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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之,扬州城内现今有哪些主要官员?他们对此事可会有异议?”崇祯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带着深切的忧虑,那忧虑如同深邃的湖水,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

他深知要重掌朝堂,军队固然是关键力量,可地方官员亦如同基石,关乎着大明万千百姓的治理,若他们不拥护自己,复国大业必将困难重重。这忧虑如丝丝缕缕的浓雾,不断在他心头弥漫开来。

“扬州城内官员以淮抚黄家瑞、知府马鸣騄、推官汤来贺为首,此三人皆清正刚直之士,依臣之见,定会拥护陛下。”史可法手轻轻抚着胡须,回忆与这些官员的过往种种。他在脑海中仔细梳理着与他们的交集,虽觉得他们大概率会支持陛下,但如今局势错综复杂,人心难测,他也不敢完全肯定,

“既然明日便要昭告天下,臣以为今日不妨先与他们通通气,以免明日事出突然,众人毫无准备,乱了阵脚。”

“可!”崇祯微微点头,脸上带着一丝凝重,应允道。他的表情严肃,一直在思考着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各种情况。

“如今我军虽有数镇兵马,然这些镇兵军纪如一盘散沙,散漫无序,战力低下的如同疲惫之师,急需进行整肃操练,重塑军威,”崇祯眉头微微蹙起,仿若两道纠结的山峦,那皱纹中写满了对军队现状的担忧。

他深知提升军队战斗力乃是当下急如星火之事,可这一切都如同无根之木,需钱粮支撑方可。

一想到此处,崇祯便觉头疼欲裂,似有一块千钧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丽亨的忠卫营亦需进一步扩编,如此一来,这一切皆需耗费大量钱财。”

“陛下,今年赋税已如流水般用去大半……”史可法满脸愁容,眉头紧蹙得如一道鸿沟。

他一直负责钱粮事务,深知如今财政困窘如同深陷泥沼。每一次提及钱粮问题,史可法都感到压力巨大,既担心无法满足陛下的需求,又忧虑朝廷的财政状况会进一步恶化,那担忧的神情恰似阴雨天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脸上,让人感到压抑。

“宪之,朕并非来向你索要钱财,”崇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制止史可法继续说下去。

崇祯自然是明白史可法的难处,亦清楚朝廷如今的财政困境犹如无底深渊。如今的大明税收根本收不上来,却又是处处用钱,所以崇祯将目光投向了扬州城内的盐商,“朕深知大明并非无财,只是诸多财富皆被奸佞之人贪婪地据为己有。此次,朕定要从这些人手中夺回部分……”

“陛下可是说那王家?”阎应元眼睛一亮,犹如黑暗中突然闪烁的星辰。他此时也看到了解决军队钱粮问题的希望,急忙问道。

他心想若从盐商处获取钱财,军队的难题便能迎刃而解,或许还能助陛下成就一番大业。

“那王家行刺之事罪无可赦,按律当诛九族,抄家问斩自是活该。至于其他盐商,亦不能轻饶,可……”史可法略作犹豫后说道。

他深知盐商贪婪成性,如恶狼般逐利,应受惩处;但又担心此举如同触动马蜂窝,会引发诸多麻烦。他的内心十分矛盾,一方面希望能严惩盐商,为朝廷筹集资金,另一方面又担忧会引起连锁反应。

“其他的盐商自然不能如王家一般对待,可这次也是要敲山震虎,即便不重罚他们,也定要让他们大出血。这次不但要从这些铁公鸡身上拔毛,还要刮下一层皮……此事交予朱戈去办,”崇祯此刻缺钱,有此良机自不会放过。

朱戈所领的暗卫本就是做的之前锦衣卫的勾当,用他们做此事却是正合适。

“待朕重掌朝堂后,盐政必须收回,依旧实行专卖制度。我大明一年所收盐税竟不如盐商获利,此等情形岂有道理?”崇祯恨恨地说道。

对于明朝的盐税,后世的朱友建曾深入细致地研究过。

明朝末期,盐税最高时达到二百五十万两白银,而当时整个财政收入约三百六十六万两白银,盐税就能占到总财政收入的近七成,而纵观整个明朝,盐税的收入一直占到一半以上。

那么明朝的盐产量如何呢?按明代的“纲盐制”:持有盐引的商人按地区分为十个纲,每纲盐引为二十万引,每引折盐三百斤,或银六钱四厘,称为“窝本”,另税银三两,公使(运输)银三两。每年盐产量是六亿斤,当时一斤折合现在五百九十六克,总量相当于现在的六点七二亿斤。

明朝朝廷的盐税收入是:每引得银;六两六钱四分,应得白银一千三百二十八万两白银!但实际上最多时只有二百五十万两白银,盐税大量流失。

参照现代数据,我国食用盐销量八百二十九万吨,人口按十二点七亿,人均每年消耗食用盐十三斤,考虑到后世食用盐价格低廉,还有可能一部分移作工业使用,人均年食用的食盐也就是十斤左右。当然在明末的时候,人均消耗食盐可能达不到这个标准,但暂且按照这个标准来计算。

按洪武、万历时期的官方统计,明朝人口约六千万,那一年消耗的食盐就是六亿斤。

据记载,明朝一斤食盐零售价是三百文,那六亿斤食盐就是一亿八千万两白银。

那食盐销售的利润是多少呢?虽然没有查到明朝时制盐的成本,不过我们可以用宋朝时食盐销售的成本来横向对比。

北宋时一斤食盐零售价五十文,明朝食盐的零售价是北宋的六倍,以北宋的盐价为成本,那食盐的利润就是一亿五千万两!除了朝廷应该抽税一千三百二十八万两,剩下近一亿三千万两白银的利润去了何处?

有人可能要提出异议,不可能所有人吃的食盐都是官盐,这个确实有道理,否则的话明朝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私盐贩子,而且是屡禁不绝。

可就算是官盐只占三分之一,那也是五千万两白银,这么多的利润不可能只是到了盐商的手中,更有各级官员的雁过拔毛。

就不说这些,只是应收的一千三百二十八万两盐税能全额征收,那崇祯朝还会这么捉襟见肘吗?

当然这些只是理论上的计算,真实的情况自然是不能一概而论,可若是将来崇祯要想提高大明的财政收入,盐税必然是不容忽视的税收,不可能再跟现在一样。

而这么大的利益之下,崇祯若是推动新政自然会触动了一大批人的既得利益,必然会遇到前所未有的阻挠,所以这就需要一个突破口,而这个突破口就在王家!

私下招募人马,刺王杀驾,从而引起皇帝陛下的震怒,这个借口实在是太完美了,而借由此进行盐税的整顿,那就是顺其自然了!

“丽亨!你跟朱戈一起审理此案,务必将其办成铁案,”崇祯并不想将暗卫发展成锦衣卫一般,所以将这个案子的审理权交给了阎应元。

在扬州城中,关系错综复杂,如同一张密密麻麻的大网。阎应元跟这些人没有牵连,自然可以放开手脚去做。

“此次只针对王家,还是说......”阎应元犹豫了片刻,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问道。

“丽亨,你军中的粮饷可是充足?”崇祯没有接话,而是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问道。

“自然是缺粮少饷,我那个军需官......”阎应元刚说了两句,突然明白了崇祯的意思,眼睛一亮,笑着说道:“陛下,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