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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王喜伺候着萧铎翻完牌子进了后宫才算下了职,回到自己的监舍自有小太监为他烧水打水,伺候他洗漱。

作为太监里的头一份,王喜在宫里不但有个独门独院的小监舍,还有贴身伺候他的四个小太监。

王喜坐在拔步床上,双脚泡着热水,整个人才真正的松快下来。

这时候小太监阿吉端着一盘晶莹剔透的葡萄过来。

“干爹吃葡萄。”

王喜端过葡萄,随意吃了两颗,没觉得这葡萄好吃在哪里。虽然整个皇宫这个时候能吃到葡萄的人不出十个。

王喜跟着皇帝养的嘴也叼,本想将葡萄随便赏出去,但是盘子在烛火下闪出一丝光辉,让王喜伸出去的手愣是顿住了。

“这盘子倒是精巧,哪来的?”

阿吉看到盘子心里暗恨,同样是巴结人,这安久年纪不大,却总是能投其所好,也是烦人。嘴上却是安分的回答。

“是小安公公晌午时送过来的。他说这盘子若能让忙碌一天的干爹在吃东西时心情好一些,也是这盘子物有所值了。”

王喜端着盘子,仔细看了两眼,心里确实喜欢。他这人除了金银,就喜欢这些做工精巧的瓷器。这盘子不但画了配色合适的缠枝纹,还包了一圈细细的银边,衬得这青色越发水嫩。

王喜心中得意,自己收的这个干孙子果然有手段,短短一年的时间不但摸清了自己的喜好,还有能力搞来这些好东西。

王喜刚想叫人将盘子洗干净,好摆到圆桌上什么东西也别放时,突然就想到了白天给他鸭绒包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叫楚十二,王喜隐约记得这个楚十二似乎和安久有些来往。

似乎有什么纷乱的线头索突然就搭上了,王喜一下子想通了这几天来一直觉得怪异的事情。

挥退阿吉,王喜一个人在屋里踱步,越想越觉得恐怖,眉头紧锁的复盘这一整天的每一个细节,确保自己没得罪不该得罪的人。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么大的一个漏洞,差点让陛下对自己厌弃了。

王喜这些天其实一直对皇帝拜托皇后寻找冬衣制法的事有些耿耿于怀。

那时候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今天才发觉,这制冬衣看起来是件寻常小事,但其实是关乎军政的国家大事。后宫不得干政,所以说到底皇帝拜托的人做的事是有违祖训和朝纲的啊。

再想想当时皇帝得到鸭绒包后对自己的质疑,和得知东西是白美人制作后的前后态度。王喜可以肯定,皇帝一定是早就知道白美人的这个鸭绒包了,才会将此事交给皇后去办。

而自己竟然还妄想将功劳算在自己的头上,最好也来个青史流芳,皇帝没有砍了自己都是看在这些年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了。

想通关键,王喜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伴君如伴虎,按说自己才是整个宫廷最了解皇帝的人,可是却没察觉到皇帝是何时知晓的这个白美人。

如果楚十二没献上鸭绒包,自己也不会生出多余的心思。

说到底,这楚十二一个小太监怎么就知道白美人的手里有皇上要的东西。要说这里面没有皇上的授意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却绕过了自己让别人去办…想到这些王喜就觉得危机重重。

太监可不兴退休一说啊。没根的东西,人走茶凉时可比别人更是凄凉。

所以皇上要办的事肯定不会找楚十二这种小太监,人都没见过,怎么知道可不可靠。所以皇上找的人会是谁?

王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久。安久虽然年龄小,但是会来事啊。这不就将自己这个见惯各种阴谋阳谋的老家伙也哄的开开心心的么。

虽说安久是自己认的干孙子,但是他王喜的干儿子干孙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哄他高兴了他就愿意捧着,让他不高兴了那就下辈子投个好胎吧。

不过王喜做事有讲究,尽管心中有了猜疑,那也得将人叫来,问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才好动手。毕竟吃一堑,长一智,他得搞清楚一切,才能避免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

当晚王喜的监舍灯火通明,进进出出了好几趟的人,院里时不时还有闷哼声和击打声发出,最后一桶清水泼净了血污。

日升月落,白凝薇装了心事一夜浅眠,醒来时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梳妆打扮后就按时去了凤仪宫和其他嫔妃一起给皇后请安。

今日请安,白凝薇能明显感觉自己身上多了不少打量的目光。有羡慕的,有嫉恨的,也有不安的。不管内心怎么想,这些嫔妃倒是出奇一致的和她保持了距离。

看来大家都清楚她这次的晋位是祸不是福。

白凝薇面上不显,维持着自己天真不谙世事的样子,依旧和几个相熟的小宫妃打了招呼,略显高兴的进了凤仪宫。

等到皇后出来,所有人行礼后一一落座,皇后坐在上首,神情自然的点了白凝薇的名。

“还没恭喜白美人昨天献计有功,得了皇帝的赏。听说连带你的父亲也升了职,可见你的冬衣确实不错。不如白美人说说是如何想到用鸡鸭鹅的绒毛来做冬衣的。”

白凝薇被点名,自然是要起身行礼答话的。

只是以往妃嫔们被问话,行礼之后皇后都会赐坐下答话的待遇,今天白凝薇可没这待遇,是要站着回答了。

虽然站着答话并不算什么折磨人的法子,但却是明晃晃的信号,皇后对她白凝薇很不满意。

白凝薇适时做出困惑了一瞬的表情,最后才不解的回道。

“禀娘娘,其实臣妾昨天接到旨意时根本就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还是王公公告诉我是有小太监拿了我做的小布袋向陛下请赏,陛下慧眼识珠,知道小布袋不可能是小太监所做,才查明小布袋的来处,最后给臣妾封了赏。臣妾也没想到,自己的小布袋竟然会入了陛下的眼,明明臣妾做的小布袋是为了做布老虎用的。”

“小布袋是用来做布老虎的?”

皇后微微挑眉。昨天知道皇上给白凝薇了封赏后,她就派人打听过了,小布袋是什么她是知道的。

“对。臣妾原本爱踢毽子,就是踢不好,毽子总被踢坏。一次挂绿清扫寝殿,扫出一个毛团,我好奇之下捏了又捏,发觉是毽子羽毛尾部的绒毛聚集而成,触感q弹,好玩的紧,没舍得扔,又怕散了就缝进了布袋里。后来臣妾没事就喜欢捏两下布袋子玩,日子久了就觉得用这绒毛缝个布老虎,抱着一定舒服,这才总是借口要做毽子让挂绿如御膳房讨要羽毛。”

白凝薇说明原委,不明所以的看向皇后,好似在说,我不知道啊,谁能想到自己不过想做个玩具,摇身一变竟成了皇帝嘉奖臣子的殊荣了。

皇后心里算算这羽毛绒的收集时间,确定这次是白凝薇误打误撞得了好,心情立马松快了一些。

不过凭着白凝薇这一段条理清晰的说辞,皇后也清楚,白凝薇绝不是表面看上去的无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