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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前行,路上的行人感觉越来越多,都是往府城走的,这次山洪的爆发,波及了周围大大小小几个县镇,遭了难的人无处可去,都开始往府城的方向走。

走了两个多时辰后,他们终于在戌时三刻到达了府城门口。

此刻城门口聚集的人更多,虽然戌时五刻才关闭城门,不过最近因为人太多,晚上都禁止进城门,只有白天才能进,即便进去也只能待三天。

逃荒的人太多,一下子全都涌进府城,这么多人的住宿和粮食都是问题,在没能合理妥善的解决之前,也没办法一下子让那么多人进去,太容易造成混乱。

霍?试图给守城官兵塞银子,让他们通融一下,放他们进去,不过无功而返,外面太多人,天又黑了,官兵也不敢冒险。

最后没办法,他们只能在外面住一宿,明天再进城。

洛丰村的人在城门口找了一片人少的地方“安营扎寨”。

其实也没什么“寨”,就是找块干净的地方,一屁股坐下去了,走了这么久的路,每个人要么鞋子破了,要么脚磨破了,就没有不累的。

城门口有灯笼和火把照明,倒是给他们提供了一些便利。

东西放下后,王村长来找宁成勇,问道:“成勇,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

宁成勇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

宁啱说话会爆炸的事,白丽芬已经跟他说了,所以他们现在的情况,是不得不去逃荒,但具体要逃往哪里,他们还真没有个数。

听说北方也不太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王村长也叹了一口气,心里没个着落,离开了洛丰村,不知道哪里才能安家。

村长回去后王善军问道:“爹,咱们明天要进城吗?”

还是在这里等府城的消息?他们一旦进去之后,三日后就要离开府城,去往下一个地点。

未来是未知的,银钱并不富裕,粮食也短缺,一时间不知道是要继续往下走,还是在这里等待府城下达朝廷的消息,哪样才是更好的选择?

王五德问:“善军,你觉得我们该不该进城?”

“我看啱哥儿他们打算进城。”王善军说道。

王五德说道:“要是都进城的话,咱们可能当天就要离开,因为没地方住,那些客栈的价格不便宜,村里人不一定会愿意去住。”

况且城里的客栈房间不一定紧张成什么样了,还有没有空房,他们村的人在洪水中丧生了一部分,但还有3、4百号人,多少房间才能够睡?

“那您是想明天问问大家的意见?”王善军说道。

王村长说道:“先休息吧,明天再看情况。”

霍?对家里人说道:“你们睡,我守夜。”

宁箻说道:“那我下半夜换你。”

宁啱坐在地上,抱着霍?的腰,亲了他一下后说道:“辛苦?哥了。”

“媳妇以后多多补偿我,我就不辛苦。”霍?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好。”宁啱应允。

今日走路实在太累,宁啱跟霍?说完话后,就躺在草席子上,闭眼就睡着了。

两个娃娃,宁成勇夫妇,还有宁箻,在他跟霍?说话的空档就已经睡着了,简直是秒入睡。

霍?躺在宁啱身边,闭上眼睛浅眠,并随时留意着周围的情况。

夜晚很安静,头顶的星空很漂亮,今日的月亮皎洁明亮,空气中偶尔传来几声蛙鸣和蟋蟀的叫声。

半明半暗的夜色里,几个人轻手轻脚的绕过躺在地上的人群,直奔一个地方而去。

霍?耳边察觉到一些轻微的动静,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虽然走的很轻,但这些人都不是习武之人,自然不会屏息凝气,很容易能察觉到。

那些声音越来越近,方向好像就是他们这个方向。

在这些人还有几米远的时候,霍?抬起手臂一甩,一个飞镖飞出,正中一个人的大腿根部。

那人刚刚只顾着走路,根本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等察觉时,飞镖已经插进肉里,疼的他瞬间嚎叫起来。

同伴不理解他为什么突然嚎叫,其中一人赶紧上前捂住他的嘴往后面拖,而另外几个人则直接扑向霍?他们放在旁边的几个背篓。

今日他们看到这一家可留了不少肉,他们就是奔着这些肉来的。

霍?睡在最外侧,察觉到几人的动作后,从地上摸索了几颗石子,直接往他们的下半身打去。

几个人还没碰到背篓,就“嗷”的一声惨叫,瞬间都捂住了自己的裆部,疼的几人在原地跳脚。

几人都是前后脚来的,又一心想拿背篓,所以几个人都挤一块了,现在跳脚就是互相打架,你撞我我撞你。

也不知道谁的胳膊肘无意间又戳到了另一个人手捂着的部位,顿时那人又发出一声惨叫。

接二连三的嚎叫声吵醒了周围睡着的人,都纷纷起身查看情况。

宁啱被吵醒,迷糊着睁开眼问道:“?哥,谁啊?”

“没事,小偷,睡吧。”霍?侧身拍了拍他说道。

宁啱闻言翻了个身,窝在霍?怀里又睡着了。

宁箻原本醒了,听到霍?的话后,就直接躺下又睡了,霍大哥看着呢,暂时不用他操心。

宁成勇夫妇,和霍昀哥俩也被吵醒了,不过几个人睁开眼看了一下后就又睡了。

有哥婿(爹)在,他们不用操心。

“你们干什么的?”周围有人问道。

“他们是想来偷东西的,大家把贵重物品放好。”霍?说道。

偷东西?

有人怒声道:“抓住他们,送给官府。”

那几个人还没等人起身抓他们,就赶紧灰溜溜的跑了,现在哪还有心思偷东西,先确认命根子有没有损坏才是最重要的。

有了这一遭后,后半夜他们这一片地方倒是没再出现什么情况,不过其他地方倒是传来了几声骂声,是有人在偷东西。

隔日一早,霍?他们早饭都没吃,在卯时三刻城门打开的时候,他们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进城。

王村长他们还没商量出个所以然,宁啱他们打了声招呼就直接走了。

孙胡子紧随其后,段知礼也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周婶子看白丽芬走了,就跟家里人商量了一下,也收拾东西跟着他们进了城。

总感觉跟着宁啱家,运气不会错的,更何况之前在村子里她跟白丽芬关系处的也不错。

进城门需要交门税,普通百姓每人两文钱,官员和商户每人5文钱,除此之外,如果带有大量货物,货物也要交税。

宁啱他们交钱进了府城后,就直接去了一家早餐店,卖馄饨的,隔壁还开了家包子店。

一点了几碗馄饨,买了几个包子后,他们就坐下来开始吃。

馄饨店的桌子小,一桌最多做五个人,他们这边坐不下,就跟孙胡子他们一家又拼了一桌。

一份小碗的馄饨8文钱,里面有六个馄饨,大份的12文钱,里面有九个馄饨,馄饨大小跟饺子差不多。

馄饨太贵,周婶子他们不舍得买,就蹲在馄饨店附近靠近路边的位置啃干粮喝水,顺便等着白丽芬他们。

白丽芬见周家几个小孩子眼巴巴的看着馄饨店,被店里的香味香的直咽口水,就点了几碗小碗的馄饨,让店里的伙计给他们送了过去。

“这…..他婶子,这我们不能要。”周婶子端着碗过来不好意思的拒绝道。

周婶子没发话,家里的几个小孩子看到家长手里端着的馄饨,虽然都很想吃,但都没有什么动作。

白丽芬闻言笑着说道:“给几个小孩子的,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周嫂子拿去让他们吃,而且点都点了,不吃就浪费了,我特意让他们用大碗装的,多打了些汤,你们也能跟着喝口热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周婶子也不好推辞了,于是就感激的说道:“谢谢啊,等以后日子安稳了,我们家再请你们吃。”

白丽芬摆摆手让她快去吃,吃完饭他们还要去找住的地方。

当初宁啱成亲,周婶子他们帮了不少忙,平常处的关系也不错,而且他们家人品也可以,所以白丽芬才愿意请他们吃东西,不然她是不会请的。

她现在不会像以前那样事事忍受了,看不惯的人,她才不会理会他们。

另一边同样啃干粮的段母,看到这种情况,就酸溜溜的说道:“让你不成亲,请吃东西都请不到你孩子的份。”

段知礼无奈道:

“娘,这能怪我不成亲吗?还不是你以前对人家啱哥儿有怨言,要不是我厚着脸皮跟人家相处,咱们家对宁啱他们家来说跟村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人家也不会多看我们一眼。”

段父瞪着他说道:“怎么跟你娘说话的,礼仪都忘了?”

段知礼闻言就闭嘴了,不过他还是又说了一句:“反正我建议您以后还是跟宁家处好关系,您要是真心对他们,他们是不会让咱们吃亏的。”

就像之前他麻烦宁成勇顺道送他上学一样,虽然宁成勇没要钱,但他也不能一直占便宜,就时不时的在镇上买些东西送给他,聊表谢意。

不过宁成勇有时候在送他跟宁箻的时候,也会给他带份早餐。

说实话,两家财富差距悬殊,他买的东西跟宁成勇给他吃的东西价值比起来,肯定是宁成勇家里的更贵,不过宁成勇知道他有心,不是贪小便宜之人,所以作为长辈他也愿意照顾他。

所以是不是真心,人家肯定能感受的出来。

段母闻言便说道:“我知道了。”

她也不是愚昧和不通情理之人,主要是以前站在儿子的角度考虑问题,难免有些怨言。

但现在人家宁啱都成亲了,孩子都那么大了,她再揪着这事不放,那不是惹人厌烦吗?

这家馄饨味道还不错,三个娃娃一人一份小碗馄饨,再加一个肉包子,就吃的饱饱的了。

几个大人饭量大,都是吃了两三碗,外加几个包子才吃饱。

吃完饭他们就拎着行李去找住的地方。

客栈现在房间确实紧张,问了两家,都差不多住满了,有也是只剩一两间,肯定不够他们这些人住的。

最后又去了第三家,这里倒是有空房间,不过环境比前两家差一些,价格却跟那边差不多,安全保障看起来也有缺陷。

不过他们在这里住不了两天就要走,所以就直接定了房间去里面住。

府城的房间也不便宜,除了通铺一晚上一个人50文外,其他的房间统一定价350文一晚。

霍?他们这次只要了两间房,这客栈里不安全,就让宁箻在白丽芬他们的房间打地铺。

孙胡子一家和段知礼一家,还有周家的人一起包了一个房间的通铺,人多省钱,出了事还能互相照顾。

上午他们就在房间里补觉,吃过中午饭后,才准备出去采买东西。

走出客栈,孙胡子问霍?道:“霍兄,你们有没有计划要去哪?”

一直这么飘着不是办法,总要找个合适的地方居住。

往南走肯定不行了,现在只能先往北走,但北方哪里能留下来居住,这又是个问题。

“先往北走看看吧。”霍?说道,“今天顺便也打听一下北方的消息。”

孙胡子闻言点了点头。

而后他们兵分两路,霍?和孙胡子一道去买板车,宁啱他们则去铺子里买些日常用品,等会霍?他们买完板车后,就过来接宁啱他们。

两个人去了木匠铺子,一人买了一个已经做好的板车,然后跟老板打听了一下府城和北方的情况。

“北方?北方情况也不太好,听说年前干旱就已经很严重了,前几天听一个来我这里修车的走商的人说,不少人都从北往南跑了。”木匠铺子的老板唏嘘的说道。

霍?问道:“朝廷没有下达赈灾的旨意吗?”

“那不知道,暂时没听说。”老板道。

随后老板又低声道:“这赈灾我看悬,今年下了这么久的雨,几乎是颗粒无收,别说赈灾了,粮税都是照常收的,我们的商税还多收了。”

“现在除了工钱不涨,什么都涨,粮价涨的都快吃不起了。”

“隔壁那家小吃铺子,因为粮食和肉涨价,房租也紧跟着涨了,最后赚不到什么钱,就直接关门了。”

霍?谢过老板,就和孙胡子拉着板车走了。

宁啱他们去粮铺,布庄看了一下,发现价格普遍都涨了至少一倍以上,并且好像还有点供不应求的架势。