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为泊的到来让众人惊恐万分,纷纷做好了战斗准备,可是这些金为泊都没有放在眼里,他径直无距在了辉夜面前。
一身黢黑的金为泊跟眼前的白色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种视觉反差加剧了众人的不安,大陆第一的威慑以及长期的敌对,让异域圣都难免心虚。
“这是暗罗写给辉泽的战书,还请二公主代为转交给辉兲皇帝。”
“战书?”辉夜一脸的不可置信。
“准确的说是讨伐檄文,比赛日还剩六日,诸位还是加快脚步尽早返回的好,以便备战。”
“备战?这么严重?”
“依在下看不过是虚张声势,辉泽也没有做好侵略准备,不过你们还是要做好万全准备的好,免伤无辜。”
“谢大陆神仙相告!”
“适当武力威慑或能避免战争。”
没等辉夜再次感谢,金为泊又说道:“六日后我可能会来带走木虚明,也可能不会,这就看辉兲皇帝看了战书怎么应对了,所以你们最好六日内便把木虚明藏进辉泽的唯二处我不能无距的地方或者送去杀戮之都暂庇。”
“你会杀了他吗?”
“个人我自然不会,可是皇命难违,我身不由己,不得不为!”
“他可是习得了树域限界之人。”
“我知道,可是木万南以仁慈着称,他可以杀我,自然不屑于杀我全家。”
“这……”
“一切不过是我们的皇帝记恨木万南当年所为,现在迁就起了他的信球后代,或许你们牺牲一个木虚明便可避免两国交战。”
“我明白了,暗罗慧不惜以两国交战来威胁,不过是为了要挟一个小孩!”
“可以这么说吧,前车之鉴,她不容许另一个信球他日修成后再威胁到自己。”说完,金为泊再次利用无距,到了木虚明跟前,意味深长了看了一眼道:“好小子,不愧是金色传说的后代,信球果然名不虚传。”
木虚明则深鞠一躬道:“见过大陆神仙。”
“好说好说,今后好生听你辉老师的安排,你我之约或有转机。”
木虚明虽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的回了句:“是!”
“我的好徒儿因你已被削了王爵,诸神殿大主殿因你被罚俸三年,老夫因你或有禁锢之灾,家破人亡之忧,从来天选之人都好事多磨,你我再见或已是敌人,大陆第一为之奈何?各自好自为之吧!”
说完,金为泊就消失不见了。
辉夜拿着战书,思虑甚久,雷磊却着急了,示意赶紧赶路,“不着急,我早命人在半道准备了飞骑,六日赶回,绰绰有余。”
“还是二公主大主殿想的周到。”雷磊不禁感叹道。
两大帝国均不允许对方的飞骑过境,因此来时步行一是为了让这帮小家伙得以锻炼,二来也是无奈之举,可是风急天的东边一半理论上已是辉泽境内,辉夜早早在此准备了飞骑迎接并无不妥,还很有先见之明。
辉鑫命人将比赛奖励分发给应得者,顺便就跟木虚明套了个近乎:“刚刚听闻你说的是‘见过大陆神仙’,你们此前有见过?”
“见过两次,一次在南天门,一次在斗罗湾村头,而且斗罗湾村头那次七皇子您也在场。”木虚明并未隐瞒,毫无防备的脱口而出。
辉夜见辉鑫在单独跟木虚明谈话,很是警觉,没等辉鑫继续追问,便着急将木虚明叫了过去,辉鑫只能作罢。
金为泊所说的把木虚明藏进辉泽的唯二处他不能无距的地方,其一便是长生殿的异域玄关所在,其二便是辉兲所在的空中花园,空中花园自然没可能,眼下只能将木虚明藏进异域玄关所在。
凡是不属于两大帝国的人都属于第三世界,木虚明自然也是,辉夜自知不可能将木虚明一直藏在异域玄关所在,早早晚晚还是要将其送往杀戮之都,所以在等她的皇帝老爹应对暗罗的战书期间便早早做了安排。
暗罗慧的战书主要的意思有三,其一,谴责辉泽违背契约再次收留木之一族余孽,竟当朝为官;其二,令辉泽遵守先前盟约,诛杀木虚明;其三,若辉泽继续一意孤行,将再次大兵压境,以报国仇家恨。
战书的措辞并不犀利,或许暗罗慧也深知,所谓契约和盟约早在上次两国交战后便是一纸空文,而且辉泽既然重用了木虚明,自然知道他的身世,让辉泽杀他,自然是想借刀杀人,实在是痴心妄想。
而所谓的大兵压境不过是想让辉泽迫于压力将木虚明驱逐出境,不再被辉泽重用,显然暗罗的新皇帝还是有所保留,辉泽的老皇帝威严尚在。
事情也果然如暗罗慧所料,辉兲对暗罗慧的战书嗤之以鼻,完全不予理会,甚至将战书一事还压了下去,完全不让外界知晓。
但是辉兲虽然不在乎暗罗慧的威胁,还是吩咐光灭感通知边关加强了东海关和一线天的防御,以备不测。
可是很快师部的师长少正丁便带着弟子三万,底下贤人九千,以及大量的文武百官劝谏辉兲杀了木虚明,以免两国交战。
让辉兲头疼的事情远远还不止这些,天仙教亦出面附议少正丁,教皇甚至直言,若皇帝不便,杀木虚明之事天仙教可代劳。
这可彻底惹恼了辉兲,百年前跟暗罗的一战就是因为内忧外患才处于被动,没想到自己苦心图强了几十年,如今依旧是内忧不断,不能一致对外。
木虚明一直躲在长生殿的异域玄关所在,这也是金为泊所希望的结果,他数次利用无距象征性地来捉拿木虚明都无功而返,算是尽职尽责了。
辉兲跟师部和天仙教,以及怯战的文武百官僵持了数日,一直未予最终答复,这可让暗罗慧骑虎难下,开弓没有回头箭,很快,东海关便聚集了众多敌船,大战实有一触即发之势。
此时一切的发展都如木万南所料,木虚明也就大胆的站了出来,他告诉辉夜,今日之局势都在意料之中,自己唯有挺身而出,方能解辉泽今日之困境。
辉夜对木虚明的淡定很是惊奇,忙问如何破局,木虚明则解释道:“其一是自己离开辉泽,重新回到第三世界;其二就是让暗罗相信自己已经死去;其三是任由暗罗处置。”
“其二和其三都不行!”辉夜纠正道,木虚明从辉夜满脸的愁容上看出,自己的辉老师表现出的是难有的无奈之情。
“其一是最理想的结果了,怕难促成,其三不是我所愿,唯其二最具实际意义。”
“那要怎么做?改头换面?”
“这就要看大陆神仙和暗罗皇帝的了。”
“怎么说?”
“看他们一个够不够仁慈,一个够不够残忍。”
“你要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外敌?”
“只有如此了,长生殿虽好,但我生性喜欢出游,或许我早就该去探究这七彩大陆了,以此来修炼自己,未免不是幸事。”
“那要怎么达到其二的结果?”
“首先辉老师要让我走出这玄天塔才行。”
师徒二人聊了很久很久,木虚明也和盘托出了木万南的猜想,辉夜这才渐渐放下心来,等辉夜走后,木虚明也出了玄天塔,他心中还有哥哥弟弟,表妹以及第九班的伙伴,同族,二叔公,老师,相熟之道友等需要一一告别。
这时候的木虚明心已经在游历山水了,不禁又拿出《福安诗集》草草写下:
《无题》
行至绝崖峭壁处,
璧韧千尺万势无。
且看层岚如孤墓,
百般争奇哪个服。
智者乐水不知疲,
仁者乐山不在意。
从来回看担忧事,
件件不过是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