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父子二人慎重的点了头。
等他离开后,陈方立马把大门关上。
小周氏将她带回屋里,又打了温水来给她擦脸。
“要不我去把乐安跟衍儿接过来?”
傅卿摇头,“就留在马甲,恐生事变。”
小周氏张了张嘴,又把话咽了下去。
隔壁,陈家父子正说着什么,他们刻意压低了声音,傅卿听不清楚,但她知道,陈家父子说的是他们家里的事情。
去而复返的周应淮回到家中,先是来到汉子跟前,仔细将他身上检查一番,见他那张脸早已被炭火烫的面目全非。
特别是那张嘴,更是惨不忍睹。
果然,他媳妇儿,不是好惹的。
见地上还扎着少禹的竹箭,他捡起一支,快很准的扎进男子的大腿。
汉子猛地惊醒,双眼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他怒瞪过去,恨不得把这个女人撕碎。
“章大人,好久不见呐。”
听见这个声音,汉子只觉得周遭的气息都变冷了。
他寻声望去,看清楚那张脸,顿时张口就要喊。
可谁知,周应淮用极快的速度将刺进他大腿的竹箭拔出来,转而从左边脸颊刺穿右边。
“嘘,很晚了,大家都睡了,不可大声喊叫。”
汉子浑身颤栗,想要求饶,可他不能说话,也挣不开这有猫腻的绳子,只能无助的求望着周应淮。
周应淮揪着他早已被烫坏的衣服,轻松将他沉重的身体拽了起来。
“他们在哪儿?”
汉子不应声,半低着头,目光却一直偷看着四周。
“祝文杰早就走了,你还等着他来救你呢?”
汉子身子又是一震。
走了?
他怎么能走了?他可是唯一能打得过周应淮的人,他走了,自己怎么办?
“他们,在哪儿?”
周应淮逐渐没了耐性。
陈方父子虽然有点儿藏人的本事,但如果在外落入祝文杰的手里,少禹跟玉丫头只有死路一条。
早些找到沈云霄,他们才能活命。
汉子笑了。
那张嘴都被火炭烫烂了,又被竹箭贯穿,他却还能笑得出来。
“你以为你能护他多久?丧家之犬,你还指望着他能翻身做主,重回高位?”
“贺之阳,你救不了他。他死定了。”
周应淮轻笑出声。
“是吗?如果现在还在北境,我或许真的救不了他。但这是大祁,这是两河村,这,是我的地盘,我要谁生,谁就能活。我要谁死,今天他就得死。”
他将汉子从地上拽起来,像牵着一条狗似的出了村子。
“你们来祁国这么久了,不怕后院起火吗?”
闻言,汉子脸色大变,想说话,周应淮已经抽出了竹箭。
顿时,汉子下半张脸皮肉翻开。
他疼得嘶吼出声,像是山里的野兽。
可出了村子,已经没人能再听得见了。
片刻后,周应淮赶到了汉子所说的地方,推开门,不见嚣张至极的沈云霄,而只有祝文杰独自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的,正是一朵红色的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