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叶静姝生辰宴过后没多久,皇城又开始流行新的话本子,伴随着这次话本子爆火的,还有一个特别新颖的词汇——重生。
人生若是能够重来,将会有多少遗憾被弥补?
这个答案无人知晓,但很难有人不向往。
他带着小崽子们去给皇帝请安之时,路上小崽子们也在讨论,如果能够重生,他们会怎么怎么样。
听到小崽子们一本正经讨论这个话题,叶景辰很想笑。
他们才活了几岁,经历了多少挫折与磨难?有什么遗憾可言?
哦,叶景和这个小可怜除外。
所以叶景和不参与这个话题的讨论,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
叶景辰一边安慰叶景和,一边想到了谢长安。
‘重生’这个词的出现,无疑对真正的重生之人很不友好!
他承认他在请刘文轩写这个话本子的时候忽略了自己重生归来的盟友,他也没有料到皇城老百姓的接受能力居然如此之高,现在只希望大家讨论归讨论,可不要将这种怪力乱神之事当真!
叶景辰的心里有些不安。
他的小伙伴有着所有帝王都有的通病——疑心重,最近一段时间他又因为忙着看卷宗,没有跟他联系,他应该不会多想吧?
他们都是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他应该不会只因为这一件小事,就觉得自己想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吧?
叶景辰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时间见一见他的小伙伴,安一安他的心!
他刚萌生了这样的念头,第二日官署的门口,就有人往他手中塞了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只有两个字——解释。
虽然只有两个字,但叶景辰却能透过这两个字看到写字之人心中的怒火。
他没有多想,但谢长安却是真的多想了。
狗血电视剧、小说看多了,叶景辰深谙一个道理,有误会了,一定要第一时间解开。
于是,这天叶景辰翘班了。
卷宗看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就没再带小野和小成过来,跟着他的是两个宫里的真内侍。
带着人进了他的单间办公房之后,锁上门,他就将晨曦叫出来帮他换脸。
晨曦给他换了一张普通的脸,再换上一件他留在这里备用的普通衣服,趁着办公房门口没人,他从房间里出去。
离开官署之后,他正要去镇国公府,就又被人塞了张纸条。
谢长安是有多闲,专门派人在官署门口蹲他吗?
有间茶楼,二楼包厢。
叶景辰坐立难安。
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他觉得自己早就被谢长安的眼神千刀万剐了。
一楼大厅里,那对老熟人爷孙俩正在声情并茂的讲着熟悉的大女主重生复仇故事。
大厅里有超过一半的上座率,而这些茶客当中,凡是在交谈的,能听得到的,话题都与重生有关。
习武之人,耳清目明,他都能听到,谢长安只会听的更清楚。
“这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叶景辰尴尬的看着谢长安。
谢长安冷眼看他。
“我叫人写这个话本子的初衷,就跟我送给我皇姐的其它话本子的初衷是一样的,我只是想要让她不要变成恋爱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叶景辰继续解释。
谢长安眼中的冷意退却了一些。
叶景辰觉得有戏,再接再厉,右手举起,食指和中指伸出,拇指握住其他两根手指,“真的,我可以对天发誓,如果我是故意的,就让我出门被马车撞,天打五雷——
“够了!”谢长安冷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沉声说。
“这怎么能没意义呢?有意义,特别有意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要相信我!”叶景辰与谢长安对视,眼睛一眨不眨。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要让谢长安看到他的真诚!
对视片刻,谢长安率先移开视线。
“你最近在干什么?”他问。
“我在兵部当值啊,你不是知道吗?”叶景辰回答。
也不知道在官署附近放了多少人!
或许谢长安的多疑程度,比之他爹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了,张栎告发兵部侍郎贪墨军饷是不是受你指使的?”他终于有机会问出他最近一直在疑惑的事情。
一开始,他以为张栎是受他爹指使,发现不是之后,他又猜测是不是谢长安,但是后来他发现张栎自己也具备这么做的动机。
这件事对于他判断张栎的立场十分重要。
而张栎的立场,很有可能也是张赭的立场。
虽然张赭有才,但能用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他的立场。
“各取所需而已。”谢长安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冷淡的说。
这算是承认了?
他是真的很好奇,谢长安究竟是用什么办法让张栎配合他行事的?
一部尚书啊,他爹的股肱之臣!
“我最近一直在查兵部卷宗,有所收获,我打算把郑明轩拉下马,让云舒的父亲坐上兵部尚书的位置,你觉得怎么样?”叶景辰虽然很好奇,但是并不打算问,而是换了一个话题。
“这是你自己的事,问我做什么?”谢长安兴致不高的说。
“我们是盟友啊,我做的抉择当然要告诉你,避免跟你的计划冲突。”叶景辰说。
谢长安闻言,看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看向楼下大厅。
“忠勇侯可用。”他说。
“兵部我已经熟悉的差不多了,你可以找人在早朝上提北疆军需军备之事了,不然我担心会赶不上。”叶景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张赭不可信。”
叶景辰正喝茶呢,被他这句话整的差一点就呛着了。
“我又没问你张赭可不可信!”他说。
“你最近跟他走的很近,打算重用他?”谢长安问。
“你怎么知道我跟他走的很近?你派人监视我啊?”叶景辰随口问。
他每天都被他爹的人监视,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的。
他有的时候也想让他打算要用的人都处于他的监视之下呢,只不过他手里没有人,也只能想想而已。
像谢长安这种疑心病重的,派人监视他再正常不过了。
谢长安握着茶杯的手紧了一下,“只是偶然看到过几次。”
“看到过几次什么?你自己亲自监视我?你这么闲的吗?”叶景辰狐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