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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一判下来,秦夜就进了宫,请求他的小姨,出面说服皇上重新审理小月菊一案。
大堂内,随着罗维渊的一声“奉皇上之命”,秦夜的心稍稍安定。
而晋国公脸色铁青如墨,双手在长袖中紧紧的握着。
他咬着牙齿,望向罗维渊:“罗大人可是要秉公判案!莫要我的手下赵彪含冤而亡!”
罗维渊苦笑,只得低头不语。
他明白晋国公的怒火不可轻碰,可如今,他无暇顾及太多,只能随着局势变化而行。
沉默被一声轻轻的咳嗽打破。
视线移至一个身着华服的公公身上,他正是皇上身边的魏公公。
“各位大人,小的是奉命前来传达皇上的旨意。”魏公公极为恭敬的朝众人弯腰行礼。
“皇上已决意,让此案重审,容不得任何人徇私舞弊,让本公公亲自查看审案的过程!”
“既是皇上旨意,下官自当遵从。”罗维渊抹了把汗,硬着头皮宣布道,“小月菊一案,重审!”
晋国公咬着牙,看向秦夜却因为魏公公在不敢发怒。
罗维渊心中叫苦,却也只能装聋作哑。
秦夜上前一步,拱手回答:“罗大人,在下有重要证据呈上可断定小月菊绝非凶手。”
他从袖中掏出一方染血的丝帕,正是之前在赵彪身上发现的那块。
丝帕上的血迹早已干涸,呈现出暗沉的褐色,与小月菊丢失的那块极为相似。
罗维渊接过丝帕,嘲笑的望着秦夜。
“秦大人所拿之物,足以证明赵彪死前曾与小月菊接触过,又怎能证明她绝非凶手?”
晋国公心中暗想:秦夜啊秦夜,你以为这样就能翻案?翠儿已死,我看你还能耍什么花招!
“罗大人,”秦夜打断了罗维渊的话,“您再仔细看看这丝帕,可有发现什么不同?”
罗维渊疑惑地再次查看,将丝帕凑近鼻尖嗅了嗅:“这丝帕上……似乎有很浓的胭脂味。”
秦夜点点头:“正是。小月菊一向素面朝天,从不使用胭脂水粉。这丝帕上的胭脂味如此浓烈,显然并非小月菊之物。”
罗维渊看向晋国公:“秦大人,您可知这丝帕是谁的?”
秦夜看向外面:“虽然本公子不知道,但有人知道!”。
“翠儿姑娘,可以进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影缓缓走进了大堂。
晋国公看着走进来的女子,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来人正是他以为死了的翠儿!
翠儿径直走到秦夜身旁,对着罗维渊盈盈一拜:“民女翠儿,见过大人。”
晋国公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他看着翠儿半天说不出话来。
秦夜对罗维渊说:“罗大人,翠儿曾是晋国公的贴身丫鬟她可以证明,这块丝帕,正是出自晋国公府!”
晋国公望着秦夜和翠儿,眉宇间的怒火聚集在一起。
翠儿微微颔首:“大人奴婢翠儿,是晋国公府中的丫鬟,在晋国公府皆人手一盒相同味道的胭脂,初来府邸已然如此。”
晋国公冷哼一声,语气中难掩不屑:“那又如何?胭脂是我府上的,赵彪身上有这样的味道,沾上小月菊手帕岂不是再寻常不过?”
“晋国公大人,”翠儿大胆直视着晋国公。
“这手帕确实是我的,而在赵彪死的那天,我的手帕恰巧丢失。”
秦夜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目光紧盯着翠儿。
翠儿继续说:“我亲眼所见,是晋国公大人亲手杀了赵彪。”
这句话轰然炸响在大堂内。
众人皆为之一震,连罗维渊都止不住地惊愕抬头。
晋国公的脸色瞬间由青转红,他指着翠儿:“放肆!你这是在胡言乱语!”
翠儿面咬着唇角:“因为我亲手收拾晋国公的衣物上,正有赵彪的血迹。”
大堂内众人皆沉寂下来。
晋国公盯着翠儿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
“混账东西!竟敢如此无礼!堂下众人岂能凭你一面之词惑乱视听!”
“晋国公!”
秦夜这时才开口,“若是翠儿所言不实,那便让她再详细说说当日所见情形与证物,可否印证?”
晋国公嘴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发出声音。
“我说的,都是亲眼所见,绝无虚言。”翠儿轻声回答,言辞肯绝!
翠儿深吸一口气,从袖中掏出一个密封的管子,缓缓打开。
罐子里赫然是一块腐烂的肉块,上面爬满了细小的白色虫子。
“呈上来!”
罗维渊强忍着恶心问翠儿。“这……这是什么鬼东西!”
翠儿拱手回答。
“大人,这就是赵彪真正的死因!这些虫子,名为腐肉虫,一旦进入人体,便会迅速繁殖,啃食血肉,最终让人只剩森森白骨!”
“一派胡言!”
晋国公怒喝,“翠儿,你休要信口雌黄!赵彪分明是被小月菊所杀,你这是要包庇她!”
翠儿看向晋国公。
“这腐肉虫,就在晋国公府还有许多!”
晋国公脸色一僵:“你……你血口喷人!”
罗维渊派人去晋国公府寻腐肉虫。
秦夜适时地站出来,对罗维渊说:“罗大人,既然翠儿姑娘提到了赵彪的尸骨,不妨大家一起看看。”
苗木兰提着一个包袱走了过来,扔到地上,用剑挑开包袱,里面只剩森森白骨!
在场众人无不骇然变色,就连见惯了死人的衙役也吓得连连后退。
晋国公后退几步:“你怎能证明这就是赵彪的尸骨?!”
翠儿开口:“赵彪自小没有脚趾!晋国公府内任何一个下人都知道!”
罗维渊的手下派人查看:“大人此尸骨确实没有脚趾骨!”
此时从晋国公府内回来的衙役手里拿着个大罐子走了过来。
“启禀大人,在晋国公府内发现腐肉虫!”
罗维渊咽了口唾沫,盯着晋国公:“人证物证俱全,晋国公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晋国公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但他依旧不肯认罪。
“不知这位衙役从府内何处找到的腐肉虫?”
衙役拱手回答:“就在晋国公府管家徐叔住处寻到!”
晋国公大笑:“既然如此,那与本公有何干系?”
晋国公的管家徐叔,他跟随晋国公多年,此时就在公堂外扑哧一声跪下。
“此事是在下一人所为,与晋国公府没有任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