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宫里已经传开了,周才人污蔑贵妃和新晋会元有染,结果新晋会元是良妃。
皇后是知道会元就是良妃的,但是她不知道周才人污蔑兰惜这一出。
她一下子就想到兰惜和周才人都在太极宫的那天了,其中发生的事情估计只有在场的那几个人清楚。
良妃那日也去了,应该也是清楚的,皇后立刻让人去找良妃。
没多大会儿良妃就来了,一同来的还有淑妃贤妃和江嫔。
皇后看着四人:“碰上了?”
淑妃:“在外面碰上的,宫里的流言皇后娘娘也听到了?”
皇后点点头,“正是因为流言才找良妃的。”
淑妃也知道良妃就是会元的事,在场估计就贤妃和江嫔不知道。
两人疑惑地看着皇后和淑妃,淑妃抚额,将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
二人组:“!!!”
贤妃:“会元竟然是良妃女扮男装考出来的?!”
她长这么大,这是目前她遇到的所有事情中最让她震惊,颠覆认知的。
江嫔半天才憋出牛逼二字,竖起大拇指对着良妃赞叹道:“你是这个!”
淑妃想着宫里的流言,对皇后道:“皇后娘娘,您得管管这些流言,不然对兰贵妃声誉不好,如今只在宫里传,若不管,要不了两天宫外就传遍了。”
皇后摇头:“不好管,你想想,这事事关重大,在今日之前你们都不知道,底下的宫人是怎么知道的?太极宫的事情有谁能轻易知道?”
淑妃哑然。
表哥宫里的事,若是没有他允许,一个字都不会传出来。
皇后对着良妃道:“那日就你、周才人、贵妃和陛下宫里的人,如今只有你能说说那日的事情了。”
良妃也是半道去的,但是大概的经过她都知道,便长话短说将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她看着皇后,“陛下任由流言传出,是想借此机会解决我用假身份科举的事情吗?”
皇后叹一口气,“让人去打听一下今日早朝的事情吧,不出意外的话,陛下已经在早朝上将事情说了,良妃你……”
皇后迟疑了许久才将话说完整:“大概是没法继续殿试了。”
说出这话的时候她感觉颇为残忍,因为良妃对科举的重视她都看在眼里,连最爱写的话本都暂时搁置了。
她大概内心是想证明自己不比男子差的。
如今眼看就要成功了又功亏一篑,还不如一开始就毫无希望,免得人心理落差大。
良妃淡淡笑,带着一点苦涩,“妾早就想到了。”
能怎么办?日子还是要正常过。
兰惜可不知道景仁宫里皇后她们的对话,她现在正和赵政和较劲呢。
起因是兰惜看到香梨在打络子,香梨是打了给兰惜装玉珠佩戴在腰间的,特别好看的络子,整个编出来是芍药的样式,兰惜之前从未见过香梨打这个图案,于是就盯着看了许久。
刚好也无聊,兰惜便也拿了绳子跟着香梨学,香梨见状特意放慢了动作,还特意教兰惜。
大概兰惜在这些方面真的没有天赋,绳子被弄得成了一团糟,络子也没有成个样子。
赵政和便在旁边笑。
兰惜一恼便出言讽刺他,“陛下有什么好笑的?像是你会一样。”
赵政和当时便走过来让香梨拆了重新编一遍,放言道:“小小络子,还能难住朕?”
偏生这个小小的络子还真的难住这个天下之主了。
当看到自己手中成了一团的线,陛下也傻眼了。
他比兰惜好一点的大概就是……他将线弄成一团乱七八糟的线团的时间要短一点?
兰惜自然是要报仇的,当时便哈哈大笑起来,挑衅道:“陛下也不过如此。”
赵政和这好斗心立刻就激出来了,便对兰惜道:“那便看看今日我们谁先编好络子?”
兰惜会怕?开玩笑,兰惜立刻应战,“谁输谁今天给对方洗脚。”
这朴实无华的惩罚真是让咱们的皇帝陛下惊讶得眼珠子都要跳出来了。
为了不给对方洗脚,两人卯足了劲学打络子。
“哎呀,烦死了,怎么又成这样了?究竟是哪一道程序错了?”又一次打结了线,兰惜恼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线吞下去。
她看了看赵政和,对方也没好到哪里去,她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香梨,你再拆开给我看看,然后再重新打一个给我看看,我有感觉,我已经熟悉了,这次肯定能成功。”兰惜叫道。
香梨:“……”
香梨人傻了,怎么又要拆一次编一次?她今天已经编拆编了三十二次了,人已经麻了。
“要不您和陛下都别编了?”香梨觉得这两人也是绝了,好好的正事不干,搁在这里跟一个络子较劲。
她默默看了一眼里面书案上的奏折,小山一样高,陛下一个下午都没批奏折。
兰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没事儿,陛下说了,紧急的他已经处理好了,剩下的都是些不重要的。”
大概就是哪个官员给陛下日常拍马屁的折子,又或者是哪个官员需要丁忧告老还乡这些事儿,都可以拖拖再处理的。
“那个香梨,过来给朕再编一个看看。”赵政和也在喊了,经过一下午,他已经记住了香梨的名字。
香梨:“……”好想死,毁灭吧,怎么两个这么幼稚?
还好石榴跑进来救了她。
“陛下,娘娘,晚膳可有想吃的?奴婢去吩咐一下提前准备。”
赵政和摆摆手表示随便,兰惜认真想了下,道:“不想喝粥了,可不可以吃点清淡的东西?”
石榴笑着道:“那奴婢就吩咐给您做些清淡的菜。”
兰惜其实更想吃辣的,但是现在还没有恢复,只能退而求其次,清淡的菜也将就了,总比一直喝粥好。
这一打岔两人都泄了气了,兰惜将东西扔桌子上,“不比了不比了,就这样吧,累死了!”
闻言,赵政和立刻将东西扔一边去,心里也松了口气,天知道,他早就想说不比了,但是拉不下面子。
如今他心里轻松了,面上一副勉强的样子,“行吧,都听你的,朕对你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