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震耳欲聋,实验室瞬间变成了修罗场。
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出手狠辣,我的团队成员一个接一个倒下。
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的研究员的胸口绽放出血花,他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
妈的!这群畜生!
我死死护着装着共生菌样本的金属箱,左冲右突,试图找到一丝突围的希望。
队长一把推开我,“快走!我来掩护你!”
他吼道。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队长就迎向了涌上来的黑衣人,手中一把从地上捡起的扳手挥舞得虎虎生风。
他就像一头困兽,明知不敌,却依旧拼死搏斗。
“队长!”我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越来越多的黑衣人淹没。
最后,一声枪响,队长颓然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我发了疯似的冲向出口,然而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黑衣人擒获。
他们夺走了我拼死保护的共生菌样本,还有所有的“星光草”。
然后一把火烧了整个实验室,熊熊烈火映红了夜空,也照亮了我绝望的脸。
……
不知过去多久。
等到我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我被带到一个戒备森严的地下基地。
消毒水的味道让我作呕,胃里翻江倒海,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
我被绑在一张冰冷的金属手术台上,刺眼的白光照得我睁不开眼。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走近,手里拿着一支闪着寒光的针剂。
“别…别过来!”
我嘶哑着嗓子喊道,身体本能地挣扎,却只是徒劳地拉扯着束缚我的皮带。
“别紧张,只是例行检查。”
男人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例行检查?鬼才信!
我亲眼见过他们是如何对待那些不合作的实验体的,那些惨叫声至今还回荡在我的耳边。
针头刺入我的皮肤,一股冰冷的液体流入我的血管。
我感到一阵眩晕,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
“星光草的共生菌,果然神奇。”
男人看着我,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只要我们能控制它,就能控制一切。”
控制一切?这群疯子!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星光草的共生菌虽然能增强人体机能,但同时也具有极强的侵蚀性,稍有不慎就会被反噬。
接下来的几天,我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每天都要接受各种各样的实验。
他们抽我的血,分析我的基因,甚至试图将共生菌植入我的体内。
我一次又一次地拒绝合作,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毒打。
“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黑衣人狠狠地一拳砸在我的腹部,我疼得弓起身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咳咳…”我剧烈地咳嗽着,感觉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说!星光草的秘密是什么?”黑衣人揪着我的头发,将我的脸抬起来。
“我…我不会说的…”我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嘴硬是吧?”
黑衣人冷笑一声,拿起一根电棍,狠狠地戳在我的身上。
一阵剧烈的电流穿过我的身体,我浑身颤抖,发出一声惨叫。
这样的折磨持续了不知多久,我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也越来越虚弱。
“看来这家伙是不肯开口了。”一个黑衣人说道。
“那就杀了他吧,反正我们已经得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
另一个黑衣人冷漠地说道。
我绝望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死?也好。脑海中浮现出薄颜那张精致却冷漠的脸,我放弃了抵抗。
队长死了,星光草也没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不如就这样结束,一了百了。
一阵清晰的皮鞋声由远及近,在空旷的地下基地里回荡,打断了我的思绪。
“救活他。”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感觉有人在我的胸口注射了什么东西,一股暖流迅速蔓延至全身,原本麻木的神经开始重新跳动,剧烈的疼痛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
“他醒了!”
另一个声音,熟悉又刺耳,像一根尖针猛地扎进我的耳膜。
我艰难地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我本能地眯起了眼。
适应了光线后,我看清了眼前的人——林初,我的“好”情敌。
他穿着笔挺的白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令人厌恶的光芒。
“哟,这不是我们的英雄吗?怎么变成这副落魄样了?”
林初的语气充满了嘲讽。
我咬紧牙关,没有理会他。
他现在看到我落难,肯定心里乐开了花。
“怎么,哑巴了?看来那些黑衣人下手挺狠啊。”
林初继续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你……”我刚想开口骂他,却发现嗓子干涩得厉害,只能发出嘶哑的声音。
“别费劲了,你现在的身体虚弱得很。”
林初走到我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想知道是谁救了你吗?”
我冷冷地瞪着他,心里已经猜到了答案。除了他,还有谁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是我。”
林初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我扭过头去,不想看他那张恶心的脸。
“别不知好歹!”林初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我宁愿死!”
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吗?”林初俯下身,凑到我的耳边,低声说道,“可你死了,薄颜怎么办?她会伤心吗?”
薄颜……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猛地一颤。
她会在乎我吗?
“猜猜看,薄颜会为了你,花多少钱赎你回去?”
林初蹲下身,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向他。
他眼里的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我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正中他光洁的鞋面。“她?呵!她巴不得我死!”
林初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恼怒地甩开我的下巴,我重重的摔在地上,后脑勺一阵钝痛。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这么说。
他以为我对薄颜的爱卑微到尘埃里,可以任由她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