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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光之森的苦战X凌阳的记忆(2合一)

邱非找到长离和炽霞的时候,心态放松之下,无尽的疲劳顿时涌了上来。

先是和打不死的燎照之骑大战了两天两夜,然后又以一己之力承载了无数夜归军的执念。

哪怕邱非有系统加持,身体无恙,但疲惫感依旧难顶。

马小芳带着邱非和同样疲惫的阿漂回到了今州城。

她还让阿漂和邱非共处一室,同床共枕。

倒也不是说马小芳完全不吃醋,但当马小芳帮阿漂沐浴的时候,发现邱非衣服下那如同褴褛一般的作战服,也就没啥话说了。

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邱非都看完了,还看了两天两夜,总不能说就让邱非白看了啊。

阿漂是马小芳的好朋友,现在孤苦一人还失忆了,平日里邱非也不沾花惹草,自己也没太多的时间陪着邱非,马小芳一咬牙,做出了这样她看来一举两得的决断。

阿漂有了邱非的照顾,邱非平时也有人陪了。

阿漂倒是无所谓,因为两人联手作战,现在睡在邱非身边,她还稍微更有一些安定感。

当然熟睡的邱非,对此一无所知。

而长离回到了边庭,今州城依旧喧闹,但边庭却略显冷清,大量积蓄的文件无人处理,堆积在了令尹办公室。

此时的长离眉头紧皱,她和邱非虽然顺利完成了任务,焚焰海的问题解决了,但是今州的局势却没有得到多少的缓解。

夜归军依旧四处救火,今州此次的全面动荡,哪怕有了永夜,幽灵猎犬两大佣兵团相助,还有曙光教团的帮忙,但也只能保证伤亡率不高,能守住防线,丝毫谈不上驰援。

而今汐亲自带领的远行公约冒险者,在无光之森的作战中,陷入了泥潭。

今汐很强,甚至可以称之为今州目前最强的共鸣者,能小范围的操控时序。

可无光之森,这个平静了数百年的地方,爆发出的残像潮,远超今州城的预估。

从前线传来的战报来看,今汐如今四处救火,陷入了苦战。

仅怒涛级的残像,无光之森就出现了十余个,而无光之森真正的主人,飞廉之星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

紫月榕的咕噜幼像,丛棘步道的戏猿,以及从无光之森深处涌出的三色棱镜,这些原本清波级别的残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异变,竟然统统变成了怒涛级的强大残像。

配合无数的残像浪潮,让无光之森的攻略,显得极为困难。

也就是今汐身先士卒,每每出现在最前线,同时展露了强大的实力,同时维里奈和白芷在大后方以强大的治疗能力,这才勉强稳定住了远行公约的冒险者。

邱非推荐的人,都表现出了极强的作用,鉴心常年出没于荒野之中,无光之森的情报大多数都由鉴心探查所知,这才有了今汐能提前支援救火的表现。

可唯独只有凌阳,这个邱非特别点出来的人,在无光之森这片战场上,表现得平平无奇。

战斗能力强,但却胆小如鼠,不敢深入,倒不是说凌阳不行,只是相对于鉴心,维里奈这些人来说,看起来并不是值得并列一提的存在。

“毕竟人无完人,哪怕是邱非,也会有看走眼的一天。至少他能看出凌阳的实力,这一点就已经很难得了。”长离叹了口气,今州这盘棋,她已经用光了所有的棋子。

邱非才经历了大战,此时还在沉睡休息,哪怕是她,也不可能在这个时间去叫醒邱非,让他马不停蹄赶往下一个战场。

至于阿漂,也是同样如此,更关乎之后的鸣式决战,所以长离决定最后还是靠自己。

她同样很疲惫,但是作为引路人,作为布局人,也同样是执棋者,当手中无子的时候,她的最后一步棋,就是自己以身入局,化作一子!

这一子或许改变不了大势,但长离有信心将这局棋拖到邱非醒来,让邱非来当执棋者。

无光之森,紫月榕。

今汐显得极为疲惫,战局处处是皆是风险。

远行公约的冒险者不是夜归军将士,现在能维持稳定,原因只是因为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维里奈这个小妹妹,永远带着朝阳般的笑容,不仅用强大的共鸣能力帮助这些冒险者治疗伤势,同时这笑容和元气,也温暖着这些人的心里。

鉴心带来的情报,同样功不可没,几次如果不是鉴心提前探知到情报,今汐布置的防线早就崩溃了。

就连看似最没有用的凌阳,其实也做出了很多贡献,不仅实力强,对紫月榕这一片的地理位置更是熟悉。

现在他们的基地就是凌阳找到的。

今汐能看出凌阳是有心事的,但她没有询问,这些本来就只是居住在今州城的居民而已,一没参军,而没拿边庭的薪资,让他们冒险帮忙已经是她这个令尹的失职了。

远离边庭,孤军奋战,今汐也不禁联想到邱非。

也不知道他那里现在如何了,无光之森的信标现在尽数被破坏,自昨天传回最后一次信息后,就近乎断绝了和今州的联系。

看着忙碌的维里奈,疲倦但仍有条不紊的帮忙打杂的鉴心,受伤的冒险者,以及沉默的凌阳。

今汐首次对自己产生了不自信。

继续战斗,或许这里许多人都会命丧黄泉,这些天的对战,算得上收获的,也就是把阵线推进到了紫月榕,而他们的最终目的,是那棵大的宛如擎天之柱的中央巨榕。

今汐今天全力以赴,发动共鸣能力,短暂控制了时序,配合散华,凌阳,鉴心,吟霖,才在残像潮之中击杀了咕噜幼像,这四个破坏力惊人,堪比怒涛级,但外表只是轻波级的残像。

这样的自然之灵,无光之森有多少,无尽的未知,如同迷雾一般,让今汐身心疲惫。

“也不知道邱非遇到这样的局面,会怎么处理。”今汐摇了摇头,轻柔的发尾随风飘起,她用手卷起一道发丝,在手指上缠了一圈又一圈。

“他呀,估计会直接莽进去,直接打穿无光之森。”长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今汐的身后。

“老师!”今汐顿时一惊,像是被撞破了秘密的小女孩。

“焚焰海那边已经解决了,邱非和阿漂和燎照之骑大战两天两夜,最后甚至连焚焰海的海蚀效果都解除了,现在那里一片花海,美不胜收,解决完无光之森的事情,你也可以去看看。”长离摸了摸今汐的头,语气温柔,似乎准备以美好化解今汐的疲惫。

“是么,你们这么快就解决了,我这个令尹真不合格。邱非和阿漂现在呢?”今汐低头垂首,看似自责,但长离哪里不知道今汐的重点是在最后一句。

低头垂首,是想掩饰脸上发热吧。

长离感叹着邱非的罪孽深重,但是也没有点破今汐。

能拼尽全力,只为了完成她们的梦想,这样的人,动心的又何止是今汐一人。

邱非不是今州人,甚至不是瑝珑人,但他这些时间为今州做的事情何止一件两件,以他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甚至连佣兵团,教团这样的直属势力都不关心,却为了今州四处奔波,出谋划策。

如果说长离和今汐是为整个今州撑伞的人,那邱非现在做的事情,就是为她们在撑伞。

只不过她们不知道邱非的动机,到底是为了今汐,还是为了长离。

她们俩的梦想高度重合,又极其聪明,会有臆想在所难免。

长离和今汐去讨论接下来如何应对无光之森的战斗。

而一直沉默的凌阳,则是看着地上残破的月亮装饰发呆。

“天上的月亮没有了,但婆婆可以给你做一个,一个不够的话,那咱们就多挂几个!这里永远都会在月光的照耀之下,以后可不许用怕黑找借口哭了。”

一个老妇人用四处找到的材料,拼凑出一个个简陋的月亮灯,挂在紫月榕上,照亮着这一片仅存的净土。

“狻猊一族的根在这里,那里埋葬了狻猊一族的族人,你现在也长大了,学好本领,以后终究有一天,你会比月亮更闪耀,踏破寒冰,凌驾于太阳之上,让无光之森,再度沐浴在光芒之中。”

老妇人也会教导凌阳的战斗技巧,往往让这个幼兽精疲力尽,然后又妥善照顾,无微不至。

“奶奶,我们为什么要直立行走?这样我们不是会很束手束脚么?”年轻的幼兽,一脸的懵懂,他明明用四肢发力更为迅捷,厚重的皮毛,刚刚长出来,就被剃掉,甚至连鳞甲都被拔除。

放弃了最佳的发力方式,剔除了鳞甲毛皮,甚至连尖锐的齿爪都拔掉了!

“你是狻猊,但狻猊已经不存在了,我们全族为了保护你,以身镇压无光之森的悲鸣,你要隐藏身份,要成为一个人!融入人类的文明,这是那个异人给我们指出的最后一条路!”老妇人罕见的严肃,让幼兽虽然不理解,但选择了乖乖听话。

记忆的片段,不断涌入凌阳的脑海之中。

“这是我的过去么?”再回紫月榕,看到这些散落在地上的月亮灯,凌阳仿佛打开了记忆的封印。

老妇人的影子早已模糊,凌阳也想不起来她的样子。

教导好凌阳生存本领之后,“奶奶”独自前往了中央巨榕,从此再没有回来。

没了“奶奶”的教导,生活在森林之中的凌阳,又逐渐恢复成了活用四肢的野兽形态,也逐渐忘记了人类的语言。

茹毛饮血,漫无目的,孤独又顽强的活着。

直到他遇到了夜归军,他跟着这些“直立行走”的奇怪生物,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很奇怪的生物。

即使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十倍的敌人,也不曾恐惧逃跑。

即使自己早已血流不止,也会将受伤的队友保护在身后。

即使自己早已饥寒交加,也会将维生的物资分给更需要的他人。

在凌阳眼中,这群直立行走的生物太过奇怪,总是在做出一些他无法理解的行为。

但…不知何时,这些行为,在凌阳的内心深处,燃起了一缕小小的火苗,帮助他驱散了些许黑暗与孤独。

孤独的生活,几乎充斥着凌阳的生命。

或许,他也可以成为被接纳,成为大家中的一员。

凌阳跟着夜归军,来到了更为繁荣的今州城。

他偷偷观察着今州人的生活习惯,如同野猫一样生活在今州的阴影之中。

拙劣又努力的模仿着直立行走,以及语言。

这些东西他像是学过,但又忘记了。

直到他遇到了瑞狮团,一个以舞狮为生的团体,平日里在今州剧院表演,同时也承接今州城“寻岁”祭典的表演。

那些人顶着狮头,在那一刻,会放弃直立行走,做出类似野兽一般的动作。

但人们不会为此惊慌,反倒会发出兴奋的欢呼以及露出灿烂的笑容。

也就是那时候,凌阳找到了他能融入人类社会的契机,成为一个舞狮人。

一次蓄谋已久的意外,让凌阳成了舞狮人中学艺最慢的学徒。

不是他笨,也不是舞狮难,若是他想,他可以成为最强的舞狮人!

因为他不需要学习,舞狮的动作,在他眼中,和本能无异。

只不过凌阳不敢展露自己的天分,他在中曲台地,趁夜色练习,肆意发挥野兽本能的时候,也救过许多人。

他生撕残像,展露出来的极端暴力,让获救的人会感激他,但同时也会恐惧他。

“叮铃当啷兽”想到这个称呼,凌阳笑了笑,这则今州传说的主角,又有谁能想到,是一个“学艺不精”毕不了业,只会说吉祥话的舞狮学徒呢。

来自遥远的时间线,以及这些年的记忆,融合在凌阳的记忆之中。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曾经“奶奶”让他超越月亮,凌驾太阳,让无光之森再度沐浴在光芒之下,而瑞狮团的师父,给他取的名字,恰好也是这个意思。

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对他的期盼隔着无尽的岁月,却离奇的达成了一致。

“前方是故乡,身后也是家乡,哪怕再度孤身一人,我也要保护他们。只要比太阳更炙热,那太阳也不能融化我!”强大的冷凝之力汇聚在凌阳身上,这也是师父和“奶奶”对凌阳的期盼。

夜色更冷了,没人注意到这个带着狮头帽不起眼的小个子,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营地。

————

先补到这。

下面是凌阳的高光时刻,雪豹一直不讨喜,但我还是选择给他洗白。

虽然我长离今汐阿漂都90级了,凌阳才两级。

但我觉得这个人设背景明明可以讲的更出色一些。

雪豹下个版本要加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