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康熙那得到出宫的令牌后,沐月心里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总算彻底放松。
她立刻拿着令牌出了宫。
康熙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宫,安排了几个侍卫跟在沐月的身后。
其中一个侍卫赫然就是纳兰揆叙。
沐月看了一眼纳兰揆叙,忍不住问道,“之前本公主与纳兰侍卫说的是,纳兰侍卫可还记得?”
“微臣记得!”
纳兰揆叙清越的声音响起。
他面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容,“微臣明白公主殿下想说什么,但微臣所言所行并非为了公主的报答,还请公主不必提起往事!”
沐月不喜欢亏欠别人。
听到这回答,当即皱了皱眉头。
她刚想开口继续说些什么,就已经到了赫舍里氏的府上。
门房看到沐月一行人愣了一下,连忙将消息告知给索额图。
索额图已经知晓自己做的事情暴露,再加上沐月和他的关系一向不是很好,听闻沐月的到来,当即变了脸色,心中有一股非常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沐月可不知道索额图的想法。
她让门房领着自己去到了噶布喇外祖的院子。
噶布喇收到消息,强撑着病弱的身体起身。
“奴才参见公主殿下!”
噶布喇脸上带着几分温和的笑意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沐月,“公主殿下,今日怎么出宫了?”
也不知道皇上会给公主殿下定下哪户人家!
这可是大清的嫡公主。
噶布喇想着这些天风风雨雨的消息,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免有些担忧。
沐月连忙走到噶布喇面前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月儿虽是大清的公主,但也是外祖的外孙,听闻外祖重病,月儿不免有些担忧,就与皇阿玛求了出宫的机会,特来看望外祖。”
噶布喇也不是个蠢人,自然知道沐月说的话有几分真心,但却不是她这次出宫的真正理由。
怕是这赫舍里府,有人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公主殿下才会借着自己病重来府上!
噶布喇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还不能确定这个做了不该做的事情的人是谁。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急匆匆赶来的索额图。
索额图的额头上还带着汗珠,神色有些紧张。
噶布喇很少见到自己的弟弟露出这样的模样,皱了皱眉头,当即意识到了点什么。
他强撑着身体走到了索额图的面前。
“你背着我又做了什么?”
轻描淡写的一句问话,让索额图越发的紧张。
他知道只要噶布喇还活着一天,和皇后还有太子关系,最亲近的就是他只有自己这个哥哥彻底离开他才有机会完完全全的掌握太子。
索额图低着头遮掩着自己脸上的神色,并没有暴露心里的真正想法,看似敬重噶布喇的样子,关心着他。
噶布喇却早就知道自己这个弟弟心里的野心,并没有将他外在表现出来的模样当真。
“回答我的问题,你又做了什么?”
索额图听着他带着几分质问的话语,本能地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沐月。
觉得她在噶布喇面前说了些什么。
沐月注意到索额图的视线也不在意,只是挑了挑眉,冲他笑了笑。
索额图看到他这副样子,当即确定了心里的猜测,看着沐月的眼神愈发不善。
看来在解决自己这个哥哥之前,还得将沐月嫁出去。
她若是继续留在皇宫之中,以宫里各位阿哥对她的重视,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太子。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可不是索额图想要看到的场景。
只有太子身边孤立无援,才能显现出他一直站在太子身边有多珍贵。
看来得想些办法,将这些绊脚石都除去。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将江南的事情摆平,免得牵累太子,让皇上对自己不满。
短短的几个呼吸的功夫,索额图的脑海里就浮现出了许多想法。
但他也没有忘记回答噶布喇的问题。
他一副无辜的样子看着噶布喇,“大哥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些?”
“你的身体一向不是很好,最近又正值换季,又是病了一场,大嫂正为了你的身体担心大哥,还是不要为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操心,免得大嫂和家里的孩子担心您的身体!”
噶布喇看着索额图顾左右而言,其他的样子更是气愤。
他刚准备开口,胸口却吸入了凉气,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剧烈的咳嗽声在院子里响起,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般。
沐月连忙上前扶住了噶布喇。
“外祖,身体要紧,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皇额娘一向很在意外祖,若是外祖病重,皇额娘肯定会担忧,还请外祖为了皇额娘和我们多重视一下自己的身体。”
索额图也趁着这个机会一起劝说噶布喇。
噶布喇轻轻拍了拍沐月,扶着他的手,看着所额图的眼神,非常冷漠。
“你我兄弟这么些年,彼此什么性格早就了解,你一向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格,这些年我病了这么多次,你也未曾踏入我的院子几回,如今公主殿下刚来,你就急匆匆的赶来,不是心虚又是为何?”
看着索额图想要辩解,噶布喇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继续说道,“这是其一!”
“公主殿下屈尊降贵来到府上,你见了公主,竟然不曾行礼,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
“往日我曾听说了些风言,风语却并没有相信,现在看来无风不起浪,你这副样子,若是被父亲知道,竟然会后悔当初将整个府邸交于你!”
噶布喇一口气将想说的话说完,然后就不停的大口喘着粗气。
本来有些苍白的面容,随着呼吸微微涨红。
沐月怕外祖气出个好歹,连忙拍了拍他的背,帮他缓了缓气。
一旁的索额图看着自家大哥这副样子,眼中出现几分不耐烦。
要不是顾及皇后,是大哥的女儿,他如今又何须在这里与大哥虚与委蛇。
大哥不问朝堂事情,这么些年莫名其妙的关心这些,简直不知所谓!
他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赫舍里氏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