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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7章 驱赶忠仆

孙妈妈从命去了,很快就来回话。

“回老爷,老夫人她在的。”

宋拓的眼神蓦然锐利,上前一把揪住孙妈妈衣领,“在何处?身体可还康健,可还能随意走动?”

他如此问话就十分怪异,惹的满屋子奴才面面相觑,表情意味深长。

“老夫人在院子里耍缨枪。”孙妈妈嗓音直发紧:“老夫人行动利索,十分康健,老奴临走前还特意叫老奴带话给您。”

果真还活着。

宋拓心底弥漫一股说不出的失落。

“说。”

孙妈妈不敢看宋拓,低下头道:“老夫人说,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您若不服气,她随时恭候。……老奴却是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是何意。”

满屋子婆子婢子闻言,暗暗倒抽冷气。

众人反应再迟钝,也想到前些日子蹊跷死在长青院井里的许山。

再细想,脸色都变了变。

老夫人放话说来一个杀一个,两个是一双。

这话是再明显不过。

是老爷先后两次派人去长青院弑母,却行动失败被老夫人反杀,老夫人这是在讽刺。

便是说,如今老爷很有可能已经失了人性,竟然叫手下弑母!

第一个派去的是许山,第二个又是谁?难不成是……

婆子们目光四下乱飞,寻找郝守正的身影。

却未找见。

难不成下一个死的便是郝守正?尸体又会在何处?

下人们心头五味杂陈,好好的宋府,如今却家园不像家园,蛮地不像蛮地,成日竟还要担忧何处惊现尸体。

看来这宋府是要变天了,主子不仁义,她们做奴婢的便要提前准备后路才是。

满屋奴才心中各谋未来,便连宋拓的小厮宋或目光也是游移闪烁,偷偷算计手头攒了多少银票子。

屋子里涌动着一股奇怪的氛围,所有人心都飘到宋府外。

如此异状,宋拓却视而不见,他一拳砸在圆几上,顷刻间茶盏落地碎了,惊得满屋奴才尖叫后退。

“岂有此理!”他铁青着脸道:“孙妈妈,你现在便出府一趟,去郝家看看郝守正昨日可回去了。”

孙妈妈:“……”

好家伙,这当着下人面都不装一装嘛,好似破罐子破摔,完全不在乎了。

她诺诺应是,转身出门去。

门房上苏妈妈追上前问:“你我半辈子的老交情,你与我撂个实话,老爷果真弑杀老夫人未遂?”

孙妈妈满脸有苦不能言,“哎,我只是斑斓院里做杂活的老奴,哪里知晓?老爷若有大事办,都是直接吩咐许山和郝守正!”

看似什么都未说,却什么都说了。

孙妈妈与身后婆子们面面相觑,全体沉默下去。

“现在的宋府,已不是咱们这些人安生度日之处了!”

“老天爷,宋府纲常已乱。”

“以前大奶奶还在时,宋府再如何落魄也不至于没银子用,没想到只短短一个多月却要败落在老爷手里。”

但凡不是太过分,那些家生子都不会有异心,他们祖辈都在宋府,早已和宋府一条心。

宋拓未得一官半职都无所谓,只要宋府有产业便有进项,养活起偌大一府主子奴才不是问题,积累数代的大家族不会轻易倒了。

可主子连弑母之事都做的出,道德已是沦丧了,哪个奴才遭得住?

众人想想就遍体生寒。

孙妈妈等人还不及出垂花门。

忽而又一个婆子迎面跌跌撞撞冲来。

还未进上房便大喊大叫,“老爷,不好了,胡家的抬着胡三的尸身去了祠堂,要去祠堂里寻老侯爷诉冤屈!”

宋拓满面阴霾从上房里冲出来,怒斥道:“这些胆大包天的狗奴才,竟敢闯我祖先宗祠,立刻叫人给我绑过来!”

来禀话的韩妈妈是宋府大管事之一,她闻言,觉得宋拓很不知所谓。

他倒是张张嘴吩咐起来容易,自从昨夜宋府冻死人,下人们闹了半日没个说法,现在护院们都在闹罢工,哪里有人去绑人?

“老爷,如今不是绑人的时候,是府里昨夜冻死了家奴,所以闹了起来。”她企图让宋拓重视起来,出面处置。

宋拓却很淡漠,“死个家奴也要我出面断案?你做管事的难道不知如何打发死者家属,该给恤银便去拿恤银,若因此便吵吵嚷嚷妄想闹事,我定不会叫他们顺心,他们当我任人宰割吗?”

他越说越气恼,“我如今便不是侯爷,也是一府之主,容不得下人欺辱到我头上,我今日便要看看到底谁敢在我面前放肆。”

韩妈妈很不把他一番狠话放在眼里,扯了扯嘴角道:“老爷说给死者家属恤银,老奴也知晓该如此处置,可库里的银子早用光了,老奴去支银子,韦姨娘亲口说,账上无钱!”

“要不是韦姨娘今早命下人将胡三的儿子媳妇等人关进柴房,引发了胡家人怨气滔天,他们也不会联合众奴才一起闹事。”

“您给个话,眼下该如何处置?”

宋拓心惊,自脚底弥漫起一股寒意,

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伸手扶了廊下的柱子,勉力站稳,“你把话给我说清楚,账上怎会无钱?恤银都掏不出?”

韩妈妈眉心一跳,面色很不好,就差直说宋拓蠢。

“老爷!合着您到现在都什么也不知晓?却来问老奴?”

“老奴记得,当时是您亲自和前夫人身边的齐妈妈交接账目,您在确认凭条上每页签了字,当面拿了对牌钥匙。齐妈妈可都给我们四人交代了,前夫人把所有事务都交接给您,过了几日才和离出府!”

宋拓怒急,“你是在责问于我?我一个爷们怎会摸清库里有几个钱,账上剩多少钱!我何时有功夫清点那些账目!”

又道:“我既然派了韦姨娘去验库房、查账,你们便该配合于她,可你们这些老刁奴,定是看她方来不久便欺生,合起伙来做局叫我休了她,定是你们从韦映璇手里拿了好处故意惹是生非!”

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叫韩妈妈张口结舌,冤屈的苦水直往外冒。

“老爷竟如此看待老奴,无证据的话张口便来!”

她当即冷笑,“没想到老奴为宋家当差五十年,临到头竟然得不到主子的信任,是老奴之过,老奴不配做这个大管事,今日老奴便请辞。”

宋拓怒指着她,“好一个请辞,拿请辞来威胁我?还是打算早些逃脱侯府去追寻你真正的主子去?”

“你却想错了,殊不知你的价值早已到了头,你以为她会像宋家这般养活你?

待你一出宋府,很快便尝到被新主一脚踢开的滋味,离了侯府大管事的位置,你看她可会用你?”

又道:“不是你个人有多能耐,而是宋府成就了你!宋府没了谁都有代替者,都可正常运转!

奴才便是奴才,莫仗着一把年纪便将自己当盘菜,你要走可以,自行弃主家离开的奴才休想拿侯府一分钱恤银!”

韩妈妈未多解释半句,很硬气地说:“是!老奴净身出府,断不叫老爷不快!”

又不留情面地抨击道:“老奴在此断言,老爷请韦姨娘管家,侯府莫说正常运转,离破败不远了!

您若还珍惜祖宗家业,还不如请了府里有经验的账房接手!

韦姨娘就是个花架子,大奶奶在时,半时辰便能看明白的账本,韦姨娘要伏案算一整日,自从她掌府务,已经拨坏了两个算盘,公账却还未理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