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的音乐换了风格,是一些流行歌曲,大概在学生们的耳机里面会经常听到,但和咖啡馆整体的风格不太搭。
不过这并不影响老板优雅的动作,看起来依然赏心悦目。
“老板,歌曲风格换了?”
还是刘一晓动了动耳朵,问了出来。
“嗯,前几天来了些学生给的建议,我觉得不错,就让他们给我推荐了一些歌曲,都是他们很爱听的。”
老板双手撑着下巴趴在吧台,两条修长的腿放松地交叠在一起,他的动作并不刻意,那种优雅的气质似乎是与生俱来,像是小说里的贵族公爵。
“这可不像你。”刘一晓调侃了一句。
“哎呀,人总是要尝试一些新的事物,您说对么,陶警官?”
陶乐知端着咖啡正在努力接受这种微苦又有点发涩的味道,听到自己被点了名字,他只好放下暂时做看客的心理,被动地加入了这场讨论:“是,我也觉得应该尝试些新的东西。”
“比如咖啡?”
“这也算吧。”
陶乐知放松了自己的坐姿,他仔细想了想,自己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刘一晓,和他仅有的沟通也只是关于赵婷的案子。
“对了老板,雅纳塔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
陶乐知想起上次还没有聊完的话题,那天他回家之后又上网查了一下,也没有得到关于这个国家的更多信息,百科上说这个国家人口比较少,国土面积也很小,只有1.2平方公里,是一个岛国,当然了,名义上这还是一个国家,实际上国土面积早就租给了别的国家,整个国家相当一部分的财政收入就是租金。
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查到雅纳塔这个国家有什么排得上名号的大学。
“这个你也和陶警官说了?”
听到陶乐知提到雅纳塔,刘一晓的反应有些大,语气里有些震惊。
“嗯,只是聊到了我的留学生涯,不过说起来那所学校并不算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学。”老板整理了一下吧台的杯子,那两个学生正一脸好奇的望向这边,看到刘一晓的时候脸上还是会出现略微紧张的表情。
“那所学校只存在了两年,是一个环游世界的艺术家创立的,他觉得雅纳塔是一个符合他内心对艺术天堂描绘的国家,就在那里创办了一个所谓的艺术学院,我那时候在外网看到了他的帖子,觉得很有趣,就想着过去看看。”
说到这里,老板脸上浮现出了憧憬和怀念的表情,他昂起头看和天花板:“那位艺术家是我迄今为止见到过的最伟大的艺术家,雅纳塔这个国家很小,但他们国家公民的传承可以追溯到几千年前,那片在世界地图上可以忽略不计的土地,保留着许多极其小众的艺术作品和文化,而他留在那里,就是想让雅纳塔的艺术文化传播出去,被更多人看到。”
从当下的情况来看,那位艺术家的心愿显然没有达到,至少网络上并没有太多关于雅纳塔的介绍,关于雅纳塔文化艺术的文件网络上更是连看都看不到。
不过老板似乎继承了那位艺术家的愿望,他在自己的咖啡馆里摆放着关于雅纳塔艺术的作品,即使鲜有人问起,也算是让这种艺术走向了更远的地方。
“那位艺术家叫什么?”
“提木拉克,也是我们国家的人,只是很可惜,他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但他的精神我会传承下去。”
陶乐知的注意力放在了老板身上,没有注意到刘一晓突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不过他很快又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那个笑容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
“雅纳塔?可以坐飞机过去么?”
角落里的两个学生也在聚精会神地听着他们的聊天,女生饶有兴致地问了一句。
“雅纳塔没有自己的机场,可以飞到租用他们国土的国家,再乘坐大巴车过去,不过那个地方在大多数人看起来应该都平平无奇,如果你们去了也许会很失望。”
女生失落地发出一声:“哦。”
男生赶紧靠近一些小声说了什么,应该是安慰她的话。
“你经常来这里喝咖啡么?”
陶乐知慢慢觉得刘一晓身上有种和咖啡店老板很像的东西,但两个人无论是长相还是身高都有着明显的差异,老板是优雅,刘一晓是温和谦逊,他说不上来那种感觉是什么,只能把原因和咖啡联系到一起。
“嗯,我跟老板比较熟。”
刘一晓坐得很端正,老板端了一杯咖啡放到他面前:“尝尝看。”
刘一晓一只手放在桌子上,另一只手接过咖啡闻了闻:“新口味?”
“是,会有些涩。”
“叫什么名字?”
“青春。”
老板看了看角落里的学生,那两个学生也正在看着他,女孩的眼睛里泛着盲目的好感,男孩的眼神里有些戒备和不着痕迹的敌意。
发觉老板的目光看过来,他们连忙转过头去,之后女生起身离开,甚至都忘了和刘一晓打招呼,男生也连忙跟了出去,两个人站在门口说了几句话,女生最后说了一句:“可是老板真的好帅啊,像明星哎。”
这句话清楚地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老板扶着额头笑了笑。
老板的声音带着轻柔的磁性和隐秘的亲昵,对于年轻的女孩来说杀伤力很大,对于男孩来说当然是极大的威胁。
但这种轻易就浮现在表面,浅显的,单纯的爱憎是他们最珍贵的东西。
“我还是接受不了咖啡的苦。”陶乐知又端起杯子喝了几口,起初那种淡淡的焦苦和舌头表面的涩感他还能接受,但喝得越多,味蕾的刺激就越明显。
“你去看过孙菁么?”陶乐知突然转了话题。
刘一晓慢慢把咖啡放在桌子上,身体向后微微靠了靠:“我去看过她两次,但她并不怎么想看到我,也难怪,说到底这还是我的原因造成的。”
他的神色有些落寞,叹了一口气,心情看着变得不太好,可陶乐知从他的眼睛里,并没有看到后悔和遗憾,是没有感情的冷淡。
「义父们,太困了,现在早上六点多就要起床上班,睡觉时间又要压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