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有人造访了伏地魔和纳吉尼所在的小船屋。
“我主,您召唤了我?”
贝拉特里克斯掩饰不住喜悦的声音在小屋中回荡。能够亲眼目睹伏地魔的身影,对她来说便是一种无上的欢喜。
“我主,抵抗势力已经土崩瓦解。”
“——而且没有你的帮助。”
伏地魔以略显尖锐的声音回答。
“你或许是一名老练的女巫,贝拉特里克斯,但如今你的存在已无关紧要。我们即将达成最终的胜利……已经快要完成了。”
“我主?”
贝拉特里克斯不解地问道。伏地魔微微扬起接骨木魔杖,仿佛指挥家在挥舞指挥棒。
“贝拉特里克斯,这根魔杖为何不听我的使唤?”
纳吉尼盘绕的蛇尾在地板上沙沙作响,寂静中偶尔传来轻微的嘶嘶声。
“我主——恐怕我无从理解。您不是用这根魔杖施展了许多精妙绝伦的魔法吗?”
“不对。”
伏地魔的声音充满了烦躁。
“我所施展的只是普通的魔法。虽然我自身无比强大,但这根魔杖并不强大。它并没有展现出承诺的力量。这根魔杖和我的冬青木杖,甚至马尔福的杖,没有任何区别。”
他的声音如爬行的毒蛇般冰冷平静,然而贝拉特里克斯能听出其背后蕴藏的隐怒。
“我一直在思考,贝拉特里克斯……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从战场上回来吗?”
伏地魔的红眸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
“不知道,我主。但请允许我返回战场,将那小子揪出来——”
“我说过,不许!”
伏地魔猛地转身,黑袍随之翻飞,他第一次提高了音量。
“我如今唯一担忧的,是再次与那小子对峙时会发生什么。”
“我主无疑会取得胜利——”
“我却有所怀疑,贝拉特里克斯。我怀疑。”
伏地魔的指尖反复抚摸着接骨木魔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我的冬青木杖两次未能杀死波特。奥利凡德说,这是因为它与波特的杖拥有同样的核心。然而我用马尔福的杖时,也失败了。”
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上已然显露出恐惧,但她显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害怕什么。伏地魔并未理会她,而是继续凝视着虚空,手中轻轻把玩着接骨木魔杖。
“于是,我寻求了第三根杖——接骨木魔杖、命运之杖、死亡之杖。我亲自从邓布利多的墓中夺走了它。但这根魔杖却拒绝完全臣服于我。它未能展现应有的力量。我终于明白了原因。”
贝拉特里克斯默不作声。
“或许你已经猜到答案了。贝拉特里克斯,你一直是忠诚的仆人。我要做的事情让我感到遗憾。”
“我主——”
“接骨木魔杖之所以不效忠于我,是因为我并非它的真正主人。而你杀死了邓布利多。所以,唯有杀了你,接骨木魔杖才会真正归我所有。”
“我主,这绝无必要——”
贝拉特里克斯第一次试图反驳,但伏地魔的动作更快。他的魔杖挥动间,纳吉尼猛然窜起,狠狠咬向她的喉咙。贝拉特里克斯发出尖锐的呻吟,喉咙涌出一股鲜血,随即无力地跪倒在地。
“真令人遗憾,贝拉特里克斯。”
伏地魔以冷酷无情的声音说道,转身将纳吉尼送回魔法牢笼后,便大步走出了小船屋。
……
贝拉特里克斯倒地之后不久,一个身影悄然滑入了小屋。
“贝拉……贝拉姐妺!”
那是纳西莎。她轻声唤着姐妺的名字,一手拿出手帕按住贝拉特里克斯流血的喉咙,另一只手举起魔杖念起治疗咒语。
“……西西……”
治疗咒逐渐显效,流血停止,贝拉特里克斯虚弱地睁开双眼。
“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回来得太晚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贝拉?”
纳西莎的语气中透着不解和愤怒。
贝拉特里克斯默然无语。纳西莎的目光扫过周围,已然明白一切。
“现在别管我……西西,我的身体无法动弹……你必须去告诉我主……”
“告诉他什么?”
“告诉他,接骨木魔杖仍未真正归属于他……真正的持有者不是我。”
贝拉特里克斯喘息着继续说道:
“在我杀死邓布利多之前,是德拉科先解除他的武装的……”
纳西莎愣住了。
“那么,接骨木魔杖的真正主人是……”
“是德拉科。”
贝拉特里克斯催促着:
“快去告诉他吧!为了我主的胜利……”
然而,纳西莎的神情突然沉了下来。
“如果他知道了真相,他会对德拉科做什么?”
贝拉特里克斯未察觉到纳西莎的异样,只是重复道:
“德拉科的命运如何无关紧要……为了我主的胜利,他的牺牲是莫大的荣耀。”
纳西莎缓缓站起,语气冷硬如石。
“不,贝拉。对我来说,德拉科的生命绝不是小事。”
她高高举起了魔杖。死亡咒语低低回响,贝拉特里克斯的身影在寂静中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