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张澜口中虽然十分平淡地说出了购买这群奴隶少女时背后的真实想法后，不管是否跟她的《合约》有关，在这方面，王凯打心眼是百分百支持。
毕竟曾经是相同的三观下，对任何事物的看法都大差不差，这种关系着数十个女孩子性命的事情，哪怕自身的力量有限，也要尽力而为。
既然情绪到了这里，王凯嘴里也有大量的话脱口而出了。
“我也知道，这个世界对‘亚人’的看法，完全跟我们那儿的‘种族歧视’一模一样。以前的我们，只能在历史书籍看到，根本无法亲身深刻体会到这种，在这儿却形成合法产业的‘奴隶制度’。
人跟商品划等号这件事情，我心里其实也觉得很不舒服，那一刻换成是我，我也会尽能力让她们重获自由……
不过说实话，这些女孩子真的很幸运，能被你买下来，不然她们未来将要面对的命运，我简直无法想象。”
张澜的脸色稍微有些小激动，为了平复心情再次喝了一口红茶，像是在回忆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慢慢说了起来。
“如果不买下她们，迎接她们的命运会是什么我当然知道。”
“即便是这样，这些从小被父母抛弃，为了生存成为奴隶的孩子，要么像伊莉雅这样不幸的孤儿，为了生存样犯法后不幸被抓住贬为奴隶……”
“这些都是注定的，我无法改变什么，只能暂时让她们不愁吃穿。”
“而现在她们中绝大大部分，也认为我是一位不会打骂，只是交代她们做一些简单工作的‘奴隶主’。”
“今后一旦有什么变故，无依无靠的她们，最终还是只能变回奴隶，等待下一个买下她们的主人而已。”
……
“这……”王凯心里有些不太平静，“我说句不好听的，照你这样的看法，岂不是做无用功？同情心下的冲动结果到头来还不是回到原点，这有啥意义？”
“你会觉得没意义，是建立在你觉得‘她们今后毫无改变’的基础上。”
“但你不知道的是，奴隶是最容易和控制改造的，‘奴性思维’下的人，虽然失去了自尊和人格，至于能不能找回来……”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性，也有信心改造她们，等‘拉菲二代’一上市，她们就需要为她们自己的未来考虑了。”
……
“咦？也就是说，你打算不管她们了？这不就是刚才说的无用功呗……”
张澜调整了一下坐姿，视线也慢慢移到天花板上，随后闭上了双眼，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
“其实那天在奴隶商会不止看到她们，还有其他很多很多的奴隶。”
“听那奴隶商人介绍，奴隶有很多种类，是有着各种用途的商品，有用于冒险战斗的，用于耕地农作的，还有建筑、食品制作等等等等各领域的都有。”
“而且还说很多奴隶就是天生的奴隶，哪怕有些人不想被奴役选择逃走，根本不用去追捕，等一段时间他们就会乖乖回来，因为奴隶们没有基本的生存能力，唯一知道的是怎么伺候好主人，就能有不至于饿死的食物……”
“听到这儿，我差点一个没忍住，打算一拳过去给那奴隶商人整整容，稍微冷静之后细想一下的确也是这样。
“想必你也看过《权游》，里面就有那些被龙妈解放了的奴隶，这些奴隶虽然获得了自由之身，但接下来面对迷惘的未来，只能回去找主人继续当奴隶的剧情吧……”
王凯脸上闪过一些关于某些“年少时印象深刻记忆”的表情，笑了笑回道。
“是啊是啊，龙妈和几个女主的戏都很美……不对，我想起来似乎有这一段剧情，究竟是第几季来着，太久了因为烂尾就没过多关注了，呵呵……”
张澜叹了口气，目光有些坚定起来，继续总结道。
“所以，想要‘奴隶’变成可以依靠自己而生活下去的普通人，不能仅仅只给予食物和安身的居所，要从思想和行为上来改造……”
“在这点上，本来就不是奴隶，且带着复仇念头的伊莉雅是最适合改造的，而剩下的少女们，她们大部分名字都没有，都是我随意给她们取名这个柯拉哪个苏拉啥的。”
王凯也不禁微微笑出声来，立马抛出疑问。
“改造思想和行为，我倒想听听你这位‘思想家’的打算。”
“老规矩，你先猜一下，我看看你是否有进步。”
危机（机会）又来了？经历昨晚那场尴尬下的不愉快之后，这可是博得好感度的好机会啊。
而且这次题目的提示也给得很到位，简单来说就是扭转这群少女的“奴性思维”，从一个姓名都没有且被当随意贩卖的商品，变成一个可以靠自我能力生存下去的普通人。
话是这么说，王凯再次看向那群少女，每个人稚嫩的脸上都是那么天真和无知，张澜也说过除了伊莉雅，剩下的都没接受过任何教育，大字都不认识几个，要怎么才能真正有效让她们重新拥有人的尊严和信心呢。
所以，为了稳妥起见，王凯还打算要一些提示。
“说出想法之前能否问一下，她们身上这套类似‘偶像装’的超前思维服饰，是你设计的？”
“是啊，贴身轻巧又散热，很适合工作……”
“工作啊……你之前说他们这样‘工作’起码也有一个多月了吧。”
“没错！”
王凯心想这下稳了，干咳几声，一脸严肃滴说道。
“张澜你挺处心积虑呢，我也猜出来了，在这个世界背景下，奴隶的思维改造短期内是实现不了的……”
“嗯嗯，这点上也没错……”
“所以你打算给她们洗脑，告诉她们女人的生存方式……”
“洗脑！女人生存方式？”
张澜睁开双眼，再次被王凯那琢磨不透，冷不防就给你带来各种“惊喜”的脑回路打断了思维。
而且对方还满不在乎一脸得意地继续发表着忘我般的看法。
“你表明上让她们酿酒，实际上背地里在教她们社会礼仪。
毕竟‘拉菲少女’可是你这位‘世外圣女’培养出来的，如此背景下，她们定能成为不一样的女孩。
等到那啥‘拉菲二代’上市后，她们肯定会受到很多贵族和有钱富二代的青睐，从此嫁入豪门改朝换代……
不对，是改变命运，成为大富大贵家族的成功女性，从而跟‘奴隶’这个身份说拜拜……
等下，你笑出来之前先把脸转向那边，我怕被你嘴里的红茶喷一脸。”
“噗~”
张澜差点压抑不住笑声，只能是鼓起腮帮哼哼滴瞪着王凯，好不容易把笑意和怒气憋回去后，眼神看向那边还在认真踩着葡萄的少女们，叹了口气道。
“前面稍微对了一些，后面错得简直不要太离谱……”
“完了，好感度又要下降了。”
“什么又下降了？”
“没什么，我洗耳恭听。”
张澜的眼神变得有些忧虑和无奈，继续叹了口气。
“刚才我也说了，我做的这些事情，对这个社会上‘奴隶制度’完全没有半点影响。
就连让这些少女摆脱‘奴隶’的思想烙印，都是很困难的事情。
深感无力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是一句话提醒了我，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只有这样，即便今后我不再需要她们，她们也能带着我给予的知识好好生活下去，甚至还能把我这看似单纯可笑的‘薪火’给传承下去。”
“嗯，我听不太懂，总有点‘嫁入豪门’的感觉……”
“豪你个头，女人靠嫁出人头地起码是千年后的认知了，在这个‘一夫多妻制’的世界，再优秀的奴隶，嫁过去也只能成为小妾……”
“那我就更不明白了刚才你鱼啊渔的啥的了。”
“反正我也没打算现在就跟你细说，很快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