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峰和他的兄弟们睡了一宿好觉,因为昨天下了一夜的雨,掩盖了他们的任何蛛丝马迹,敌人再厉害也找不到他们,所以无需担心。
第二天清晨,刚吃过早饭,啰嗦就催促道:“队长,我们赶快出发吧?我也想会一会这个新来的鬼子狙击手?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我还真不信了,还有我啰嗦对付不了的鬼子?”
“兄弟,我相信你!但是,我们这次对付的敌人和以往不同,我们不能轻敌。”丁云峰说。
“那怎么办?难不成我们等着那些鬼子恢复战斗力,在干掉他们不成?”啰嗦皱起了眉头。
“孙子兵法云:凡先处战地而待敌者佚,后处战地而趋战者劳。故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丁云峰摇头晃脑说起了孙子兵法。
啰嗦听丁云峰一通白话,那真是做坛子放屁,想不通。“行了队长,你念的这是天书,我听不明白你就告诉我们怎么做吧?”啰嗦夸张的敲敲脑袋。
“等,我们等敌人来找我们?哈哈。”丁云峰看到啰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表情,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晨光透过树叶缝隙,在潮湿的地面投下斑驳光影。
赵大喜与王飞燕如猎豹般潜伏在制高点,枪管上的消音器闪着幽光。
百米外的枯树后,宝生拓海的狙击镜突然反光——那是猎手对猎物的挑衅。
北乃幸之助和宝生拓海看到这座山上的炊烟,找到了这里。
他们明白,这是敌人故意引他们来的?可是他们不怕,大日本皇军一等一的狙击手,怎么会怕这些中国人呢?
“三点钟方向,枯树分叉处。”赵大喜压低声音,呼吸平稳如钟。
王飞燕的枪口悄然转向,却见北乃幸之助的身影在两棵巨树间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几乎捕捉不到。
“这回可遇到对手了?”王飞燕轻笑,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对手的位置。
北乃蹲在腐叶堆里,听着远处松针落地的声响。他能感受到两道如芒在背的视线,却无法锁定具体位置。
“宝生,把狙击镜往左偏五度。”他突然开口,“
宝生拓诲依言调整角度,镜中闪过一抹银色反光——那是王飞燕枪托上的瞄准镜镀层。
就在他扣动扳机的瞬间,左侧不足百米的灌木丛突然晃动,一颗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
“调虎离山!”北乃怒吼,翻身滚向右侧土坑。赵大喜的子弹几乎贴着他后背射入泥土。
这个人是谁?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北乃幸之助心中暗惊。
丁云峰隐在不足百米的岩缝中,将战局尽收眼底。
此刻他看着手中的驳壳枪心中暗叹,刚才那一枪如果换作赵大喜,现在敌人的狙击手已经是个死人了?
他又掏出两颗鹅卵石,把一颗鹅卵石精准抛向王飞燕左侧的空树。
石子落地声,惊得宝生拓海再次把狙击枪指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王飞燕趁机扣动扳机——子弹擦着宝生耳尖削去一缕头发。
“好枪法!”丁云峰暗暗喝彩,同时将另一颗鹅卵石掷向赵大喜头顶的枯枝。
枯枝断裂声让北乃下意识抬头,赵大喜的子弹擦着他眉骨飞过,打在树干上。
“师父,我们被压制了!”宝生的声音带着颤抖,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骄傲。
北乃抹去额角血迹,低声说道:“宝生,沉住气!第三个敌人才是那个最可怕的?你小心点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我把它找出来?”
宝生拓海紧咬牙关,努力的平静了一下情绪,对着王飞燕的位置射出了一枪,随后飞快地贴地一滚变换了位置。
北乃趁机顺着岩缝,向刚才擦破他额头那一枪的方向移动。
王飞燕也像他枪响的地方扣动了扳机,随后像一只灵活的燕子迅速转移了位置。
丁云峰看到一头鬼子狙击手瞬间失去了踪影,就猜想到,他一定是在向自己这边移动。
他猫着腰,在岩缝与巨石间灵活穿梭,快速绕到宝生拓海侧后方。
此时,宝生拓海全神贯注盯着前方,丝毫未察觉危险逼近。丁云峰深吸一口气,抬手就是一枪。
子弹带着呼啸的风声,擦过宝生拓海的第五条肋骨,瞬间,鲜血染红了他的军装。
“啊!”宝生拓海闷哼一声,北乃幸之助刚向前奔出四五十米,就听到了枪响。
他眼睛的余光敏锐的看到了枪响的位置,迅速打出一枪。
丁云峰在扣动扳机的时候,已经发现了北乃幸之助,赶紧用最快的速度移动了位置,因此也影响了枪的准头,让宝生拓海捡了一条命。
但是北乃的这一枪还是贴着他的后背飞过,非常的凶险。
北乃幸之助打出一枪后,心中担心徒弟的安危,已经顾不上追击敌人了?赶紧又回到了宝生拓海身边。快速的将宝生拓海拉到一块巨石后面。
“师父……我……”宝生拓海脸色惨白,声音也有些颤抖。
北乃幸之助快速地看了一眼徒弟的伤情,才放下心来。
他清楚此刻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对方不仅枪法精准,而且配合默契,还有个神出鬼没的指挥官,继续缠斗下去,两人极有可能葬身于此。
“宝生,你的肋骨只是皮外伤,我们撤!”北乃幸之助咬着牙,低声下达命令。
随后,他掏出两颗烟雾弹,分别朝着赵大喜和丁云峰的方向扔去。
瞬间,白色烟雾弥漫开来,遮蔽了众人的视线。北乃幸之助趁机和宝生拓海,在烟雾的掩护下,迅速钻进茂密的树林。
赵大喜和王飞燕想要追击,却被丁云峰制止。“别追了,这林子里说不定还有其他埋伏,到目前为止,我们还不能确切地知道他们就这两个人,贸然进去太危险。”丁云峰从岩缝中走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
望着敌人消失的方向,赵大喜紧握拳头,不甘心的说:“就这么让他们跑了?”
丁云峰微微一笑,眼中透着自信:“兔子跑了窝还在,晚上我们端他的老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