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假期比五一更短，可方云五一期间值守，这一次就不用再安排值班。
轮休是生活必须的调剂品。
离去之前，与陈胜武主任与胡俊主任都说明好了。
方云于是就在端午节的前一天下午的四点，就开车前往陇县，再从陇县转私家小客车到恩市。
从陇县或者说从湘州到汉市，最便捷的交通工具，就是从恩市周转。
到时候的回程依旧如是。
到了陇县小区的房子里，方云赶了一顿家里提前的团圆饭。
“老妈，这一次可别说我假期不着家啊，上次都被你赶出家门了，心有余悸，索性这一次提前跑了……”方云吃饭的时候这么开玩笑。
“你跑得远远的才好，这县里面有哪家孩子像你这样，三十多了，还搁家里面住着的？”老妈还是嘴硬，只是眼神中有些不舍得。
作为父母，都是很纠结的，既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一飞冲天，又喜欢孩子在旁儿孙满堂。可终究，在华国的世界观里，能奔前程而去，就少要回头。
人生的瑰丽风景，总是要往前看的，这就是一代一代都会往前爬的终极目标。
吃过饭后，方云也是觉得自己该好好说话，就道：“妈，我开玩笑的。我还会很快回来的。”
“咱们家不是兴过的是大端午嘛，对吧，这小端午，只是全国兴的假。”方云如此安抚。
在陇县，端午有两个称呼，一个是小端午，也就是寻常的五月初五，但是大端午的五月十五，才至少是土家族最重视的节假日，那个时候啊，家里才是稍微正式地张罗。
方云也是考虑了这个时间差，这才顶着节假日出行的。
“几个人？”方云出门的时候，老妈这么问。
“再看吧，现在还不知道啊，她快上班了。”方云也不好给直接地回复。
然后方云就带着酒下了楼，背着包，提着行李，去等私家车来接了。
这一次，去到汉市会跨过一个端午节，方云觉得有可能肖清岄会邀请他去咸市，方云也不好再空着手去。
什么茅台，方云就没有带，估计对于肖清岄的父亲，茅台喝过不少次数，湘西盛产的名酒是酒鬼，这是方云自己在湘州时，托人买的。
一路无话。
直到方云快到天门站的时候，肖清岄才稍微准时地发来了信息问：“是不是快到了？”
“我已经在汉市火车站了。”肖清岄的回复非常直接。
汉市的高铁动车站，有三组，一个是汉市火车站，一个是汉市站，一个则是昌区火车站。
方云买的时候，就是汉市火车站的这一趟列车，时间比较合适。
“现在在天门站，应该快到了。你怎么到这么早？”在听着音乐的方云回复问。
“是地铁的时间比较巧。”肖清岄说。
“嗯，那你要多等我一会儿了，我这个好像不能自己控制油门。”方云开了句玩笑，也是想要和有空的肖清岄多聊一会儿。
“那你去问啊？”肖清岄可能也是无聊。
“我问过了，还是不能加速。”方云则回。
一番闲聊后，方云就在汉市火车站的地铁站口，看到了肖清岄。
五月末的汉市，已经即将有火城的气息，肖清岄穿得稍显凉爽，到小腿的中长裙，淡白色的裙摆简单清雅，上身则是淡灰色的小短袖。
如今的肖清岄似乎更喜欢相对简单大气的配色。
只是脚上，还配着一双短靴。
仿佛女孩子就是这样，夏天为了搭配，可以穿靴子而不热，冬天为了露腿而不寒。
因此老了多是关节外科的常客。
“等很久了吧？我们是先去坐地铁去昌区还是在附近转转，你不是说，这汉市火车站值得一逛吗？”方云笑着问。
方云没机会来过汉市，但他本来可以是光明正大地来汉市的。
“出去走走吧，反正今天也不着急。你也吃过了晚饭，不饿啦？”
肖清岄看了看方云的行李，问完后又说：“要不算了吧，我们去昌区附近的户部巷吃，再乘船过江到江汉路步行街转转？”
“听你的，你对这里熟。”方云点头，然后解释：“我来的路上就在支付宝开通了地铁卡。”
“你带这么多东西干什么？”肖清岄问。
“上次见叔叔阿姨不是都空着手嘛，我不知道该给阿姨买什么礼物合适，但叔叔肯定是好酒的，我们湘西的特产酒鬼，我自己喝起来，感觉还不错。”方云能喝酒但不嗜酒。
“你怎么去送呢？”肖清岄略调皮狡黠了一句，一瞬间煞是可爱。
“你不带我回去的话，我就只能拧回去给我老爸喝了。”方云仿佛把它的去向都给选好了。
“这要送的礼物，还能收回去的啊？”肖清岄觉得没趣儿。
可能如今的年纪大了，也可能是相处时间短，再难回到大学时候的那种相处心境了。
“那得看机会合适不，送礼的东西，未必别人肯收啊。”方云回。
“走吧，我们先坐地铁过江，把你的东西放好之后，然后再去吃东西。”
“明天我开车送你去鄂省医学会。”肖清岄做着安排。
“好。我开车也可以呢。”方云是怕肖清岄起不来那么早。
毕竟肖清岄已经闲云野鹤很长时间，可能作息没那么规律。
接下来，方云就发现，自己放东西的地方，不是在酒店，而是在人民医院对面的一个老旧小区的三室一厅，这是肖清岄租的房子。且客房都已经打理好了，而且还有方云的男式拖鞋。
方云自然不会多提什么，老老实实跟着。
等放下东西后，肖清岄就先带着方云步量户部巷、船过长江后，再到了江汉路步行街。
有一说一，汉市的经济发展水平，的确比方云之前到过的沙市更好。特别是江汉路步行街这种民国风，还是蛮有意思的。
“去买套衣服吧，你再缩，脖子都快缩没了。”走了一截后，方云看到肖清岄还有点冷，便建议。
肖清岄说：“找个地方吃东西吧。”
“没事，先去买衣服，买完衣服再去吃东西，这个天气吃个火锅应该蛮不错的。”方云左右看了一下，指着爱依服说：“那家是你以前常去的，去看看不？”
“这家店的风格恐怕已经不适合我了。”肖清岄的脸色稍稍一僵。
方云对她的认识还停留在二十二三岁的时候，但方云好歹还是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