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秽说道。
“大人,下官问心无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您既然是都察院派下来的监察御史,想必会把这件事弄清楚的。”
刘鹤溪点点头,说道。
“我已略知一二,不过还需你将救灾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说来。”
秦秽深吸一口气,说道。
“大人,当时旱灾肆虐,下官四处奔走,联络当地的富商大户,劝说他们捐粮捐款,不知遭受了多少冷嘲热讽,好不容易筹集到了粮食和财物,下官又亲自带人组织发放,确保每一位灾民都能得到救助。每一份物资的去向都有记录。”
刘鹤溪边听边思索,又问道。
“那赵德为何要诬陷你?”
秦秽无奈地叹了口气。
“赵县令见下官深得百姓之心,容不得下官,他多次在公事上刁难下官,此次更是变本加厉,妄图将下官置于死地。”
刘鹤溪说道。
“此事我定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公道,如果你所说的一切都属实的话,你放心,这个公道我必然会给你讨回来的。”
刘鹤溪回到县衙,再次提审赵德。
“赵德,你诬陷朝廷命官,证据本御史已经都知道了,现在本官就问你一句,你可知罪!”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由不得他不认罪。
“你身为一县之令,却心怀嫉妒,陷害忠良,你对得起朝廷的信任,对得起这一方百姓吗?”
赵德带着哭腔。
“大人,下官知道错了,下官只是一时糊涂,只要是还有机会,下官会找机会弥补的。”
刘鹤溪吼道。
“糊涂?你的糊涂差点毁了一位好官,你犯下如此大罪,还妄想求饶?”
赵德拼命磕头。
“大人,下官愿意将功赎罪,下官愿意把家中财产全部充公,只求大人饶下官一命。”
刘鹤溪冷冷地看着他。
“你以为钱财就能弥补你的罪过?你的诬陷差点让秦县丞蒙冤,让百姓对朝廷失望,将赵德收押,待我将此事详细奏报朝廷,再行定夺!”
数日后,刘鹤溪返回京城,将在瞿县的情况禀报,秦秽被封为署理县令。
此事过后,秦秽在瞿县的威望更甚。
一位富商赵铁宝找到秦秽,说道。
“秦大人,小人有块地想请大人帮忙关照一下,只要大人肯相助,这一叠银票便是小小心意。”
秦秽呵斥道。
“赵铁宝,收起你的银票,本官行事公正,绝不会偏袒任何人,你这等行径,简直是藐视律法!”
赵铁宝尴尬地笑道。
“大人,您别这么严肃嘛,这在瞿县不过是小事一桩,只要大人您点个头,好处少不了您的。”
秦秽正色道。
“休要再多言!你罪加一等,若再不悔改,本官定将你绳之以法!”
赵铁宝见秦秽态度,只得灰溜溜地走了,边走边嘟囔。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又过了些时日,秦秽的同窗好友张朋来访。
“秦兄,如今你在瞿县可是声名远扬,小弟我特来祝贺。”
秦秽笑道。
“张兄,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快请坐,咱们好好叙叙旧。”
张朋话锋一转。
“秦兄,听闻最近有个典史的官职空缺,你能否帮小弟运作一下?凭你的威望,此事想必不难。”
秦秽说道。
“张兄,这事情我断不能做,如果你需要别的帮忙,哪怕是银子,我也能给,但是官职是公器,我不能答应。”
张朋不悦道。
“秦兄,你如今有权有势,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咱们可是同窗好友啊!”
秦秽说道。
“张兄,莫要怪我,为官者当以百姓为重,我若帮了你,便是违背了我的职责和良心。”
张朋拂袖而去,愤愤说道。
“哼,算我看错你了,没想到你如此绝情!”
秦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感慨万分。
一天夜里,县衙突然火光冲天,秦秽被惊醒后,迅速组织人手奋力扑救。
秦秽身先士卒,提着水桶在火海中穿梭。
他的衣衫被火星烧破,头发也被烧焦了几缕,但他全然不顾,一心只想尽快扑灭大火。
大火终于被扑灭,众人皆疲惫不堪,瘫坐在地上。
秦秽望着那大火过后的县衙废墟,终是找到了火油和松子等纵火的关键证据。
“何韬!”
“大人,小的在!”
捕头何韬躬身行礼。
秦秽说道。
“限你三日内查清此事,若查不出来,你这捕头也别当了!”
何韬连忙应道。
“大人放心,小的定当竭尽全力,哪怕不眠不休,也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这三日,何韬穿梭于大街小巷,不放过任何一丝蛛丝马迹,终于,在第三日的傍晚,何韬回到了县衙。
何韬来到秦秽面前说道。
“大人,查到了,是樊城王叶之凡的儿子叶隆涛指使人做的。”
秦秽问道。
“这叶隆涛为何要如此行事?他与我究竟有何仇怨?”
何韬说道。
“大人,据说这叶之凡被免了王爵,叶隆涛认为此事是太子殿下所为,可他没胆子去找太子,便把这股恶气撒在了您身上,毕竟您是太子的亲信,他觉得动不了太子,便想拿您开刀,大人,虽说叶之凡免了爵位,可叶隆涛还是正二品镇国侯啊,咱们真的惹不起,我看还是算了吧。”
秦秽冷哼一声。
“算了?我秦秽从未做过亏心之事!岂会怕他一个纨绔子弟,他纵火烧县衙,若不追究,天理何在,我若就此罢休,如何对得起头上的乌纱。”
何韬被秦秽说得面红耳赤,喃喃道。
“大人教训得是,是小的糊涂,小的胆怯了。”
秦秽说道。
“你且将所查证据整理妥当,我要面呈太子,让他定夺。”
何韬应声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定当不辱使命。”
几日后,秦秽带着整理好的证据,求见太子叶峰。
“下官秦秽,拜见太子殿下。”
叶峰坐在书桌前,手中正拿着一本奏折。
“秦秽啊,你起来说话,少和我来这套,咱们都是朋友,你这样和我客气干嘛,你此番前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