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槐绿直觉有些不好:“对,她怎么了?”
高欣蕊下一句话,犹如石破天惊,让凌槐绿久久不能回神。
“她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
“跟人背地里偷情,没想到,被情夫勒索,争吵之下,被情夫失手杀死了,她和何鸿胜那个私生子,也被情夫给一并杀了!
何鸿胜因为这事,气得突然中风,半身不遂眼斜嘴歪的,已经无法动弹了!”
“这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三天前,警方就接到了报案,一直在排查,昨天才找到凶手,可惜,凶手已经畏罪自尽了!”
线索也就此断了,警方那边只能将此案定性为情杀。
凌槐绿没想到,短短几日,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她总觉得这事有些蹊跷,怎么她前脚抓住了何楚莹,后脚跟何楚莹结盟的罗沁就出事了。
她甚至隐隐有种预感,今日的何楚莹走出酒店,要不了多久,必然也会出事。
烈焰之下,她浑身冰凉,恍若置身于冰窖。
那个人的手段,未免太过狠厉了。
“小绿,你怎么了?”那头,高欣蕊还在说话。
凌槐绿艰难道:“高姐,你...你最近有...有听说秦曼容的消息吗?”
高欣蕊哦了一声:“秦曼容啊,她陪何鸿胜出国治疗去了。
听说,米国那边有治这方面的专家,昨儿就走了!”
凌槐绿一阵头晕眼花。
何楚莹是前天被她给带走的。
罗沁是三天前死的。
何鸿胜也是前天瘫的。
凶手是昨天死的。
而秦曼容,也是昨日离开的!
“小绿,你没事吧?”那头,高欣蕊关切道。
凌槐绿咬紧牙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很平静:
“我没事,就是一时有些好奇!”
挂了电话,她回了碧水云天,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有千丝万缕,在脑子里来回穿梭,最后都指向那个最不可能的可能。
她身体忽冷忽热,最后出了一身的汗,睡到下午天色渐沉才起来给裴观臣打了个电话过去。
“小绿,你回家了,真是巧得很,我也刚回家!”裴观臣接到她的电话似乎很开心。
凌槐绿捏着电话,眼泪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
“裴观臣,我很想你!”
裴观臣愣了一下,回道:“小绿,我也很想你,要不,我给学校打申请.....”
“裴观臣,我很想你!”
裴观臣怔住了:“小绿,你怎么了?”
“裴观臣,我真的很想你!”
她在那头已然泣不成声,抱着电话瘫坐在地上,不知藏在心里的那些秘密该向谁倾诉。
那些秘密太重太沉,重到她连裴观臣这样亲密的枕边人,都不敢开口。
裴观臣没再说话,静静听着她的哭泣。
“小绿,下半年也会有一批交流名额,你可不可以申请来这边,和我在一起?”
那边只是低低的啜泣,他等了许久,以为她不会出声时,那边才传来一个字。
“好!”
那一夜,凌槐绿不记得自己哭了多久,后来是哭累了,直接抱着电话睡着的。
那一天,裴观臣一直默默贴着电话听筒,听她的啜泣,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她为什么。
两个人默契的将这事遗忘,再也不必提起。
而那一天,身在米国的何鸿胜也极为艰难。
整个病房里,站着不少金发碧眼的医生,他们在跟秦曼容小声交谈。
至于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他年轻时很上进,喜欢学习外面的东西。
可后来年岁大了,就不那么喜欢学习了。
秦曼容曾试着教他外语,他静不下心来,他要征服的世界太广袤,没有多的时间留给这些东西。
如果有时间,他宁愿享受来自情人的抚慰。
秦曼容跟人轻声细语的交谈,显得那么从容淡定,看向他的目光充满怜悯。
何鸿胜没来由一阵害怕,他的身体不能动弹,可他的脑子是清醒的。
他清楚的知道,他跟秦曼容之间,藏着太多过不去的东西。
而今,他身边空无一人。
这个毒妇,她杀死了罗沁,还害死了他的小儿子。
现在,大概也轮到他了。
也不知道那洋鬼子说了什么,秦曼容红了眼圈,拿着手帕轻轻沾了沾眼角。
“嗬~嗬~”何鸿胜企图引起人的注意。
他想让站在秦曼容身边的郭腾看看自己,听懂自己的吩咐。
他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只有郭腾了。
郭腾明面上是秦曼容的人,而实际是他的心腹。
他手上握着郭腾害何兴荣废了一双腿的证据,所以,郭腾不得不依靠他。
“锅......”
他努力了许久,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嘴巴不停的抽搐,就是说不出一个完整音节。
他努力转动着眼珠子,希望郭腾能看清他的眼神示意。
医生陆续出去了。
郭腾也看见了他求助的眼神。
就在他满怀希冀的时候,郭腾眼里露出一丝嘲讽,随后将秦曼容抱在怀里。
“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太太!”
他嘴里叫着太太,却做着情人之间才有的亲密动作。
“啊~啊~”
何鸿胜要气疯掉了!
这个贱人!
这个奸夫!
他们....他们居然.....
难怪....难怪他派去保护罗沁母子的人,轻易就被人给支开了。
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郭腾早就背叛了他。
何鸿胜愤怒之余,惶恐无边蔓延。
郭腾一开始是秦曼容的人,可后来,因为他的收买,开始给秦曼容下毒,一步步成为他的心腹。
可现在,郭腾是秦曼容的人。
那他的那些计划.....
秦曼容扭头,看了眼只有眼珠子能动,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两人的何鸿胜。
她回身搂着郭腾,在他嘴角亲了一下:“去吧,把外面的事打点好!”
“嗯!”郭腾对上何鸿胜的眼神,有得意也有炫耀,气得何鸿胜几欲吐血。
“贱....贱......”
秦曼容挨着他床边坐下,拿手帕温柔的给他擦着口水:
“夫妻一场,有什么不明白的,就问吧!”
“呃.....”何鸿胜说不出话。
夫妻多年,秦曼容却看懂了他的眼神:
“你想知道,郭腾为什么会认我为主,明明是他设计,废了兴荣的腿,和老二的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