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好笑道:“江嫔年纪小,为人单纯,你别吓着她了。”
淑妃:“我还能吃了她?我就是让她说说我说的哪里不对?怎么就没脑子了?”
江嫔从良妃后面露出一双眼睛,很是真诚:
“你自己要我说的,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淑妃:“你说,你但凡说的有道理,我不生气。”
江嫔:“皇后娘娘、贵妃姐姐她们都能给我作证,你别耍赖。”
淑妃:“……”
她周依然一诺千金,什么时候耍赖过?
兰惜乐得看热闹,“江嫔你别怕,我们给你作证。”
江嫔这才道:
“皇后娘娘为人宽厚,自然不会偏袒谁,路婕妤肯定知道,自然不会找皇后娘娘,良妃娘娘身子弱,自己都不争宠,怎么会帮她?贵妃姐姐就是宠妃,怎么会扶持一个敌人上来?我就是一个小透明,要不我父兄厉害,我这辈子都当不了昭媛,至于淑妃姐姐你……”
江嫔缩回脑袋,“众所周知当初是你死活要进宫的,陛下不喜欢你,不爱去你宫里,也就是看在太后面上封了个淑妃,不然还不如我,她傻了才找你……”
“贤妃姐姐可是唯一一个有子嗣的妃嫔,虽然陛下不怎么宠爱,但是有大皇子在每个月总会去几次,找她自然是最好的。”
没有宠爱但是又能见到陛下的高位妃嫔,是最好的选择。
“你自己一个月都承不了一次宠还能帮她争宠?”
江嫔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然而众人都听见了。
兰惜噗嗤一声笑出来。
皇后和贤妃良妃也眉眼弯弯的。
兰惜只觉得江嫔虽然年纪小,看着单纯,但是脑子是不笨的,也对,要是笨的话也记不住那许多蛋糕和奶茶的配方。
“江寄芙——”淑妃气死了,这人瞎说什么大实话?
兰惜赶紧按住她的肩膀,“别生气别生气,江嫔不是有心的,就是说得直白了点。”
兰惜赶紧端起茶杯给她,“消消气消消气。”
淑妃接过茶杯喝完半盏茶,突然觉得不对,什么叫不过是说得直白了点?意思是确实是她蠢?
淑妃恼了,正想说话话题已经变了。
良妃道:“如此看来位份家世低的几个还好,即便按捺不住也做不了什么,但是王婕妤和路婕妤,家世摆在那里,她们要是挑事,娘娘可得早做准备。”
皇后淡淡道:“无非就是被前朝那些大臣参奏,被他们说几句不痛不痒的。”
皇后话这么说,但是兰惜知道不会真的这么轻松。
毕竟古代人最重名声,皇后出身谢氏,不仅要考虑她自己,更要考虑谢氏的其他女子,她若被奏,谢氏的名声也会被牵连。
到时候即便不是皇后的错,谢氏族人肯定也会对皇后有怨言。
“等着看吧,也不一定,万一什么事都没有呢?”贤妃安慰道。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话也就是安慰作用,更大的可能还是会闹腾。
皇后:“等发生了再说,况且还有陛下呢,本宫又不是没劝过,难得我们聚在一起,就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话题又回到了丹蔻上面,在景仁宫待了一个下午一起用了晚膳兰惜才回去。
回到宫里就看到站在外面的于多鱼,见到她于多鱼赶紧行礼,然后道:
“陛下来了一个时辰了,原本等着您用膳的,后来您一直没回,陛下就先用膳了。”
兰惜笑着道:“在皇后娘娘宫里待久了些。”
她进去,赵政和正在看着什么,她凑过去,看到赵政和看的竟然是良妃写的话本第二册《赵三三勇闯官场记》。
见兰惜来他道:“在你书房找的,看完了第一册还挺有趣的,这第二册写的也很好,这写话本的人逻辑清楚,切合实际,其中引经据典通俗易懂,查案部分也有理有据,这笑众生倒是个难得的人才。”
赵政和感慨道:“如此人才,朕都想将他招进朝廷了。”
兰惜腹诽,要是你知道这是你的妃子写的,不知道还会不会这般夸赞。
“爱妃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赵政和:“朕想着将这个笑众生招纳进朝廷,定然有一番作为。”
“不可!”兰惜立刻道,看到赵政和不解的目光,她灿然一笑:
“嫔妾是想着,看这个写话本的先生连真名都不愿意说,肯定是不想别人打扰他的,也只有这种与世隔绝的人才能一心写出这么好的话本,我们不好打搅人家清净吧?”
开玩笑,等你查出笑众生是谁那还得了?
那岂不是她们背着他出宫开铺子这些事情都暴露了?
兰惜有点紧张地盯着赵政和的反应,生怕他非要查出笑众生是谁,幸好赵政和道:
“爱妃说的有道理,能写出这种水平话本的人,要是真想入朝为官,直接科举便是,何须朕去招纳。”
说完赵政和又问兰惜:“可用膳了?”
兰惜点头,“在皇后娘娘宫里用过了。”
赵政和:“爱妃好脾气,和谁都处得来。”
说着他的目光定在兰惜手上不动了。
兰惜原本正给自己倒茶,见他傻愣愣的模样不解地看着他,用手在他眼前晃动:
“怎么了陛下?”
赵政和眼睛里就只有那白葱似的手指,指甲上耀眼的红很惹人注目,让人目光不自觉跟着晃动。
赵政和一直觉得兰惜涂了丹蔻会更美,但是他没想到能美成这个样子。
像是勾人的妖精,偏生她眼神澄澈,没有丝毫欲念,又像是脱离凡尘的仙子。
本朝有妾室不能用正红的说话,但是那是宫外,宫里的娘娘可以用正红,颜色没有忌讳,只是妃嫔的图案不能绣九尾凤凰,以示区分。
赵政和执着兰惜的手,在她诧异的目光中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住,这个女人是他的。
从她七岁到她二十岁,他一直暗中关注她,到她十四岁出落得亭亭玉立,他就日夜忧叹,生怕她订了婚事。
可是又怕贸然让她进宫护不住她。
到她十五岁他心想,要是她嫁人了也无妨,只要她过得好就好。
结果上天垂怜,一直到他坐稳了皇位,她还没许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