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建国听到自己儿子的话,猛拍大腿,一下子把自己大腿都拍红了,连忙起身跑去叫宋家长辈。
等他们一行人赶到狮子坟时,恢复清醒的佳伟指着坟头惊恐道:
“那天我就是看到有鬼从坟头上冒出来的。”
有老宋家的人上去搬走了上面硕大的圆锥型坟头,一个黑漆漆的盗洞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清晨的骄阳,倾斜而下,肉眼可见好似寥寥青烟从洞内不断冒出。
“他姥姥的!挖坟的挖到了我们老宋家祖坟上。
这踏马盗墓者也太大胆了,当我们老宋家都是死人呀!”
宋建国看着阳光下好似冒烟的洞口,眼睛瞪得老大。
“大爷,你看咱们老宋家祖坟冒青烟了!”
宋家老大爷闻言一拐杖戳在了宋建国屁股上。
“没看到都被偷了,还怎么冒烟!”
宋寒感受到缭绕鼻尖的腐朽气息,连忙拉着他爸后退。
“都离远点,洞内有邪气外漏!”
宋寒的话让众人一惊,连忙后撤,经过这几天的宣传,现在宋寒在他们村子里都快被传成了神仙下凡了,大仙都说后撤,谁还敢留着。
宋建国懵逼的看着自己身前的儿子。
“啥玩意?邪气?”
众人哗啦啦散开后,都疑惑看向了宋寒。
“一种带有多种致病菌的腐臭瘴气。”
宋寒换了一种说法,经过两年的新闻联播熏陶,他也非吴下阿蒙了。
众人闻言恍然,不过还是没听懂:
“现在怎么办?”
宋寒目光闪动着盯着那个洞口道;
“泼油,火烧,掩埋洞口。”
这个时候村长不知道在哪听到风声赶了过来。
“不能埋,报警!”
一旁老宋家的长辈也是怒道:
“不把这个盗墓贼抓起来,别那天老祖宗生气真的从里面爬出来了!”
这个时候宋寒不再说话了,他看着前面邪气凌然的洞口,神情不断闪烁。
在他的目光中,那一股股微弱沉浮的烟尘经过凝视放大后,是一团团乱七八糟的病毒细菌,在打开的洞口中地气翻涌下,不断蔓延,看着他们千奇百怪的样子都能感受到邪恶的气息。
“不会这么巧吧!”
有人跑回村委会打电话,很快就有一辆翻斗摩托车带着一老一少两个身穿制服的民警,突突突跑了过来。
勘察现场的年轻民警没理会村民什么邪气说法,甚至将头伸进盗洞里扫视了一眼。
“你们有什么怀疑对象吗?
这案发现场过去的时间太久了,毛都没留下一根。
要不把坟给扒了,瞅瞅里面有没有盗墓贼遗留的线索?”
“那可不行!”
老宋家的长辈们虽然很想抓住盗墓贼,单想着扒坟启事,还是有些不乐意。
如果事情闹大后,被外村发现,自己村连祖坟都看不好,还被人偷了,多丢人。
“那你们有什么线索?”
一旁老宋家的人七嘴八舌的道;
“肯定是孙刚干的,那小子前几天还说要扒我们祖坟。”
警察闻言来了精神。
“那孙刚为什么要扒你们家祖坟?”
“还不是因为他家田隆被黄鳝给拱塌了,非说是我挖的!”
一旁孙姓村民起哄道;
“你懒得抽水,扒人家田隆,都扒了小半米还愣说是黄鳝拱塌的,人家又不瞎!”
一旁的村民闻言顿时急了,他扯着嗓子道;
“就是黄鳝拱的,你没见过大黄鳝,是你没见识!”
一旁带队的中年警察看着眼前的闹剧有些头疼,这种无头公案,在十里八乡并不少见,当即就不想掺和。
他招呼了一声还在勘察打算寻找蛛丝马迹的徒弟,想了想道;
“这样吧,我们回去慢慢调查,如果你们有什么发现也记得来镇上派出所说明一下。”
看着民警要走,宋寒赶紧上前一步拦住了他们的身影。
宋寒现在身为具宋家血脉,这祖坟被人扒了,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我有线索!”
中年警察扫视了眼全场疑惑道;
\"谁在说话?”
“师傅,在你下面。”
听见徒弟的提醒,王坚毅一低头刚好对上了宋寒身穿大红色喜庆开膛裤的身影。
看着对方滴溜溜的大眼睛,让人有种说不出的喜爱。
王坚毅伸手想摸宋寒的脑袋瓜,不过被宋寒面无表情的后退一步给躲开了;
王坚毅乐了,
“你们村孩子挺早熟,多大了?”
一旁有村民提醒道;
“这是我们村的小大仙,就是他给人看事的时候,发现了祖坟被人挖了。”
“小大仙?多小?”
“740天。”
宋寒虽然努力维持着严肃的神情。
但奶声奶气的声音让王坚毅有些破防,现在都年纪都流行以天为单位了么?
一时间他也没数740是几岁,他蹲下身看着宋寒问道:
“小弟弟你有什么线索么?”
宋寒严肃且认真的道;
“祖坟修缮日久,地气翻涌滋生邪气。
前两个月前镇上黄林家儿子中邪。
我想应该没有那么巧的事情。”
王坚毅看着宋寒认真的小脸,想着自己受过的训练,努力保持着严肃的表情。
现在在场这么多宋家村民因为祖坟被而扒义愤填膺,如果自己忽然笑场会被打吧?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个啥邪气,中邪,推定对方挖你们祖坟?”
宋寒看着王坚毅憋笑的面容有些无奈,他指着刚才脑袋瓜伸进盗洞里寻找线索的年轻警察平静道;
“坟内邪气顺着盗洞不断外泄,刚才你徒弟侵染了邪气,回去后洗个热水澡,多晒晒太阳,不然。。”
王坚毅眉头一挑;
“不然也会中邪?”
宋寒白了王坚毅一眼道;
“不然会发烧!病毒性感冒没听过么?”
宋寒的话给王坚毅膈应了一番。
他起身招呼了一声徒弟,对着众人应付道;
“我们回去会详细调查的,如果你们有什么线索也记得到派出所汇报一下。”
回去的路上,刚被分配到乡镇派出所的民警周民生笑着道;
“师傅,这宋李庄可真有意思,村里的明白人竟然是一个两岁娃娃。”
王坚毅闻言也是忍不住有些笑意;
“宋李庄原本叫宋家坝,后来因为淮河改道的事,迁移了很多外姓,多姓交杂关系比较混乱,想来又是一桩无头公案,回去后慢慢调查吧。”
“对了,刚才那娃娃说黄林儿子中邪是怎么回事?”
他前段时间去市局培训还真不知道乡里最近发生的事情。
周民生闻言解释道;
“前两个月,黄林那个在外面跑生意的儿子忽然生病了,听说叫什么卟啉病,看着跟中邪一样老吓人了。
原本听说人都快不行了,不知道在那打听的消息,听说跑到了乡里找了一个明白人给看好了。
前几天从市医院复查回来,敲锣打鼓的给人家送锦旗,闹了好大的场面。”
“卟啉病中邪?”
王坚毅回味了一下周民生的话,问道:
“你知道他儿子是跑什么生意么?”
周民生想了想道:
“听说是收破烂古董的,经常下乡到处跑。”
说着他还奇怪的看了一眼自己师傅道;
“师傅你还真信那小屁孩的话呀?”
王坚毅讶然失笑的摇了摇头,手下油门用力,挎斗摩托车吐吐吐开始加速。
“师傅你慢点。”
“咋了?”
“忽然感觉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