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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盏茶后,阮初音端着两份甜品走了进来。

“累了吧?”卫九思盯着她那张过分美丽的容色,旖旎的心思又逐渐荡漾起来。

“还好,月三他们帮了我很多。”阮初音瞥了眼桌上的佛跳墙,看向卫九思回道。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好像觉得这个男人在对自己笑。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对自己笑啊?

阮初音浑身发怵,一对太阳穴突突直跳,难道是逃脱法子被识破了?想到这里,心脏不争气地擂起了响鼓。

卫九思端视着眼前的美人,乌黑如绸的长发柔软丝滑,发梢的弧度正正好好,配上那双水光楚楚的大眼睛,又欲又纯。

突然觉得佛跳墙的味道也没有多香了,现在他更想将人抱起,压在榻上好好疼惜。

卫九思起身走向阮初音,把人拉到铜镜前,拿出今日买回的十五支簪子问道:“你想戴哪一支?”

阮初音被他弄懵了。恍神片刻,突然想起自己在宝月斋说过的话,眸光微闪,指着一支珍珠流苏簪道:“就这支吧。”

“好。”

卫九思扬起左手捻起她的发丝,右手五指游走在发间,深深一嗅,鼻尖的蔷薇香气更清晰了。

“你干什么?”阮初音猛一回头,慌乱地侧过身子往旁边闪去,不小心撞上大身铜镜凸起的一角,痛得热泪盈眶,珍珠不要钱似地砸落下来。

两只大手定格在空中,卫九思愣了一息,立马将人揽入怀中,为她细细查看起来。

“你属兔的?”他就想给媳妇梳个头,用得着那么大反应吗?

“对,你属虎,咱俩八字不合。”阮初音一把甩开他的手,转身对着镜子匆匆盘好丸子头插上那支珍珠流苏簪。别说,效果真不错!整个人一下子灵动起来,皮肤也显得更白更细腻了。

卫九思凝视着那条如玉瓷般光洁的脖子,还有她微微侧头盘发时流露出的风情,妩媚得就像一只山野精灵,疯狂吸食着他的神魂。

尤其是那抹丹唇,微微开启色泽娇艳,宛若樱桃般诱人,令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此刻,滚烫的欲望焚烧着他的理智,唇间吐露的气息又急又促。下一秒,眼里最后的一分自制力彻底瓦解,一举将人抵上镜旁的书格,覆上那朵蔷薇狠狠汲取起来。

事发突然,阮初音思绪一片空白,空中的氧气越来越少,那股力量犹如海啸般顷间将她淹没,双手被压在那堵铜墙铁壁之下,一点儿动弹的空间也没有。

禁锢在她腰间的大手正在不知满足地向上游移,它的攻击力度比唇间灌满的灼热气息还要狂野,就好像一只饿到极限的猛兽,在她的身上卷扫涤荡。

高悬的明月轮番变化着形状,酥麻的痛感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破碎不成调的声音在卫九思听来好似一缕缱绻,变得更加失控,攻占得越加凶狠,恨不得将身下的娇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融为一体。

换气之际,趁着他那一丝松懈,阮初音终于抽出一只手臂,拔下头上的簪子朝着他的后颈狠狠刺了下去。

鲜血如同喷泉般射出,嘶吼声响彻整个别苑。月三等人听到动静面色骤变,纷纷往主院疾速闪去。

倏地,一道凌厉的白光闪过,月十和月六瞬间被震飞三丈开外,再起身时,胸前衣衫尽碎,赫然多了一条深长的口子。

众人心魂巨颤。什么人,竟然能在一招之内不露气息地打落他们两名八阶高手?

月三面色凝重地环视着四周,警惕地留意着藏在暗处的危险。

“来者何人?”他清冷无温的脸上杀气乍现,手中的长剑直指右方院落的一处檐角。

戚如意一身青衫飞身而上,腰间的酒葫芦通体赤红,在身后银盘的映照下格外显眼,宛若仙人驾月,周身裹满了神光。

“阁下是?”月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位白眉仙须的老者怎么那么像忘西山剑神呢?不禁又把视线挪回到他腰间的赤色葫芦上。

据说这位剑神已有二十年没有离开过忘西山,不会那么巧吧!

“老朽没功夫和你们啰嗦。”戚如意和镇国公府的人马已经锁定这座别苑。本想再观望一下里头的动静,但那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容不得他再作半分思考。

戚如意负手而下,脚不沾地再次跃起,衣袂翻飞,磅礴的内力连扫十多名黑衣人将他们砸落在地。

而此时,主院中

阮初音正颤抖着身体意欲挣开那只攥上她右腿的大手。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卫九思跌倒在地,左手捂紧伤口,悲痛欲绝地望着心中的明月。明明是她亲口说的,她已经找到了更好的簪子,为何又要反悔?

阮初音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血,平日里连一只鸡都不敢杀,更不要说杀人了。

泪水挂满了她的面颊,视线和神思正在变得涣散。她狠狠甩了甩头,用尽力气摆脱脚下的男人。

“你。。。是你逼我的!”她又惊又怕又气,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卫九思后颈处的凶器,两腿抖得更猛了。

“我逼你?”男人扬起一阵狂笑,唇角的鲜血再次淌落。他狠狠抹去血痕,扶着桌子用力站了起来。

“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一直都在骗我?”他涩着喉咙问道,声音里带着些许从未有过的哽咽。

但是卫九思直到闭眼的那一刻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阮初音夺门而出,好像一只无头苍蝇在苑中奔跑。

前院的打斗声越来越清晰,让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折返。

路过主院大门时,她鬼使神差地往屋里瞥了一眼,顿时魂飞魄散。刚刚躺在地上的男人此时已经没了踪迹。

再回眸时,就见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从天而降,稳稳立在自己面前。

“姑娘可是姓阮名初音?”戚如意笑眯眯地望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艳,不自觉地捋了捋须子。

观之有眼光,只是那么美的姑娘,不好娶啊!

“前辈,您是?”阮初音抹了把眼泪问道,也许是这位老者身上的仙气让她有一种安全感,心里的恐惧正在慢慢消退。

戚如意有注意到她衣服上的褶皱和红肿不堪的嘴唇,目光顿了顿,回道:“我是秦观之的师傅,你可要换身衣服再走?”

“不必了,我担心那人会回来。”阮初音一听老者的身份心更安了。但是她现在顾不上那么多,就想立刻离开。

。。。。。。

戚如意点了点头,一把将她提起纵身跃出苑外。

他的速度很快,在门口那群人还未来得及看清时,已经将人塞入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