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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闹着,沈晚意从私塾回来,对着自己的爹娘摇头,两人在一起,像是没长大一样,还不如她稳重些。

白露走到门口,朝沈晚意行礼:“小姐,你回来了。”

“嗯,白露,大厅那里,放的是什么东西?”

沈晚意一进门,就看到大厅里面,堆满礼物,他们家何时收到这么多礼物了?

“回小姐,大人今日被圣上赐封为工部尚书,那些礼物都是京中权贵们送来的贺礼。”

贺礼?

沈晚意从游廊走到大厅,她马上就九岁了,身高已经到了白露的肩膀,满身矜贵,小小年纪,身上就有了雷厉风行的姿态。

“父亲刚刚被封为工部尚书,这些礼物,母亲打算怎么处理?”

沈晚意歪头看着身侧的种种礼物,什么都有,每一份都价值不菲。

“回小姐,夫人说,把这些礼物全都记录下来,过几日归还回去。”

看到院中抱着圣旨的两人,沈晚意回头对白露道。

“是该还回去,要大大方方的还,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沈府,不收礼物,心意到了即可。”

白露:“是,小姐。”

沈晚意回头,叫安月跟上自己,回自己的书房,去温习功课。

直到晚饭时,林听才把她叫出来,一起吃晚饭。

“晚意,听闻娘子说,你最近功课大有进展,夫子讲的那些,你可都理解?”

沈晚意浅笑:“母亲不必担心我的功课,倒是医术上的东西,我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今晚想向母亲请教。”

沈晚意聪慧,很多事情一点就通,在私塾学习,别要需要十年才理解的东西,她花不到一半的时间,就理解了。

林听之前答应教她医术,只是自己很少在沈晚意的身边,让她的医术耽搁下来。

“好,今晚你想学什么,我都教你。”

吃饭期间,沈轻舟也问向女儿。

“晚意,方才听白露说,你让她们把大厅里的礼物,从哪来的,送回哪去,你就不怕比驳了别人的面子吗?”

沈晚意朝沈轻舟颔首:“父亲如今是工部尚书,真正想结交的人,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您送礼,至于那些驳回礼物,都面子受不了的人,可见也不是能结交的。

父亲正直,身边的人,自然也当是君子,而不是自尊脆弱的小人。”

沈轻舟给沈晚意夹了一块青菜,他的女儿,越来越会应对家里的事了。

“你做得好,以后跟着你母亲,好好学习。”

林听也很满意自己的女儿,她不再胆小懦弱,越来越有自己的思想,更会考虑事情,以后,她完全可以继承自己的事业。

一家人吃着饭,林听问沈轻舟。

“轻舟,接下来的几日,你有什么打算吗?”

“这几日会和钟老交接政务,会很忙,你呢?这几日会有什么安排吗?”

生意上的事林听都安排好了,现在这段时间倒也不忙。

“明日万魏然和他父亲,邀请我去他家交流医术,我也好久没有见到以安了,我想去看看。”

吃完饭后,林听和沈晚意一起去了书房,沈晚意收集了很多的医书。

“晚意,针灸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现在你想学什么?”

针灸,还有草本,林听都有教给沈晚意,治疗一些小病不成问题。

“娘,我想学经方,想学更深入的医术。”

沈晚意要学就学好,不想只学点皮毛,即便她以后不行医,但学会也是可以保命。

“你想学经方啊,那我们先从伤寒论学起吧。”

林听凭借自己的记忆,把自己的会的,倾囊相授交给沈晚意,她是真心的把沈晚意当成自己的女儿,自己的亲人。

“我们来学伤寒论第一课,辨太阳病脉症,太阳之病,脉浮,头项强痛而恶寒......”

书房内,林听用简接一点的方式,来教沈晚意,中医博大精深,希望她能理解透彻。

“阳病病初,如果脉是浮脉,或加一点的大、动、滑、数。这是阳脉,代表阳病。

若病久了,变成沉脉,或加上一点涩、微、弱、弦,这是阴脉,代表阴病,也就是病情在恶化。

反之,原来在阴脉,慢慢变成阳脉,便是病情在恢复当中。”

林听讲了太阳病,发热、汗出、恶风、体痛、呕逆、阳明、少阳等......

“太阳病还有一种分为温病,发热而渴,不恶而寒者,通常我们服用桂枝汤方。

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三两,炙甘草二两,切生姜二两,劈大枣十二枚,以水七升,微火煮取三升......”

沈晚意学的很仔细,还做了笔记,这些知识,她日后也需要慢慢研磨,方可学透。

“好了晚意,今日的课就学到这,明日有时间,我再来教你。”

沈晚意点头:“那母亲早点休息!”

明日去万府交流医术,本该带上沈晚意一起,但她现在的医术,还听不懂林听和万魏然他们的探讨。

加上她明日还要去私塾,林听只能下次再带她去了。

翌日!

林听还没出发,万府的马车就到沈府大门门前,韩以安从马车里面探头出来。

“林听,快点上来啊!”

韩以安亲自来接林听,而且她已经身怀六甲了,还从家里里跑出来。

“以安,怎么是你来接我?”

万魏然骑马跟在她马车的身后,对韩以安这样,很是无奈。

“林夫子,以安一直待在家里,这不刚好能出门,她自然不会放过此次机会了。”

韩以安白了万魏然一眼,尽是在外面说她的坏话。

“林听你快上我的马车,你都不知道,我天天待在万府,公公婆婆小心翼翼,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她们就怕我不小心伤到孩子,我是谁啊,我可是上过战场的女子。

取敌人首级,易如反掌,我的孩子会是那么脆弱吗?我都不知道,他们那么小心干什么?

早知道有身孕一点自由都没有,我就不要孩子了,真是把我这个侠女给憋坏了。”

林听上了马车后,韩以安一顿说了好多话,这两年林听东奔西走,就连她有身孕的事,也是在信中知道。

“以安,你大大咧咧的性子,可不让你婆婆担心吗?再说了,你若受伤,难过的不也是万魏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