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身后的周全,本想呵斥沈瑶不知礼数,但见她容貌非比寻常,还通武艺,不知殿下是何想法,便没吱声。
慕容煦打马上前:“孤问你姓谁名谁。”
沈瑶扶着琯琯起身:“沈瑶。”
慕容煦打量着她,没有下马的打算。
沈瑶抱起琯琯往他马上一抛,慕容煦一惊,忙伸手接住琯琯,稳稳抱在怀中。
众人惊愕不已,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胆大无礼的姑娘。
沈瑶说的飒爽:“美人还你,我走了。”
暄王大喝出声:“拦住她!”
暄王府众侍卫迅速围成一圈,持刀将沈瑶围在中间。
沈瑶扫了一眼众侍卫,视线移到慕容煦脸上:“你是领头的吧?我救了两个美人,你们要恩将仇报?”
她实在狂妄,周全再不管制就是失职:“大胆!此乃当朝太子殿下,你竟敢直视储君,还不快跪下!”
“切。”沈瑶发出更为猖狂的嗤笑:“本姑娘眼中众生平等,别说当朝太子,就算见到皇帝,我也不跪。”
周全牛眼瞪大,大声呵斥:“无知刁民,你可知藐视天子,当斩立决!”
沈瑶对他做了个吐舌鬼脸:“略略略…不知。”
气质清冷容貌端庄的女子,竟是这种性格,众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琯琯从‘惊吓’中缓过来,紧抓着慕容煦的衣袖求情:“殿下,这位姑娘方才救了我的命,是良善义士,还请殿下饶她一命。”
慕容煦还未说什么,只听沈瑶说:“美人儿,还是你讲道理,姐姐没白救你。”
她当真是不懂一点规矩。
配上她谪仙的外貌,身上材质极好的衣裳,让众人恍然以为,她真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越漂亮的姑娘越会骗人。”暄王骑着马缓行到太子身侧,意有所指的问琯琯:“你说是吧?秦四小姐。”
琯琯把脸埋进慕容煦胸前,抬袖挡住暄王视线,颤着声音说:“煦哥哥,放了这位姑娘,我们回去吧,琯琯害怕。”
她总能成功激起太子的保护欲。
“别怕。”慕容煦柔声安慰她,继而眼神犀利看向暄王,言语警告:“九弟,不是你的东西,莫要生出妄念,父皇最讨厌兄弟相争。”
别想跟他争女人,也别想跟他争皇位。
暄王淡然一笑,眼睛盯着沈瑶:“臣弟不敢,臣弟只是觉得沈姑娘过分漂亮,不像会说实话的人。”
沈瑶狠狠瞪着他:“本姑娘从不说谎。”
被侍卫抓住,抱在怀里的小白狐眯了眯眼睛。
“哦?”暄王一一说出她的漏洞:“你衣着饰品贵重,当是世家大户小姐,却毫不知我朝规矩。”
“长的细皮嫩肉,却孤身在此处打坐,还恰巧救下坠崖的秦家主仆。”
他指着小白狐说:“你一个女子,救下两位坠崖的姑娘,连狐狸都一起救了?本王很好奇,何等绝世高手,才能做到此等地步。”
他给侍卫们打了个手势:“沈姑娘若不能展示出超强武艺,本王断然不能放你走。”
若她与这群精挑细选的侍卫们比试,还能以一敌十不落下风,那就是旷世奇才,更不能放她走。
侍卫们蠢蠢欲动,只等暄王一声令下,他们便要试试神秘女子武艺高低。
凡夫俗子,一群渣渣,沈瑶一招就能秒死一片。
她两手交替揉了揉拳:“倒也不必这么麻烦,我不太想妄造杀孽。”
众人还没懂她的意思,只见她凌空飞起五丈之高,踏空转身朝悬崖对面击出一掌。
白色掌形气浪,带着呼啸声打在对面山崖,硬把对面山崖打凹进去,留下一个巨大的掌印。
众修瞠目结舌,心中大骇,好强的内力!
旷世高手,绝无仅有!
大盛国竟然有如此高手,还是位年轻女子。
此等实力,这点侍卫哪里够她打。
以一敌十是在侮辱她,这般强悍的内力,她完全可以在几十丈之外,杀人于无形。
实在恐怖!
崖顶死一般寂静,凡人哪儿见过这种阵仗。
沈瑶装了把大的,落地便要走:“告辞。”
“义士请等等。”太子率先回神,想尽办法留她。
他让琯琯在马上坐稳,自己翻身下马。
他总算舍得下马了。
慕容煦走至沈瑶身前,学着江湖人士,行了个抱拳礼:“沈姑娘,你所救之人是孤的未来太子妃,孤感激不尽,姑娘想要什么报酬,尽管提。”
沈瑶不屑一顾:“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什么都不缺。”
什么都不缺,果然是世家小姐,就是不知道是哪个世家,竟在皇家眼皮下,瞒着天子养出此等高手。
可谓居心叵测,谋划颇深。
慕容煦继续问:“请问姑娘是哪家小姐?孤回去后定与琯琯上门致谢。”
“原来你叫琯琯呀。”沈瑶冲琯琯甜甜一笑,然后收起笑容回答太子:“我无父无母,无兄弟姐妹,云游四海,孤家寡人。”
此言不知真假,但也令众人意外。
慕容煦又问:“那姑娘芳龄几何?师承何方?”
沈瑶佯装耐心耗尽,有些生气:“无父无母,不知道岁数,我师父也死了好多年,问完没有?问完我走了。”
她说完不等太子回复,往人群中走。
侍卫们没收到放人指示,只能她走一步,他们就跟着后退一步。
崖顶起风了,慕容煦看着她的背影:“沈姑娘,你没有家,要去哪里?”
沈瑶头也没回:“饿了,山顶有个寺庙,我要去蹭斋饭。”
暄王听到她要去蹭斋饭,不由得笑了:“山顶国安寺是皇家寺院,沈姑娘是平民百姓,进不去。”
沈瑶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你觉得我进不去?”
暄王在马上俯下身:“以姑娘的身手,当然能进去,但总归不是名正言顺。”
他说完也下了马,拦在沈瑶身前,微微侧身收着下巴看她,企图以美色诱之:“姑娘不如跟我回府,暄王府的膳食包你满意。”
他那点美色,在沈瑶眼里根本不够看。
沈瑶见惯了顶级美男,暄王在她眼里,顶多算两分好看。
至于他那个皇兄,太子,三分。
沈瑶皱着眉越过他,继续往前走:“那我去山下买饭吃。”
什么都不缺,打也打不过,心无牵挂,还不好色。
这女人他们谁也无法拿捏。
慕容煦一筹莫展,不知该如何挽留。
琯琯的声音天籁般响起:“沈姐姐,妹妹做的梨花酥,京城独一份,姐姐可愿随我回府品尝?”
沈瑶停下脚步,回头问她:“梨花酥?甜吗?”
琯琯笑的美极了:“姐姐放心,包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