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岄在小口小口的喝着粥，坐在餐桌上，她双脚并拢，连鞋子都没脱。
肖清岄回来前，就先让方云点了两杯粥。粥提前了肖清岄二十分钟左右到。
方云没有自己喝，而是选择先坐在了肖清岄对面。
方云看着肖清岄满脸的疲惫之色，关心问道：“你没事吧？怎么忙到现在都还没吃饭了？”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四点多，而肖清岄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早饭和午饭都冷在了办公室里，科室里遇到的事情有点多，不过都已经处理好了。”
“你报到的手续都完成了吧？”肖清岄并不提在工作上的细节，颇为成熟地把情绪收敛得极好。
“搞完了，就等着明天去科室里了。”
方云想了一下，还是没有继续追问肖清岄在科室里的事情，就说：“话说，这人民医院里，进修医生的待遇，蛮惨的啊。”
肖清岄则道：“基本上在每个地方都是这样，不止是鄂省人民医院，这一点你得搞清楚。”
“进修医生只有学习之名，并没有师徒之名，带不带你，怎么带你，那就要看你自己了。”
“脱离了学籍的成年人之间的教学模式，可没有程序化的内容。”
“当然，我相信你也听说了一些说辞，但你听到的说辞，肯定是他不懂。”肖清岄到后面，又把话锋一转。
方云打开了粥盒后，还给肖清岄添了一杯热水过去。
因为方云如果没记错的话，肖清岄是喜欢四季都喝热水的，除非是时间实在来不及或者是在外面没有热水喝。
“这位德哥在这里进修了也快四五个月了呢。”方云解释。
“懂不懂与进修时间的长短没关系，而是在于是否可以跨过那个门槛。”
“在鄂省人民医院里，有练功房的存在……”肖清岄细细地给方云解释了一下。
练功房，也就是技能训练室，除了内外科的基础练功房，还有专科的练功房。
比如说骨科，在技能训练室大楼，就有半层楼的练功房，里面有很多技能操作台，可以供给基础技能和专科技能的练习与考核所用。
如果可以在这里面表现良好，是可以在临床上获得回馈性奖励的。
而这些练功房设立的初衷，就是因为教学医院里面的操作机会相对不足，只能采取这样的形式，去评定每个人的实力以及进展的速度，而不是单纯依靠别人目测或者猜测。
在练功房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登记的一个本子。
听说是从医学会的定级考核中，摘取出来的考核形式……
“还有这样的说法？”方云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跃跃欲试。
“自然啦。”
“我们医院作为鄂省医学会直接专业对接的医院，是非常欢迎专业天赋很高的人才的，只是在全院职工中的占比会被管控住。”
“你也要知道，顶级的教学三甲医院，不仅是医院的智能，还有科研、教学等任务，会分派过来。”肖清岄说。
“那倒也是。”
“你可以休息多久啊？喝点粥养养胃后，要不我去买点菜，做点饭？”方云建议。
在里镇的时候，方云自己是做饭的。而且厨艺还练得不错。
主要是在里镇的时候，你很多时候不研究做饭，你除了看书就不知道做些什么了。
当初在湘州时拒绝病人的投喂，不过是客气客气。不想要拿东西。
只是到了陇县和湘州的吉市后，每天的任务都可以很繁忙，方云就没再做过，可技能还在那里。
“不知道，随时等电话呗。”
“你还会做饭的呀？”肖清岄喝的粥才下去了五分之一，但胃内已经没了空泛的感觉，她就稍微加快了进食的速度。
作为消化内科的肖清岄，知道饿得久了或者饿极时，禁忌暴饮暴食和快饮快食的，反而是吃了一点东西，促进了消化系统的启动后，可以加快进食的速度。
“稍微会一点吧，口味也还行。”
“要不我下去买点菜，等会儿你实在吃不及，我买个真空保温饭盒过来，你带到科室里吃，基本上不会冷掉。”
如果肖清岄有空的话，就出去吃大餐了。
但是只是出去吃个苍蝇馆子的炒菜，还不如自己做起来干净。
肖清岄想了一下，才问：“你是不是觉得喝粥口味太淡了？”
“嗯嗯，有点。”方云自己是个正常的胃，所以也没拘谨地点头同意。
肖清岄的胃口，其实也稍偏重，天天让她喝粥吃素，她也会疯掉，这没有不好意思承认的。
“那行吧，等我喝完，我和你一起去买菜吧。”
肖清岄自己也是做饭的，在家里也经常帮忙，在魔都的时候，泛甜食逼迫她重操旧业。
只是最近忙了起来，她没时间，更多的是外卖解决。
……
方云提议的买保温盒，是真的提议对了。
两人买菜回来，刚好炒完倒数第二个菜。饭都还没熟的时候，肖清岄就接到了急会诊的电话，胃内大出血的病人，目前在急诊科，急会诊，十五分钟必须赶到会诊。
肖清岄直接把围裙解开，匆匆忙忙地就跑了出去。
“慢点，别摔了。”方云跟出来，对门口交待。
“好，你看一下，粉蒸肉大概再蒸个十五分钟就可以了，其他的菜，你自己看着炒吧。”
“这个病人应该后续会归为胃肠外科处理。”
“好的，等会儿电话或者信息联系哈。”方云笑着说。
看着肖清岄出门，方云觉得这样挺好的，没有什么腻歪，就平平淡淡的，先从生活气息开始。
人生本来就是生活中斑斓的各种组成。
其实方云也攒积了很多话想要给肖清岄说，其中不乏有很多甜言蜜语或者是山盟海誓的。
可其实没必要，先从平淡开始，然后循序渐进，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又能回到恋爱的氛围中去。
谁规定了三十岁就不能再谈恋爱了的？
方云再进门，打算操刀辣椒炒肉……
湘州的辣椒炒肉，和沙市的辣椒炒肉，是不同的。湘州的辣椒炒肉，是直接把辣椒放进去，加姜片爆炒出来，而湘省出名的沙市辣椒炒肉，是只加辣椒和少量的豆瓣酱，且还得分开炒。
甚至有些地方，觉得辣椒是不放油，先煸炒一阵后，然后再放油炸。。
方云知道怎么做，因为他上网查过，但他不打算做这么麻烦。
一个小时后，方云就提着饭盒，来到了消化内科，主打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就讲究一个不要脸，引来了一众人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