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紧接着,知县以本案还有疑点为由,将谢必安和范无咎重新押回牢房,容后再议。
坐在堂上的知县,目光落在案几上摆放的口供,不禁流露出惋惜之色,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站在一侧的师爷见到知县这般模样,赶忙趋步向前。
他微微躬身,脸上满是恭顺之态,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大人,莫不是此案之中存在什么棘手的问题让您如此忧愁?”
知县轻轻摇了摇头,双眉紧蹙,叹息着说道:“实在是令人感到遗憾呐!
这二人不仅文采出众、出口成章,而且武艺更是高强,实乃本官眼下急需的可用之才。
只可惜他们性子太过刚烈,如今州同大人已亲自过问此事,我也是有心无力,无可奈何呀!”
听到知县这番话语,师爷眼珠滴溜溜一转。
随即,凑近知县耳畔压低声音悄悄说道:“大人,属下倒是想到一条计策,或许可行。”
他停顿了下,才继续道:“我们不妨舍去其中一人,以保全另一人,如何?”
知县听闻此言,原本黯淡的双眸瞬间闪过一丝亮光。
“此计听起来不错!可究竟舍弃哪一个呢?”
师爷:“这便要看大人您的权衡与抉择了。
不过依属下之见,不论最终决定舍弃哪一方,都需得尽快付诸行动,切不可拖延太久,以免节外生枝,横生变故。”
知县连连点头,表示赞同,心中也开始暗自思量起来。
而在另一处阴暗潮湿的牢房里,微弱的烛光摇曳不定,勉强照亮了四周的环境。
只见那两名男子背对而坐,身体紧紧地依靠着那粗陋不堪的木栅栏,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寻得一丝支撑与慰藉。
他们之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沉默,整个气氛显得格外压抑沉闷。
右侧的谢必安满脸不解和痛苦,眉头紧蹙成一团,嘴唇微微颤抖着,心中充满了疑惑与不甘。
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一直以来秉持正义、行侠仗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拯救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
可为何最终换来的却不是众人的赞誉,反倒是无端的诬陷呢?
这让他感到无比心寒。
左侧的范无咎静静地看着墙角处正仓皇逃窜的老鼠,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他转过头来,看着低垂着头的谢必安,知道从未见过世间阴暗面的安哥,对被救之人的污蔑无法接受。
于是,轻声安慰道:“安哥,不必太过难过,咱们做人做事但求问心无愧就好,我始终坚信,真相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尽管嘴上这么说着,但他的眼神之中仍不可避免地闪过了一丝忧虑。
因为他深知,身处如今这个官官相护、黑白颠倒的黑暗时代,想要洗清冤屈、证明自身的清白绝非一件容易之事。
突然,一阵沉重的牢门开启声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宁静。
一名陌生的禁卒迈着略显匆忙的步伐走了进来,将范无咎带出了牢房。
此时,谢必安的内心犹如被狂风掀起的巨浪,担忧和不安交织在一起,让他无法平静下来。
他脚步沉重地在狭窄的牢房中来回踱步。
每一步似乎都带着沉甸甸的思绪,仿佛要将这冰冷的地面踏出一个深深的印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