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止,这个名字,像一颗种子,在我的心里生根发芽。
接下来的几天,我像丢了魂一样,浑浑噩噩地度过。
苏珊的提议像一把利剑悬在我的头顶,让我喘不过气。
娶她?
这比杀了我还难受。
我再次来到了那家酒吧,希望能再次见到阿止。
或许,在她身上,我能找到一丝慰藉,一丝希望。
阿止果然在那里,她依旧穿着那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安静地坐在吧台边,手里拿着一杯酒,慢慢地品尝着。
我走到她身边,在她旁边坐下。
“阿止。”
她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是你。”
“你还记得我?”
我问道,心中有些忐忑。
“当然记得,”
阿止笑了笑,“喝醉的客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
我苦笑一声,为自己当时的失态感到尴尬。
“对不起,那天…我失态了。”
“没关系,”
阿止摆了摆手,“谁都有脆弱的时候。”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谁也没有说话。
酒吧里喧闹的音乐,嘈杂的人声,都仿佛与我们无关。
“你…为什么叫阿止?”
我终于忍不住问道。
阿止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因为…我喜欢这个名字。”
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
“阿止…”
我再次唤着她的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你…为什么总是来这里?”
阿止突然问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
“或许…是因为这里能让我暂时忘记痛苦。”
阿止没有再问,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我失去了一个很爱的人,”
我终于忍不住倾诉,“她…她死了。”
阿止的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手,没有说话。
“她叫薄颜,”我继续说道。
“她很善良,很温柔,就像…就像你一样。”
阿止的手微微一颤,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你…你真的很爱她?”
阿止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是的,”我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爱她,胜过爱我自己。”
阿止突然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可是…你却让她死了。”
我愣住了,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你…你在说什么?”
阿止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唐止,你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住她的肩膀。
“你…你知道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阿止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是…薄凉。”
薄凉。
这两个字像炸雷一样,在我的脑海里炸响。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那个我日思夜想,那个让我在痛苦的深渊里看到一丝光明的女人。
竟然就是…薄颜?
我的手颤抖着,几乎要抓不住她的肩膀。
“不…不可能…”
我喃喃自语,“你…你是薄颜?可是…可是你已经…”
“死了?”
薄凉冷笑一声,眼神里充满了讥讽。
“唐止,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踉跄着后退一步,心痛如绞。
“你…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的声音嘶哑,几乎说不出话来。
薄凉依旧冷笑,她一步步逼近我,眼神里充满了恨意。
“骗你?唐止,我恨不得杀了你!你毁了我的一切,你让我家破人亡,你让我…生不如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任由她控诉,我的脑海里一片混乱。
家破人亡?
生不如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努力地回忆着过去,回忆着我和薄颜的点点滴滴,可是,我的记忆却像被撕碎了一样,残缺不全。
我记得薄颜的温柔,她的笑容,她的善良,可是,我却不记得…她是怎么死的。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无力地问道。
薄凉突然停止了哭喊,她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我想让你…生不如死!”
她猛地伸出手,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我的脸火辣辣地疼,可是,比起心里的痛,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薄颜…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痛苦地问道。
薄凉笑了,笑得歇斯底里。
“薄颜?唐止,从今以后,世上再也没有薄颜了!有的,只是…薄凉!”
说完,她转身离去,消失在喧闹的酒吧里。
我颓然地坐在地上,心如刀绞。
薄颜…不,薄凉…她还活着,可是,她却恨我入骨。
我究竟…做了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行尸走肉一般,浑浑噩噩地活着。
苏珊依旧纠缠不休,而我,却再也没有了拒绝的力气。
或许,娶了她,也是一种解脱吧。
至少,我可以忘记薄凉,忘记那些痛苦的回忆。
婚礼的日子定在一个月后,我麻木地准备着一切,对未来,没有一丝期待。
婚礼前一天,我再次来到了那家酒吧。
我想再见到薄凉,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恨我,我想知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可是,她并没有出现。
我一个人坐在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直到酩酊大醉。
“先生,您没事吧?”
一个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抬起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我面前。
她很像…薄颜。
“薄颜…”
我喃喃地叫着她的名字。
女人笑了笑,眼神里充满了温柔。
“先生,您认错人了,我叫…阿止。”
阿止?
我的心猛地一颤。
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熟悉?
我努力地想要看清她的脸,可是,我的眼前却一片模糊。
“阿止…”
我再次叫着她的名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
阿止扶着我,把我带出了酒吧。
我醉得厉害,几乎站不住,只能依靠着阿止。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含糊不清地问道。
阿止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把我带到了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