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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在推测唐娜该回家的时间里,布朗神采飞扬地跟事务所二人组招着手,将唐娜载进了车里离开。

随着那辆白色保时捷卡宴驶离街区,事务所内再度回到了往常熟悉的配置——精神不太正常的魔女侦探(大概)跟脑子不太灵光的凡人助手。

虽然说到了外人一众离去的时候,梅里似乎没有再像先前那样伪装沉沦的必要,但好像她是真的很想让c感受一下那深重的失落感,所以直到现在她还要伪装一阵子深沉。

c走上前把事务所门前的卷帘门拉了起来。虽然像前面说的,对于这种扮作可怜的行径,彻底的无视就是最大的克星,只是现在她好像也无法不去面对消沉的梅里了。

靠坐在所长椅上的梅里一副生无可恋般的神情,目光溃散,精神飘忽,嘴里好像还在叨念着先前抽出那三张扑克的内容。

这种情形倒是让c不免感到一阵恶寒。不过想到之前梅里的任性下做出的那些事,干脆就趁这个稀少的时机,好好让她反省下平时用这种态度戏弄人的后果吧。

虽然那副斗志全无的样子,确实能让自己感觉到某种程度的心悸。

这算是什么?倘若没有任何结果,自然也无法反推出原因,她跟梅里的关系必然无法用单纯的友谊来涵盖,但除此之外还能用什么来诠释?

苦恼于这种多余的想法,c慢慢走上了步向二楼的阶梯。

只是卧室那一侧尚未开灯,为什么还有着淡淡的紫色光斑自那儿传来?c皱紧了眉头,托梅里的福,现在一看到这个色调的东西,都会直接联想到那片异空间的无尽花海。

难道又是她落了什么东西在卧室吗?真希望她能把兴趣跟生活的关系稍微割离一阵。

只是走进房间内时,仅有着一个灵魂牢笼兀自浮空着停留在房间的正中。

c走近了过去,她当然认得出这是什么。在剿灭魔弹射手的时候,她亲眼看着梅里从燃烧的仓库废墟里,提取了那个魔弹射手的灵魂。

只是头一回接触到小巧牢笼的外壳时,一种源自血缘般的熟悉感,似乎都要冲破记忆般破土而出。

确实地将那个灵魂牢笼握于手中,周身黯淡的房间途径骤然变作了一个幽闭之地。比起那种无光的黑暗,更像是依存着这些灵魂的光,才支撑起这个空间的实体一样。

“欢迎认识罪人之庭的本质,c。”

为梅里的声音所唤醒,c才察觉在身边如同枯萎的长径般,环绕着的万千灵魂牢笼共同闪烁着相同的光色。

而在这一切事物环绕的正中,赫然是梅里一脸森冷地坐在荆棘环绕的座上。

梅里看上去跟数分钟前痴呆儿般的状态截然不同,但也说不上好,c很久没能接触过这个状态的梅里了。

像是整个庭院的重压都来自于她般,但这一切的重压未能让作为常识人的c压垮,原因并非是拥有权能的梅里的偏爱,更像是这一切重压都作用于梅里身上一样。

“又是什么恶性玩笑?”c像是还没习惯这种跟罪人灵魂相处的流程。

“不,只不过是兑现诺言罢了。”

梅里张手一挥,连同着c和手中那淡淡闪烁的灵魂牢笼,一瞬便为一阵彻底的黑暗所吞没。

黑暗传至后的时间里,红、绿、蓝,眼中短暂地被三原色的空间击穿。

在那撕裂般的空间交错里,c的眼中切换过了几个似曾相识的场景后,自己赫然出现在了一个狭小的房间内,和一位穿着丝制长袍的轻佻男子相对着席地而坐。

“意外的出言必行,真搞不懂这算不算是萝卜大棒的其中一环。”

坐在身前的男子像是还在感慨着一些自己所不知的事情,c看着向自己点头致意的男子,听着他尚未结束的感慨,只是有点茫然。

“虽然隐私什么的也只是个笑话,在那位魔女随手便开辟的空间里头无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会一一感知。”

男子说着顿了一顿,向着c行了一礼,轻道:“效忠于您的话,应当与效忠于那位魔女无二。我是海德,曾经内界的一个微不足道的法师。”

c皱了皱眉头,这是闹哪出?虽然梅里时常揶揄自己的人格魅力总是招来一些奇怪的人,但这显然是梅里的庭院里收容的家伙吧?为什么会对自己这种普通人感兴趣?

“效忠的意义是?”

c不由分说地要求海德回答自己献媚的原因,对此,这个看上去就自命不凡的家伙倒是意外的好说话,潺潺道来着:“虽然没有格外的理由,但我对你身上的某种特质感到神往。虽然无法描述,但恐怕和那位魔女会为你所吸引的本质无二。”

c的嘴角不禁抽了一抽,虽然她确实清楚梅里就像个小孩一样依赖着自己,但倘若在认真听的话,这家伙胆敢把自己想要效忠她的心情和梅里类比,恐怕下一刻就要灵魂碎裂了。

这种格外肉麻的话估计只在梅里,跟那个脑袋同样迟钝的布朗那好像听过,现在要在这里重新听一遍的话,真是要让人折寿般的不愉快。

“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c不免带上了一些警惕的心理。

先前跟梅里大概获取了一些罪人庭院的知识,知道了梅里对于这些灵魂的彻底主宰地位过后,难免会有一些不堪折磨的灵魂想要得到重生抑或超度的结果,于是又补充了一句:“我不会让梅里因为我而影响任何的决定。”

“不,我只是单纯地想要多接近您一些。”

海德睁大了些双眼,试图让自己那浪子般的气息收敛,变得些微柔和一些,毕竟这副样子实在是有些无法获取信任。

他摊开了双手说:“我们和那位魔女是存在着一种联系的,多少也会对情况的一些变化有所感知。”

随即,他伸出了一根食指,竭尽了一切真诚加于言语之上,说道:“您的身上有着能够平稳心灵的气息,这种气息绝非常人所有。”

“在里界的记述以来,似乎只有复杂的古老魔女家系之中曾存有过这种特质。作为法师而言,只要能够跟着这种人一起生活,他们的法术能力也会自然而然地冲破一切阻碍提升着。”

言语的本质逐渐变得清晰,c对于这种解释只是感到无法理解,毫无感情地回复道:“胡扯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虽然梅里说过我作为女性的容貌是无可挑剔,你想要称赞我的外表可以,没必要说一些否定我作为一个常人本质的话语乱我心智。”

海德像是对c激烈的反应有些愕然,不过他并没有反驳c的话语,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道:“好的,我不会再违逆您的话语。倘若您真的想要知道我有何愿望,那便是希望您能容许我更近距离地与您和魔女相处。我将尽我所能来保护您的安全。”

近距离相处?这是闹哪样?晚上要是跟梅里睡在一块说梦话了,会不会都要被这个可疑分子听到?

c听着这个曾经法师中的佼佼者的极力献媚,此时只感到这个人的不知所谓。

某些东西虽然她没有特别的爱恨,但不属于自己支配的情况多了去了,倘若梅里不同意,一切都做不了数。虽然对于他没有多么的同情,但感觉既成的事实是如此,也就懒得再说一些难听的话了。

“现在我想要传达的想法已尽,距魔女给我限定的时限还有三分钟。您若是对我的话语感到厌烦,我可以等到那位魔女结束这次会话。”

海德说完这一句之后,彻底地闭上了嘴不再开口。

c眼看着他自决定沉默的那一刻后,作为人的形态开始了自行溃散,不禁还是说了一句:“为什么?”

无论是在静滞的时光里束缚在庭院内饱受痛苦,还是抱有着对新生和死灭的渴望,怎么会有人乐意延长这种不可调和的折磨?

海德逸散的面目已无法支撑那个笑容,“作为一个法师而言,想变得更强,见识更高的阶段,这有什么错?”

哪怕永远维持着仅存的灵魂姿态?

c只感到大脑深处如同地震一般,这就是世界另一侧的异常者内心所想吗?连自身的躯壳都没有了,一切受梅里的摆布,也要去追求下一个阶段的力量……

溃散的空间赫然已经回到了那个万千灵魂束缚之所,梅里只是选择性地略过了那些无心之言,将束缚海德的那个灵魂牢笼拿了过来。

看着好像还存有着那种震惊的c,她流露出的微笑仍旧带着仅有此处能够显现的冷血本质。

下一刻,整个黯淡的空间再一次溃散于视界,展露出卧房打着夜灯的浅亮姿态。

在这种频繁的空间变动之下,还能保有理智确实是个困难的事。

c不禁转过头去,看着靠在门框边上的梅里,显然是手里反复抛起着一个灵魂牢笼的样子,不禁有些恶寒地问道:“你不会真打算满足他这个愿望吧?”

梅里的笑容总算没有先前看着那么瘆人了,她只是温柔地看着c的模样说着:“只是没有必要拒绝全心实意的助力。像他这样的人给他肉体反而是麻烦的事,只要不做到这个程度,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是这么回事吗?c听着梅里的话语,不禁捏着下巴想着,按平时看的小说来讲,他这种人在得到身体过后,恐怕第一件事便是反过来背刺梅里一刀吧。

毕竟她和这些灵魂又不是什么平等的关系……

想要再补充什么,梅里阻止了c的开口,只是把那个灵魂牢笼凭空隐入了空中,笑道:“其实怎样的结果他都必须接受,不过还是要看你乐不乐意。当个笑话听就行了,不用在意。”

看着梅里打了个哈欠,想要按灭夜灯的动作,c也点了点头。

想着自己跟梅里也接触这么久了,倘若这家伙所说的话属实的话,那梅里跟她所掌握的这个罪人庭院得横强到什么地步了?

抛却了无用的话语,圣诞夜在最后一束晚灯的熄灭中走向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