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的。”李木绵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会全力以赴。”
洪厂长思考了片刻，“好，就这么说定了。你明天就可以开始工作，工钱照之前的标准给。”
李木绵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谢谢洪厂长，我下午就来开始。”
她穿上还未完全干透的大衣，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廊里冷风呼啸，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洪厂长站在窗前，看着她在风雪中渐渐远去的背影，“是个有志气的姑娘，将来必是个不得了的。”
工厂里的积雪更厚了，李木绵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风雪中，她的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幸好洪厂长还愿意相信自己。”
“阿捡，我回来啦！”刚踏进家门，李木绵就差点被楼道里的浓烟熏得睁不开眼。她的鼻子敏感地抽动，嗅到一丝焦糊味，连忙提着装排骨的袋子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厨房。
一进厨房，她就看到阿捡慌乱地站在冒着黑烟的锅前，手忙脚乱地挥舞着锅铲。灶台上一片狼藉，调味料瓶倒了一地，油星子溅得到处都是。
“姐！”阿捡一看见李木绵满脸震惊，“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和姐夫一起去上京过年？”
李木绵赶紧放下排骨，赶紧关掉煤气灶。锅里的菜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黑乎乎一片，散发着呛人的焦味，“服装厂的单子还没结束，我打算留下，还方便照顾你。”
“你这是打算熏腊肉还是打算点房子啊？”李木绵一边打开窗户通风，一边揉了揉阿捡乱糟糟的头发。
阿捡委屈巴巴地撇着嘴，“我以前都是烤着吃的……”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油渍的围裙，“但是这火我怎么都掌握不好火候。”
李木绵望着满屋狼藉，突然笑出声来。阿捡的脸上还沾着一道油渍，鼻尖上也蹭了点面粉，活像个笨手笨脚的小花猫。
“行了行了，别丧气。”她把阿捡推到一边，“看姐给你露一手。”
李木绵挽起袖子，先把锅刷干净。她动作麻利地将排骨切块，放入温水中浸泡。趁着排骨泡着的功夫，她开始收拾厨房。
“姐你留下，姐夫同意了吗？”阿捡看着李木绵忙碌的背影，小心翼翼地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他知道姐姐和姐夫感情很好，这次留下，姐夫会不会不高兴？
李木绵头也不回，手上动作不停，将泡好的排骨捞出沥干，“你觉得你姐夫不同意我留下？”她语气轻松，带着一丝调侃，仿佛这个问题根本不值一提。
阿捡想了想，李木绵的性格一向说做就做，如果姐夫真的不同意，她肯定不会回来。“也对。”他挠了挠头，放下心来，走到李木绵身边，拿起一块抹布开始擦拭溅到墙上的油污，“那姐夫会不会生你的气啊？”他想起上次在书店姐姐和姐夫吵架场景。
李木绵叹了口气，将排骨放入锅中煸炒，“他哪次不生气？不过这次不一样，我跟他说服装厂的合同是我签的，我不能不负责任，而且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他也知道我放不下服装厂的墙报，就同意了。”她顿了顿，用锅铲翻动着排骨，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其实他也挺担心你的，让我好好照顾你。”
阿捡听着，手上动作一顿，心里有些愧疚。他知道姐姐和姐夫都很关心他，只是他总是笨手笨脚的，让他们操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他小声说道，更加卖力地擦着墙壁。
“行了先别管那个了，来，阿捡，跟着姐学。”她一边收拾一边教导，“炒菜之前要先把料准备好，这叫备菜。”
阿捡像个好学生似的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李木绵的每个动作。
李木绵将葱姜蒜切好，又把调味料按顺序排列。“看好了，排骨要先焯水去腥。”她将泡好的排骨放入开水中，等到水再次沸腾时捞出，“这样炒出来的排骨才不会有血腥味。”
阿捡凑近锅边，一脸认真地观察。李木绵见他这模样，忍不住伸手在他鼻尖上刮了一下，“别贴那么近，小心油溅到。”
锅中倒入油，等油温七分热时，李木绵将葱姜蒜爆香。一阵香气顿时在厨房里弥漫开来，盖过了先前的焦糊味。
“闻到没？这才是对的味儿。”她将排骨倒入锅中，翻炒均匀，“火候要适中，不能太大。”
阿捡在一旁直咽口水，“姐，你炒菜怎么这么香啊？”
李木绵得意地扬起下巴，“那是自然，你姐我可是……”她及时刹住车，差点说漏嘴自己是穿书来的。
加入调味料，盖上锅盖焖煮。李木绵转身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来吧，咱们趁这会儿把厨房收拾干净。”
阿捡立刻拿起抹布，“姐你歇着，我来收拾。”
“一起来。”李木绵拧了块抹布丢给他，“你擦台面，我擦地。”
两人忙活了一会儿，厨房总算恢复了整洁。锅里的排骨也差不多炖好了，香味四溢。李木绵掀开锅盖，汤汁浓稠，排骨色泽红亮。
“好啦！”她盛了一碗排骨，“来，尝尝姐的手艺。”
阿捡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小心翼翼地吹了吹，放入口中。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姐，太好吃了！”
看着阿捡狼吞虎咽的样子，李木绵心里一暖。她回想起阿捡刚才笨拙的样子，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她给阿捡夹了块排骨，“以后想学做菜，姐教你。”
阿捡使劲点头，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答应着。
晚饭后，李木绵收拾碗筷，看着阿捡跃跃欲试想要帮忙的样子，想起接下来忙碌的工作安排，便问道：“阿捡，我接下来会比较忙，白天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吧？”
阿捡一听李木绵说忙，立刻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神闪亮地提议：“姐，你是要去服装厂画墙报吗？我跟你一起去！”他语气急切，仿佛生怕李木绵拒绝。
李木绵想起阿捡之前受伤的情况，语气坚定地拒绝道：“不行！你伤口还没完全好！万一碰到哪儿又裂开了怎么办？”
阿捡一听，一边活动一边说：“我没事的你看。”他来回扭动，想证明自己的背已经痊愈。
李木绵无奈地叹了口气，依旧不同意：“那也不行！服装厂人多杂乱，万一再磕着碰着怎么办？你乖乖在家，把伤养好才是正事。”
阿捡见李木绵态度坚决，眼珠一转，又想到了一个主意。他眼巴巴地看着李木绵，带着一丝恳求的语气说道：“那我学做饭，在家做好给你送去。”他想起今天自己做的焦糊的菜，又补充道，“我一定好好学，不会再把厨房弄得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