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溪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继续说道:“魅儿,你知道吗?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便被你的美丽所倾倒。记得我第一次抱着你的时候,我的心仿佛都融化了。自那时起,我便心悦于你,无法自拔……”
伴随着周云溪饱含深情的倾诉,鬼魅影子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逐渐泛起丝丝光亮,且这光芒愈发耀眼夺目。
周云溪接着说:“魅儿,你可还记得你被压制修为的第一个夜晚吗?当时的你,是那样的脆弱与无助,不停地发出凄惨的叫声。看着你如此痛苦,我的心如刀绞一般难受。”
“我紧紧地将你搂在怀里,一刻不停地安抚着你,只希望能够减轻你的伤痛。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宁愿代替你来承受所有的苦难……”说到这里,周云溪情不自禁地朝着鬼魅影子伸出了右手,握住了鬼魅影子那细腻柔滑的小手。
眼看还魂草药性被那鬼魅影子全盘吸纳之际,王心瑶没有丝毫犹豫,迅速伸手探入怀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出了一根细长的银针。
只见她手法娴熟且精准无比,眨眼间便已将银针稳稳地扎在了鬼魅影子身体上的几处关键穴位之上。
随着银针起起落落,那原本狰狞扭曲的鬼魅影子面容逐渐变得舒展和缓和起来。
她那激烈的挣扎动作也慢慢地停歇下来,身体不再像之前那般剧烈颤抖。
与此同时,其体内原本如脱缰野马般四处乱窜、混乱不堪的灵力此刻也仿佛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安抚与引导,渐渐地恢复了平静,不再肆意躁动。
过了好一会,那鬼魅影子缓缓的睁开了眼,她的嘴唇开始微微颤动起来,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出口。
周围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锁定在她的身上,心弦紧绷到极致,气氛凝重得令人几乎窒息。
终于,在经历了仿若无尽岁月般漫长的苦苦等待之后,那鬼魅影子宛如从沉睡中缓缓苏醒一般,极为艰难地吐出了一个字:“我……”
尽管这字虚弱不堪,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一直守在一旁,面色焦灼不安的周云溪,在听到这声音的刹那,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如决堤洪水般汹涌而出。
他的眼眶泛红,声音也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起来,带着满心的欢喜与激动喊道:“魅儿,你终于清醒过来了!”
那鬼魅影子闻言,虚弱地轻点了一下头,动作轻得犹如一片羽毛飘落。
此刻,她望向周云溪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浓浓的爱意与深深的依赖之情,仿佛周云溪便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依靠。
很明显,对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她虽身体极度虚弱,但意识却是无比清晰的。
赵浩轩等人看到这一幕场景,先是彼此对视一眼,而后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
原本悬起的心总算是落回了肚子里。每个人的脸上都渐渐浮现出欣慰的笑容。
王心瑶忽然开口打趣地笑道:“哈哈,周将军啊,这下子您可总算是能够放下心来了吧。”
周云溪闻声转过头去,看着王心瑶微微一笑,随即又立刻将目光转回到鬼魅影子身上.
他眼神坚定地问道:“魅儿,不知我是否可以拥有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呢?”
鬼魅影子站起身来,那原本就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更是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微微垂下头去。
她轻启朱唇,似乎想要点头应允,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极为恐怖之事一般。
她连连摇头,脚往后退,口中还不住地念叨着:“不,不,不,她们实在是太可怕了!求求你们别再管我了!”
站在一旁的赵浩轩见状,心中不禁一紧,连忙开口问道:“皇姐,到底是谁如此可怕?你快快告诉于我!”
听到赵浩轩急切的询问声,鬼魅影子这才缓缓抬起眼眸,将目光投向他,说道:“多谢太子殿下能够认可小女子的身份……”
未等她说完,赵浩轩便赶忙打断道:“皇姐,你无需这般拘谨,以后你也可如同我父皇那般直接唤我名字即可!”
说这话时,赵浩轩的眼神真挚而诚恳,仿佛能融化世间一切坚冰。
然而,鬼魅影子却并未因此而放松下来,反而愈发显得紧张与惶恐。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说道:“不,殿下,民女实乃罪孽深重之人!南湖县的那些毒药正是我投放的,我所犯下的罪行天理难容,理应被打入那十八层地狱受尽折磨方能赎清罪过!”
话毕,她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周云溪,眼中满含愧疚之意,颤声道:“周公子,真是对不住您了,像我这样罪恶滔天之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您的垂青……”
尽管在此之前,众人对于此事或多或少都有所猜测,但当如今亲耳听到鬼魅影子亲口承认之时,在场的每一个人还是无法保持淡定,皆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震惊得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房间里一片死寂,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漫长而又沉重的沉默笼罩着每一个人。没有人发出一丝声音,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突然,鬼魅影子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她颤抖着嘴唇,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下,自责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这样的人,就算是遭受千刀万剐之刑都不为过……”
周云溪的心猛地一揪,他满含心痛地望着眼前这个脆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女子,轻声说道:“魅儿,那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当时也是身不由己呀!”
说完,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怜惜和疼爱。
赵浩轩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皇姐,不必如此自责,投毒的事并非你所自愿,那时的你无法左右自己的思想。所有的罪过,应当归咎于指使你的那个人,而你也不过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