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的重锤落下,昏沉得好似要炸裂开来,鼻尖微微发热,血液在体内奔腾翻涌,两股热流从鼻尖经过,忽得往外涌出。戚卿手忙脚乱地伸手捂住鼻子,可血还是不停地流出,从指缝里流出。
秦安羽愣了一下,眼底都染上了动人的笑意。他从容地接过节目组递来的抽纸,抽了两张,右手轻柔地按在少年如丝般柔软的发间,稍稍用力,少年的脖颈的线条微微扬起,左手则小心翼翼地拿着纸巾帮他止血。
“先来这边坐下。”秦安羽温柔地将少年按在了最近的婚床上坐下。
歇了一段时间,鼻血才被堪堪止住。节目组紧急通风,差点就把随行的医生叫上了,不过好在只是上火。
秦安羽看着擦手的戚卿,柔美的桃花眼里闪过戏谑,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年轻人就是火气足啊。”
戚卿不敢与他对视,流鼻血什么的,也太丢脸了。
铃铛发出叮叮叮叮的清脆响声,这个声音,少年听了一路,最是熟悉不过。
艳亮的红绳把玩在男人指尖,一个白的晃眼,一个红地刺目。红绳被他轻轻捏在手中,如荡秋千般轻轻晃荡,发出一串悦耳动听的脆响。
秦安羽的眸光含着柔和的笑意,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去摆弄那个小小的铃铛。
戚卿看着他玩铃铛,鬼使神差地把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你是因为喜欢这个铃铛才选的我吗?”
秦安羽轻声发笑,摆弄铃铛的指尖戛然而止,喉结微微滚动,那如玫瑰花瓣般娇艳的红唇轻启,声音懒散随意:“因为知道是你,我才选的。”
少年瞬间面热,刚塞进鼻子的纸巾,又渗出了血来:“你……你怎么知道是我?”
男人神色不变,平静如水。精致漂亮的眉眼安静地凝视着那颗小巧的铃铛。他轻轻拉过少年的手,将红绳系了回去。红绳如同一条灵动的红色丝带,缠绕在少年洁白如玉的手腕上,手指在手腕处轻轻一抓,便将其牢牢握住。
戚卿手腕纤细,食指和拇指一扣就扣住了。长袖遮盖着的时候不太明显,此刻被这样一握,倒是显得细嫩了。
红绳在他指尖缠绕,打了个精巧的结,紧紧地锁在了戚卿那如白玉般的手腕上。红得发亮。
秦安羽的目光停留在红绳上,就连瞳孔的形状都跟着变了变,眼睛的光感也变得迷离起来。他眼眸微闭,当缓缓抬头时,那里仿佛已经空空如也了。
“好了。”他眉眼温柔。
手上残留的冰凉温度如抽丝剥茧般渐渐离去,却在手腕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很快就被体温所融化。
戚卿晃了晃手腕,红绳醒目,铃铛随着动作轻轻摇曵。
抬头的瞬间,秦安羽眼底的笑意如春日桃花瓣绽开,眼尾的那抹金线在烛火里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戚卿的心里仿佛有一根琴弦被轻轻拨动,微微绷紧,脸上红晕更甚,就连说话都有点磕磕巴巴:“你还没说呢,怎么知道是我的。”
似乎是头上的饰品过于沉重,秦安羽微微倚着脑袋,不紧不慢地说道:“这样的细的手腕,还能有其他人吗?”
“刘亦可和慕容前辈手腕也很细啊。”
“你观察得倒认真。”秦安羽挑眉,干脆靠在床框上,语气散漫如春风,“我没握过。我不知道。”
戚卿的瞳孔放大,如同两颗莹莹的宝石。小声地在心里嘟囔着:你平时也不怎么握我的手……
男人对上了少年那略带幽怨的目光,轻笑了一声,纤长的睫毛扫下,再轻轻抬起:“再说了,慕容前辈的任务卡不可能是离家出走的小少爷,也根本不可能想到把任务卡给我当聘礼。刘亦可……”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眼底笑意更甚:“更不可能把腰带送我当聘礼。”
“思来想去,能这么为我拼命的,也只有你了。”两人促膝坐在榻上,秦安羽微微偏头,他的气息如微风般轻轻拂过少年的身躯,惊起一阵微微的颤栗。
戚卿快速扭过头,随便在床上扯了个什么,直接盖在了头上,把头埋了起来。
悦耳的笑声在耳边温婉响起,戚卿的视线被那红光所困,对外面的世界浑然不觉。只是感知到秦安羽的靠近,让他的心跳如鼓般在胸口剧烈起伏,那气息如羽毛般轻轻扫过,仿佛贴在他的脸边,却又不言语,只是轻轻哂笑了一声,那声音不轻不重,却如一把钩子,将他的魂儿都勾走了。
湿润的气息宛如雾天中玻璃上凝结的水雾,触碰到的地方瞬间被染得通红,仿佛即刻就能滴落下水来。
秦安羽的眸光也被婚房的红烛浸透,少年身着红衣,未束腰带,红衣轻轻散开,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艳丽。
头顶上还罩着他刚刚不小心落下的盖头,把自己裹成了一个棒棒糖。
少年的耳垂软软的,轻轻地刮了一下,少年发出一声惊喟,那糖纸的锁紧处自己就松动了。手指轻轻捻着盖头,缓缓撩起。
盖头掀起,眼眸直接触及少年惊恐的目光,少年的瞳孔骤然放大,眼眸里似有流星划过,留下点点浮光,如宁静夜空里绚烂的萤火虫海。粉嫩的嘴唇如娇嫩的花瓣,盈盈泛着诱人的水光,在烛火的映照下更显娇艳欲滴。
白皙的脸庞似被迅速染红,与屋外盖着的红灯笼不相上下,也不知是不是被着屋内满目的红染上的,轻轻一蹭,会不会掉色?
冰凉的触感伴随着对方的指尖,如同一支纤细的画笔,轻轻勾勒着他的脸部轮廓。指尖轻轻扫过,带来一丝痒意,脖颈下意识地瑟缩,那股冰凉瞬间消失,被触摸过的地方却仍残留着余温……
少年的目光慌乱无措,双手再次不知所措地不知该放在何处,只是虚虚地放在膝盖上,指尖微微颤抖。
戚卿如坐针毡,坐立难安,左顾右盼,双腿都不禁发软。秦安羽眼尾的金线狭长,桃花眼更显娇媚,眼尾在婚房的映衬下更显红润,如盛开的桃花般娇艳似血,散发着迷人的红色光晕。
少年抿了抿唇,手指在坠着铃铛的红绳上轻拨,最后把那红线解了下来。
……
秦安羽的眉头微微蹙起,少年的体温附着在他的手腕上,炙热难耐。
少年低头,束起的长发如丝般微微散落,轻轻停留在他的脸侧,在他的手指上轻轻摩挲。
手指颤抖了一下,僵在了那里。
“好了。”少年喟叹出声,语气都染上了喜悦。
秦安羽抬起手腕,那道醒目的红宛如一条灵动的小蛇,蜿蜒缠绕在皙白如玉的手腕上,紧紧地贴合着他的肌肤,如同吸饱了鲜血般闪着微亮的光芒。
这抹红,从少年的手腕系到了他的手腕上。使苍白的皮肤蒙上一层淡淡的红晕,红绳上还残留着少年的余温,温暖地贴在手腕上,撩人却并不令人感到不适。
戚卿看着秦安羽轻轻抬手,那手腕上的铃铛轻…轻响起,犹如一支愉快的乐曲,悦耳动听。
笑声恰似银铃般清脆,眼尾的那笔金线更添几分妩媚。
“这是什么意思?”秦安羽晃了晃手腕,铃铛就响个不停,看起来还算有趣。
戚卿红着脸:“给你的聘礼,哪有拿回来的道理。”
说完就恨不得再把自己塞回去,手都抓在盖头边了,但想起刚刚被掀开时,对上的那勾人眼眸,胸口紧了紧,原地缩进了衣领里。
秦安羽微微诧异,指尖微微勾着红绳,目光紧紧凝视着那抹红色,旋即一笑,如同自言自语般:“这样啊……”
“那腰带也是聘礼,那我岂不是也不能还你了?”秦安羽含笑的眼眸,轻轻从他脸上扫到腰部。
自己都这样说了,似乎确实也不能拿回来。戚卿的手在宽松的腰间摸了摸。
那他岂不是一整天都要这样!?
只见少年惊诧了须臾,就如同做心理安稳般得给自己洗脑了起来,小嘴自己动了起来,紧闭双眼,看着着实有趣。
秦安羽的眸光随着烛火摇曳,语气低沉却并不暗哑,甚至因为调笑之意,语调微微上扬:“这样吧~既然是一片心意,那么我穿你的腰带,那你就穿我的腰带吧。怎么样?”
红唇饱满而诱人,如同一颗刚刚成熟的樱桃,明艳动人,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可抗拒的魅力。
那声音仿若清风般飘至耳畔,“咻”地钻入脑海之中,让整个人都僵住了,如同冻僵般,手指都僵硬得无法蜷起。
偏偏那双桃花眼还闪着盈盈笑意,如同波光粼粼的湖面注视着他,红唇轻启,呵气如兰:“如此可好?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