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预谋的试探,印证了虞清颜的猜测——
席云淮,就是她的充电宝。
亦是国师口中的正缘。
真的有正缘……她不用死了!
虞清颜忍不住搓了搓指尖,心跳加快。刚刚的触感仿佛还有残留,隐约有些酥麻。
不过虽然是她所谓的正缘,但虞清颜也不是那种盲目崇拜国师、能接受盲婚哑嫁没有感情基础也能过一辈子的人。感情这东西……得随缘。看对眼儿了成婚,看不对眼就当是普通的即将嗝儿屁少女跟充电宝的关系。
她也不想只因为国师的一句话,就强迫另一个人跟自己绑定下半生。
反正国师说了,只要能平安度过十六岁的死劫,到时候就算没有充电宝,她也可以平安活到老了。
顶多一直病殃殃着,继续走两步喘三口。
“这是庐山云雾,你要是喜欢我让侍女给你装点回去——花容,装点茶叶给云公子。”她将茶杯推到席云淮跟前,眉眼弯弯。
幸好不是讨厌的席大跟席二,是可爱的小白花席云淮。
不然就算只需要跟充电宝接触半年,但跟某些人接触……简直度日如年。
别说续命了,别给她气折寿就不错了。
如今找到了顺眼的充电宝,虞清颜心情更好了。
不过也许是时间太短,效果微乎其微,阴冷重新席卷而上,若非特地感知否则很容易忽略。
她眼巴巴地瞅着席云淮那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
接触的时间长一点的话……会更舒服吧?
席云淮没有注意到她的视线,垂眸喝了口茶,眸光闪了闪。
不论是云朵糕,还是这极品的庐山云雾,可不是寻常人家能拿得出来的东西。
他望着虞清颜的目光带着几分审视与探究。
眼前的少女明眸皓齿,一派天真烂漫,似乎不知人间险恶。
更不知怀璧其罪,席夫人已经盯上了她,想要将她连同严家一起吞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剩。
虞清颜只将席云淮当做连饭都吃不饱的小可怜,哪里想到他竟会认出御厨做的糕点不一般,“好喝吗?”
“嗯。”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虞清颜又抓了把坚果放他手里:“你在长身体,要多吃点……今天天气好,要出去玩吗?”
虞清颜发出组队邀请。
她叹了口气,落寞道:“榕城好无聊哦。我在这边都没什么认识的人。”
虞清颜是个咸鱼公主。
琴棋书画样样不会,但超会撒娇。
往常只要一撒娇,不管皇帝多么生气都会立马眉开眼笑,导致皇子们从小惹了祸去认错,就会将虞清颜抱去当工具人,十分好用。
而现在,席云淮也有些招架不住,“我一会儿得去私塾……下了学做完功课,可以。”
这底线是一退再退,他已经放弃了。
虞清颜想起今年就有秋闱,当然得以学业为重。
“那平日我可以去找你,跟花花玩吗?”
席云淮看了眼猫毛过敏的小病秧子,“看可以,不能摸。”
行吧。
虞清颜已经很满意了。
她让花容装了点糕点什么的给席云淮带着中午吃。私塾不供饭,学子们都是自己解决温饱的。
正是最用脑的时候,吃不饱怎么行呢!
好在席府坐落于繁华的地段,席云淮的私塾离得不远,他不用起大早跋山涉水地赶路,下午三点钟左右就回来了,还上五天休两天。
虞清颜每日等他放学,然后带着糕点跟小鱼干投喂席云淮跟花花。
只是不知为何,席云淮似乎对她的靠近很敏感,哪怕现在已经是好朋友了,也仍旧保持在一个很规矩得体的社交范围。就算她偷偷来小破院里找他玩儿,关着院门,但屋子的门却敞开着从来不关的。
就连虞清颜不小心滑了一跤,他伸手去扶,也只是平举着手,用手腕隔着袖子扶一下。
大渊朝虽是封建王朝,但也没封建成这样呀……
年纪轻轻,还是个小古板呢。
不过哪怕没有再肌肤相触过,但只是长时间在他身边也很舒服。
那是不论多少汤婆子跟热水澡都不能达到的温暖惬意。
“殿下,是他吗?”阴竹跟晴蕊都是极细心的,哪怕虞清颜没有明说,她们也猜到了。
虞清颜知道瞒不住,于是点头承认:“不许告诉父皇。你们就装不知道。”
她才不要回宫,还没玩儿够呢。
何况她好不容易才让席云淮放下一些心防,这要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岂不是会被直接吓跑?
只要对虞清颜没坏处的事,晴蕊阴竹自是纵着她。
虞清颜沉迷充电,都快忘了她六哥。
直到这日,席宴溪找上了门。
“严清清!你把齐公子藏哪儿了!”
席云淮去私塾了,虞清颜在琢磨猫饭。最近花花快生了,但它有点过胖,不能再吃长脂肪的食物了,但营养又要均衡。
席宴溪一脚踹开了清风苑的门,吓了虞清颜一跳。
“席小姐,请留步。”云裳拦住了席宴溪。
一见到这两个武婢,席宴溪就感觉自己的屁股在隐隐作痛。
她有点打怵,色厉内荏:“把齐公子交出来!”
席夫人离开席府,到现在还没回来。但临出门前,她让席宴江看着席宴溪。
相较于她娘,席宴溪更害怕她哥,老实得像个鹌鹑。好不容易等到席宴江有要事出了府,她立即抽空跑了出来,来见齐公子。
可是丫鬟却说,齐公子已经好几日没来府上了。
她打探到的齐公子下榻的地方,然而却得知齐公子已经好几日没回去了。席宴溪又花银子贿赂自己的小姐妹,让小姐妹的爹查一查城门出入记录,但并没有看见齐安羽出城。
他既然在城里,却好几日没有踪影。他那么文弱……不会是遇到了危险了吧?
情窦初开的席宴溪慌了,立即杀到清风苑,来找唯一有可能知道他下落的虞清颜。
虞清颜一脸莫名,“你说的齐公子……可是齐安羽?”
“还有几个齐公子!”
虞清颜更纳闷儿了。
她六哥也不认识席宴溪啊,席宴溪这一副正宫捉奸的模样是闹哪样?
“主子,那日六殿下来寻您的时候,席小姐就藏在院门外不远处的树后,看到了六殿下。”花容趴在虞清颜的耳边小声道。
虞清颜明白了。
感情是虞祈安这个少女杀手,又多了个小迷妹。
她瞥了眼面前还没及笄的熊孩子,低头继续翻弄着新晒的小鱼干:“他在哪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是他的什么人?”
席宴溪涨红了脸。
她是齐公子的什么人?
她在心里道:齐公子以后会是我席家的赘婿,是她席宴溪的丈夫!你说我是什么人!
可是这些,席宴溪可懒得跟眼前的贱人解释,平白自降身份。她冷哼一声:“齐公子失踪了,你有重大嫌疑!不想见官,就乖乖说出齐公子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