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祖宗,你这是闹哪样?给你接代言你说不接,给你接广告你说不要。杂志拍摄封面拍摄全部都给我推的一干二净。还以为你要写新歌,结果你每天来这里吃薯片!还在我的办公室吃!”July一天天的心态爆炸,他手下的其他艺人都很省心,唯独眼前的少爷是个例外。
从剧组回来后,就躺在公司里摆烂。竖条条地躺在沙发上,悠哉游哉地嚼着薯片,腮帮子两边还鼓鼓的,活像一个囤积热量的仓鼠。
少年听了July的话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舒舒服服地翻了一个身。很贴心地背对着他。
July刚握紧的拳头,在空中抖了抖,终于还是放下了,语气颇为无奈:“新歌写得怎么样?”
“没灵感。”少年嚼着薯片应付道。
“没灵感!?”刚松开的拳头又握紧了,最后只能打在自己脸上,扶着额头,发出的声音还不小。
这声响把少年吓得抖了抖,立马从沙发上坐起来。
July无奈扶额,抓了抓他那最近明显不太多的发量。这一抓又薅下来一把。
现在正是他有流量的时候,可偏偏艺人没有上进心,宁愿坐在自家公司里吃薯片,都不愿意接通告。看着那掌心的早逝秀发,默默陷入哀伤。
看着他掌心掉落的头发,少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乖乖在沙发上坐正了,双手放在膝盖上,就这样看着他。
July看他这副样子,也是微微叹气。甩给他一个文件夹:“这是一个新综艺的合体,邀请你去当常驻嘉宾,一共十期,待遇方面给的都很不错。没有剧本,纯真人秀节目。”
“是干什么的?”戚卿翻阅着合同问道。
“体验农村生活,嘉宾自给自足的综艺活动。”July无奈扶额,“虽然这题材最近在综艺节目里有很多,算不得稀奇。但是这综艺的口碑一直都很不错。而且没有剧本,你也更自在不是吗?再说了,人家给的待遇是得不错。我们做了调查,热度话题应该都很不错。”
戚卿并不感兴趣:“不想去。”
忽然间有点怀念祖宗在剧组拍戏的日子了,那段时间明显发量都增加了……
现在是一朝回到解放前,长出来的头发终究还是落下来。
看着掉在July脚边的头发,戚卿顿时觉得理亏,愧疚感油然而生。
有但不多。
“那你就好好准备新歌……”July无奈,垂下了手。
“可我真的没有灵感……”戚卿小小声。
July眉头一皱,戚卿抬头望天。
中年男人看着他这副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语气却更硬气:“那就接综艺。出去散散步说不定还有灵感,就这样。”
说完就迅速溜走,不给戚卿一点耍赖发挥空间。
他躲在门外偷偷观察门内的反应,似乎没什么大动静,才高高兴兴地离开。
yes!头发保住了!
就这样,一周后,戚卿直接被打包送去了剧组,坐在开往录制场地的车的时候还有点神志不清。车行驶了一路,他的脑袋就在玻璃上撞了一路,乒乒乓乓的,愣是睡了一路。就是醒了,也是睡眼朦胧地靠着发呆。
“戚老师……”旁边传来了细弱的声音。轻得有些听不清。
戚卿这才意识到旁边有人。
“苏浔阳?”戚卿微微有些诧异,立刻清醒了。
一方面是因为见到了熟人,一方面是这个人从上车就坐在自己旁边,可车开了一路,自己愣是没有发现。
苏浔阳见戚卿回复了他,心情跟着激动了起来:“好巧,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到熟人。”
“我也没想到。”戚卿道。
话题落下,场面忽然变得特别尴尬。戚卿不是个会主动找话题的人。刚好苏浔阳也不是个社交胆子大的人,两个人就在车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谁也不说话。
就在苏浔阳都想爬到车底去了的时候,两个人到达了录制现场。
青山绿水,四面环山,就连刚刚车进来的时候也走的是山路,有几段路微微有些颠簸。
不过空气是真得好。让人心旷神怡。
场务举牌提示,拍摄已经开始。
戚卿和苏浔阳看了之后不为所动,一个根本就没什么人设,一个根本就不敢说话。所以和刚下车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两人互相帮助,安安静静地把行李推到了节目组准备的房子前。
宽敞的院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房子坐落在山腰处,视线毫无遮蔽,视野极佳,可以看到不远处微光粼粼的湖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侧边栏杆旁是一片绿油油的田地,刚刚一路走上来的时候还看到了很多庄稼地,快冬天了,地里只剩了些绿油油的根茎,连接着大地的脉络。
“你们来得好早。”院子的门被打开了,是这次常驻嘉宾的剩下两位。
一位是去年拿了金花奖的影帝,刘梓聍。另一位戚卿倒是不认识,穿着件白色毛衣,身后头拎着两个大箱子,满头大汗,脸颊也泛起红光。
苏浔阳立马上前帮忙,问好。
刘梓聍今年50多岁了,满脸笑容,或许是长期拍武打戏的关系,看上去仍风华正茂,扛着两个箱子上山更是轻轻松松。一见面还热情地和他们招手打招呼。
“梓聍哥,多谢您帮我搬上来了。”那名陌生的男人先是微笑着对刘梓聍道谢,随后便笑着迎上前,话音还未落下,便热情似火地握住了苏浔阳的手,苏浔阳有些羞涩,面若粉霞,僵硬地笑着。
“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刘梓聍爽朗至极,毫无前辈的架子,更多的是一种随和感。说完就把箱子递给了他。
好家伙,三个大箱子。戚卿暗中观察。
陌生的男子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旋即风风火火地凑过来,紧紧握住他的手:“您就是戚卿吧~戚卿戚老师,我听过您的歌,写的可棒了!下次出专辑的话可以送我一张吗?”
他的掌心黏腻,有着细汗。
戚卿缄默不语,抽回了手,身体僵硬了须臾后才微微颔首。他着实难以适应这种过于炽热的热情,令人心生不适。
然而,那陌生人却即刻露出一副无比委屈的神情,眼眸低垂,嘴唇微抿,恰似那娇柔的花朵,仿佛随时都会潸然泪下。
紧接着,他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仿佛在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声音轻若蚊蝇:“谢谢戚老师。”
戚卿微微蹙眉,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