一笑：“没事，没事，都是陈年旧事了，读书的事情你看着办，能办就办，不能就算了，我家老二就拜托你了。”
肯定有事情，还是那种做了对不起娄半城的事情。
红星厂本来是属于娄半城的，现在厂里的管理层很多都是娄半城当年的手下，这个杨厂长估计在解放的时候做了对不起娄半城的事情。
娄晓娥对厂里的人就非常的看不上，想想其中肯定有内幕，回头找娄晓娥问问就知道了。
黄书坐了一会，然后带着香烟和金条就走了。
只是才走出厂长办公室，又被人给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