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扯那些有的没的。”
“都期盼着九皇子相安无事最好,若是有点闪失,咱们都得陪葬!”
王副将脸色不怎么好,闻言道:“如今叛乱不平,咱们这些武将总是有用的,九皇子的事情我们着实也是没有料想到,这……”
“上头可不管你脑子当时在想什么。”
“我再说一遍,九皇子是皇帝最倚重的儿子,是皇天贵胄,九皇子平安无事便好,往后咱们多加注意。”
“各位也不想,自己拴在裤腰带子上的脑袋,被自家人给挪了位置吧!”
面对将军的一句话,在场的武将脸色都不怎么好。
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是他们心甘情愿,死得其所,心之所往。
可若是……
众人各有思绪,面上却只能硬生生的应下。
江砚池站在帐篷外,听了一嘴,只觉得可笑。
踱步到主帐外,彼时太医已经处理完毕,李逸阳陷入沉睡,若是能挺过这个晚上,便不会有事,若是挺不过……
武将们一脸菜色。
“将军,这可如何是好!”
“朝堂里的弯弯绕绕我们本不想过多沾染,这九皇子是皇上派下来的,是有些聪明才智,但这上了战场,生死有命,我们如何管得了那么多!”
都杀红眼了,谁还管得了谁。
“闭嘴吧!”将军被面前一群男人吵的头疼。
若非是九皇子,皇帝临行前再三叮嘱,他此刻也不至于忧心至此。
“让太医照顾着,盯死了,除了太医,谁都不许进出帐篷。”
“另外,贼子可能在明日就动手,让守住水源的将士们都精神着点儿,除此,派出去些探路的小兵,把这附近有可能绕过的小道都给我堵死了!”
“迦南关易守难攻是出了名的,只要咱们守住,不与对方起正面的冲突,就不会失守。”
“另外,派人快马加鞭去往大都,上报朝廷,就说九皇子被贼子所伤,赵太医已全力救治。”
“九皇子的伤势暂时不要传出去,以免动摇军心。”
要是一旦有什么问题,他们第一时间没有上报,也是死路一条,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做到头了。
“是!”底下的人齐刷刷道。
随后四散开。
江砚池看着灯火通明的主帐,趁着太医进去的时候,跟着走了进去。
看着躺在床上,脸色惨白跟个死人似的李逸阳,心底升起一股子畅快。
当初,昭阳公主跟丞相府的大小姐起了冲突,刚好他目睹了全过程,当时他并没有被阴褚唤醒,被这个世界剧情控制,一五一十没有偏袒任何人将看到的说了出来。
却因此得罪了昭阳公主。
这昭阳公主,便是本世界最大的气运之子,甚至胜过了同为气运之子的九皇子李逸阳。
李逸阳和昭阳公主同为皇帝的子女,却在暗地里,两人是互诉衷肠的有情人。
向来护犊子的九皇子得知了宴会的事情,自然是忍不了一点,刚好国库因为修建灵台阁挪用了一笔钱款,而国公府是世家大族,几代人勤勤恳恳下来,家族底蕴在整个大都都算得上是头筹。
九皇子便做了局。
让整个国公府背上了通敌叛国和贪污民脂民膏的罪名。
皇帝明知国公爷是个直肠子,从不参与钱款项目,却依旧选择处置国公府。
为了演一把仁慈,放话只要国公府愿意上缴所有钱财,并在国公府门前跪上一天一夜,向百姓赔罪,便可免除死刑。
国公爷万念俱灰,当场撞柱,没死成,最终死在了流放之地。
阴褚的那缕黑气,让他沉睡的记忆渐渐苏醒。
说起来,这个世界,还是当时他无奈之下的选择,只是灵魂进入国公夫人的肚子里时,便封存了记忆。
“倒是便宜了你。”江砚池抬手,黑气朝着九皇子的身体里涌入,却在接触到九皇子身体的那一瞬间,一道金光闪烁,将黑气阻挡在外。
江砚池冷笑,抬眸看了一眼天:“你护着又如何?”
“逆天的事情,我干的不少。”
“这人的命,今天我是要定了。”
“你也不想你的世界被我搅的一团糟吧?一个气运之子换整个世界的安宁,说来还是你赚了。”
大雪纷飞的夜,雷霆炸响。
吓的不少人抬头看天。
“不管你肯不肯,这人我都要定了。”
“如今我也算是你世界的人,他与我之间,本就存在实质性的仇恨,我将他杀了,符合规则,你能奈我何?”
小世界里的人,你来我往的争斗,都是允许的,这是天道运行进化的规则,万物由此,演变成适者生存的王道。
人类依旧是如此。
若是跨越异界杀人的,天道才可光明正大的出手。
“轰隆隆!”雷声接连响起,似乎是在诉说着它的愤怒。
“怎么回事?”
“这大雪夜,我还第一次见打雷的。”
“好生怪异的天象!”
帐篷外,细小的议论声响起。
江砚池无动于衷:“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说罢,黑气凝聚,迅速朝着李逸阳而去!
金光再次闪烁,江砚池拧眉,在黑气中夹杂了星河诀的内力,十成十的功力下去,金光碎裂,炸开消失不见。
黑气瞬间进入李逸阳的身体。
原本平稳的睡着的李逸阳,身体开始抽搐,吓的一旁的太医一个激灵,就开始上前检查,结果刚走到床前,李逸阳猛的坐起身,瞪大眼珠子,裤裤就是两口血喷出,喷了太医一脸!
“殿下!”
“快快快,上针灸!”
“不行了!殿下的脉搏太弱了!”
慌乱的声音,很快引起外头驻守的士兵们的注意,将领们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只可惜为时已晚,人都凉了。
江砚池冷眼看着这一幕。
也是,雪夜寒凉,人走了也凉的快些。
……
不出半个半个时辰,季枢明便急急忙忙的掀开了江砚池的帐篷,语气激动:“将军,那九皇子,死了!”
“死了!?”江砚池从案上抬头,一脸惊诧:“消息可当真?”
“当真!”
“打探消息的探子蹲守了好些时候,主帐那边有异样,很快就有人骑马朝着大都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