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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漓轻轻推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从床上起来。

仿佛不知道有人一直站在身旁,正拿剑指着自己般,走到烛台前,掏出火折子,点燃蜡烛。

蜡烛被点燃,丝丝缕缕的黑色烟雾升起。

“咳……”被升起的烟雾呛到,江漓捂嘴轻咳了两声。

转身,在桌前坐下。

拿过三只茶杯,倒上茶水,将其中两杯茶水推向对面。

坐在江漓对面,用斗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朝站在江漓身后,拿剑指着她的男人投去一个眼神。

宋安收剑入鞘,走到大长老身后站定。

“那群孽畜如此看中的大夫,没想到竟只是个年纪尚小,又毫无修为的小丫头片子。”坐在对面的大长老缓缓开口,嗓音沙哑,阴鸷的目光,审视着面前的江漓,“呵~小丫头,你趁着我们拖住了玉城城主跟几名统领,顺利逃出了玉城。”

“如何?人界的风景,还不错吧?”

“嗯,”江漓点了点头,“很不错,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大长老的语气陡然一变,“那你可知?你的药,害惨了我们!”

江漓捏着茶杯,送入嘴边。

壶中的茶,已经放了许久,早已凉透。

这也使得本就苦涩的茶水,苦味愈发的浓厚。

只是浅浅的抿一口,江漓就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哦?我的药害惨了两位?可若是没有我的药,二位怕是根本就没命离开玉城吧?”

站在大长老身旁的宋安咬牙道,“若不是你在药里下了毒,害我们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我们又……呵~怎么?你给我们下毒,我们还得反过来感谢你不成?”

“相比于兴师问罪,你们的确更应该感谢我。”江漓看都没看宋安一眼,目光全部落在对面一直审视着自己的大长老身上。

扬出一抹笑意,继续道,“毕竟,对同为人类的你们,我可是一直抱以善意呢~至于你们说的药,我不是一早就说了吗?是药三分毒,有那么一点点副作用,很正常。”

“一点点……副作用?”大长老摘下斗篷,露出大半张覆盖粗糙树皮的脸,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江漓,“老夫因你的丹药,已妖化至这般程度,那丹药中所带的毒更是深入肺腑,时刻折磨着老夫。你却称这只是一点点副作用?”

“当然,我可是玉城医术最强的大夫,人人皆称我一声‘医仙’。你们身上的这点副作用,于我而言,这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听江漓这样说,大长老沙哑的嗓音多了几分柔和,“说得这般笃定,那想必姑娘的手中,定然是有解药了?”

“自然是有的。”

连说了几个‘好’,大长老站起身来,朝江漓伸出手,“那就将解药拿出来吧。”

“可是,能医治你们的解药,很是贵重呢~”江漓歪头,笑看着大长老,“先前我赠你们丹药,救了你们一命。但因有一点点副作用,你们张口就是问罪,却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现在更是伸手就跟我要解药,这……不太合适吧?”

哼!真不愧是从玉城那等偏僻之地出来的!

话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的,其实说白了,还不是想要从老夫身上捞到些好处罢了!

贪得无厌的小丫头片子!

不过,小安当初伤成那副模样,竟都被她救回来了,甚至还能断肢重生!

还有那能让修为短暂提升的丹药,药效竟能达到那种程度!若是没了副作用,就算是有副作用,但只要她有她在……

这小丫头片子,的确是医术了得,难怪玉城那群孽畜这般看重她。

如今重华仙人的遗物未能得手不说,还损失了两名长老,一名亲传弟子。

若是将她带回去,此行倒也不算太亏。

宗主那里,也能有个交代。

想到此处,大长老居高临下的看着江漓,“小丫头,实话跟你说吧,老夫乃是无量宗大长老。只要你将解药拿出来,老夫便收你为徒,带你回宗门,而且,老夫还会亲自指导你修行,定然不会亏待了你。”

“师父……”身旁的宋安似乎想说什么,刚出声,就被大长老抬手制止了。

晚风,从窗户外吹了进来。

屋内的烛光在风中晃了几晃。

在大长老跟宋安二人的目光注视下,江漓勾唇笑了笑。

大长老还想再说些什么,脑袋一阵晕眩,晕眩感越来越强烈,眼前的景象也逐渐模糊。

回头看向宋安。

修为本就不及自己的宋安,‘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来不及吐出,就直接晕了过去。

“你……”大长老用手死死扣住桌子,强稳住身形,“你……你……”

模糊的视线中,依稀可见对面一直坐着的江漓,从凳子上缓缓站了起来。

轻浅的嗓音,有些含糊不清的传入耳中,“人呢,分为两种。一种,是有价值的,另一种,是毫无价值的。”

意识模糊,大长老再也支撑不住,无力的松开了手,带着脚边的凳子,一起倒在地上。

“刚好,我有件事需要用到你们,所以你们……算第一种……”江漓走到两人身旁,蹲下,从瓷瓶中倒出两粒墨色的药丸,轻轻塞进两人嘴里。

想了想,伸手在二人身上一顿摸索。

宋安身上除了他那柄剑外,什么都没有。

至于大长老……

他身上倒是有一枚品相不错的储物戒。

但因为江漓没有修为的缘故,根本无法使用那枚储物戒。

江漓借着烛光看了看手中的储物戒,随手丢进自己的乾坤袋中。

拍了拍手,站起身来,走向烛台。

烛台上,蜡烛燃烧,暖暖的橙光将黑暗隔绝在屋外。

蜡油中浸着的白色药丸,被烧得只剩下半颗了。

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熏香,点燃放在一旁。

坐回床上,江漓把目光投向倒在地上的两人。

单手撑着下巴,眉头微蹙,若有所思。

这两个人的脑子,是被人给挖出来丢掉了吗?

明明应该是求人救命,却一进门就拿剑指着我,言语间尽是埋怨,更甚至,那怨毒、审视的眼神连藏都不带藏的。

都已经这样了,他们居然不掐着我的脖子用我的命,威胁我交出解药?!!

是觉得我眼瞎,看不出来他们没安好心?

还是觉得我真就只是个柔柔弱弱、单纯无害的小丫头片子,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总不能是真信了我一直对他们抱以善意这种鬼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