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林枝当成乞丐也就算了,可现在连个小屁孩也骂他们乞丐,这谁能忍得了啊。
老太太把孙子护在身后,自己一个人对上三人,“你孩子怎么说话呢?你家大人教你这样对待老人的?”
“又不是没爹没娘的娃,没一丁点教养,简直都坏到根了。”
大宝被老太太骂得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贺庭,见他没有说话后,大宝就知道这场面得自己来了。
他挪挪屁股,调整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后,清了清嗓子,软糯糯的声音就缓缓响起。
“老奶奶,你现在急眼的样子,和我妈妈说的被人说中,然后恼羞成怒真的一模一样。”
“我妈妈说了,对老人好是应该的,不过前提是那个老人先对我好,老奶奶你对我不好,所以我也不能你对好。”
“我妈妈还说了,没爹没娘的人才会伸手让人给吃的呢,有教养的孩子也不会吵着闹着惦记别人的糖。”
“现在都那么晚了,车厢里还有期待人睡觉呢,你还大喊大叫的,老奶奶,没教养的人是你。”
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半截身子入了土的人,没想到却被一个几岁大的孩子指着鼻子骂了。
她面色涨红,一根枯枝似的手指着大宝,气到哆嗦了,“你你你……”
“别你你你的了,骂又骂不过,打又打不赢,一把年纪的人了,还瞎闹怎么呀。”
“那么大年纪的人了,把自己气死了,那算我们倒霉还是你死有余辜?”
在上铺被吵醒的林枝翻身坐起来,瞪着老太太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这么晚了还有精神折腾,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吃了灵丹妙药了。
“老太太,我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人,你再惦记着我的东西,当心你剩的那几颗牙齿。”
林枝越说越气,直接翻身下来,边撸袖子边说:“我看你还是很不服气的,那咱们也别废话了,直接打一顿吧。”
“打死了事,打残了自己负责,你说怎么样?”
她边说边靠过来,老太太还真没有见过这种一言不合就要上手的女人,比起厚脸皮,她一个老太太都自愧不如。
看弋老太太背过身去,林枝叹气。
得,这架又打不成了。
火车上实在不是个舒服的地儿,林枝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
把剩饭交给贺庭解决,她蹲坐着看着大宝小宝睡觉。
下铺躺着两个孩子又坐着两个大人,挤得都动不了了。
贺庭和大宝最后被赶去了上铺。
林枝躺在下铺后,老太太可老实了,一个晚上都没动静,就连起夜,也都是悄摸的。
火车到站时,林枝发现老太太和他们一个站点的,她一手拉着一个娃,给贺庭使眼色。
“她说她儿子也是当兵的,不会和你同一个地方的吧?这边还有其他部队吗?”
贺庭摇头,“就只有一个。”
林枝噢了一声,那不用猜了,老太太的儿子和他们一个军区没跑了。
也不知道对方是谁,有这么一个妈,福气也太大了。
时间还早,林枝不急着回去,让贺庭带着孩子后,她自己去了眼镜店。
林枝回来得很快,回来时两手空空的,表情也很平静,根本看不出来她去做了什么。
林枝神神秘秘的,被双胞胎问了也不说,问烦了之后就直接手动让他们闭嘴了。
在县里吃了饭,又买了些东西,贺庭就去找回部队的车了。
有贺庭,林枝什么都不用操心,只负责吃吃喝喝逗逗娃。
回到军区的时候已经傍晚了,走到家门的时候,隔壁院门突然被人打开,林枝扭头看去,就见温秀秀红着眼跑走了。
她往里看看,没见到什么,只能隐约听见几个孩子的笑声。
林枝乍舌,这几个娃也太嚣张了,连后妈都给气哭了。
也不知道温秀秀图什么,长得那么漂亮又那么有本事,非上赶着给人当后妈。
把的个孩子照顾得那么好,还落不着一句好,真是出力不讨好的典型。
进了院子后,贺庭要去部队一趟,林枝在他出门前,把人接到一边,神神秘秘地拿出一个小盒子递过去。
“给你给你,花了我好几块钱的呢。”
贺庭接过盒子,打开后发现是一副细框眼镜。
他挑眉,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意思。
林枝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没两秒又忍不住呲牙。
她笑的有些猥琐,贺庭戳戳她脑门,示意她赶紧回神。
林枝清清嗓子,压着激动小声道:“这眼镜没有度数,就起个装饰的作用。”
“我觉得你的气质十分适合戴眼镜,戴上这个,活脱脱斯文……败类啊……”
在对方瞬间危险的眼神下,林枝还是硬着头皮把剩下的话说完了。
贺庭实在不了解她的恶趣味,但还是把眼镜戴上了。
看到她变的亮晶晶的眼睛,他嘴角微扬,“喜欢?”
“喜欢喜欢!”林枝猛点头,“可太喜欢了。”
要是一出场就这个造型,她早把人压了。
啧啧啧,这眼镜一戴,斯文是真,败类也是真,尤其唇角带着一缕笑意的时候。
要是在二十一世纪,他就往台上一站,什么都不用干,就会有人大把往台上扔钞票。
贺庭在她脑门拍拍,把她神智拍回来后,才拿下眼镜出了门。
林枝在原地站了许久,回神时发现面前站了一个人,她嗷了一声,一掌把人拍地上了。
等反应过来后,看着缓缓站起来的温秀秀,她表情跟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你鬼啊?”
突然就出现了,要不是她心脏强大,这会儿说不定就被吓死了。
沾了一身灰的温秀秀抿抿嘴唇,过了几秒才轻声道:“我敲过门也打过招呼了。”
林枝不听,“我没听见,没听见就是没有打。”
温秀秀:……
“你在干嘛?”林枝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以她们两个的关系,温秀秀出现在自家院子里,就跟天上下红雨的了一样。
温秀秀突然眼一红,声音夹了些许哭腔,“我能在你这里待会儿吗?”
“不行!”
“我给钱。”
“给钱也不…给多少啊?”
温秀秀把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一股脑塞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